2005-02-28 09:29:37羅幻奇諾

尋月啟事之二十

((尋月啟事)) 二十二、香港的夏月之二

春日的黃昏,天空有美麗的橘紅雲彩,偶而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飛過,把城市的天空點綴成一幅蠻富詩情的水彩畫。
而此刻,也正是交通最繁忙時刻。
我就站在這所專收女生的學校門口的一角,目光朝著從學校出來的人群而移動。好像在電腦中密密麻麻的文字裡搜尋我所需要的東西。
月亮在信中說:「就在我學校大門口等我,這樣,在眾多女孩中要找一個男孩比較容易。」
我照月亮的話做,可是,月亮忽略了,這校門口卻站著多位如同在「站崗」的小伙子。還好,我發覺,我比他們特殊,他們幾個歪歪斜斜的站著,一身流裡流氣的打扮,與我有很大的差別,我想,月亮一出來,他肯定會一下子就認出是我的。
而且,我也有絕對的信心,只要月亮一出來,我也必定馬上就認定是她,何況,之前我們都已交換過照片,在各人的腦海中,也都輸入對方的「形象」,今天的見面,應是一個實體的對照罷了。
其實,我想,在我們二人的心裡,都有一種對對方的「奇妙感受」,這種感受,也就是讓我們互相覺得已是交往很久很久的好朋友了。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男女間的一種「心靈交通」,靠著這種「交通」,即使是從未謀面的兩人,也可以變成好朋友。
以前是書信的來往,現今靠著網際網路的溝通,在充滿神秘的空間裡,互相傾訴內心感情,進而因為彼此的「共識」,終於成為在同一個世界不同地區的好朋友。
人類是可以利用各種不同的「交通工具」來從事交往的,至於要選擇哪一種工具,那就看個人的喜好了。就如,在「電視化」、「電腦化」的今天,依然有人甘願看報紙一樣,也比如,也有人喜歡親自動手寫信一樣。
電腦確實改變了現代人的實質生活,不過,還是有許多人要「忠於原味」,如果說,忠於「古味」也不為過,也許他們認為這樣更具有「味道」,更能表現出自己的「忠實」。
不論如何,以男女間的交往來說,用哪一種「交通工具」都可以,問題的重點在於「忠誠」。
或許有人認為在這個價值崩壞的年代裡,講「忠誠」太過沉重,更而顯得荒謬可笑,但是,有人就是這麼固執地堅守這份顯得沉重又荒謬的「忠誠」,以致於變成一種「異數」的存在。
以我來論,雖然我也趕在前衛尖端,但是,一份的「忠誠」也讓我覺得很寶貴而值得去追求的。月亮呢?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樣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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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五十分,我看到月亮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在一群走出校門的形形色色的女生中,第一眼,我就看到,那位一定是月亮沒錯。
月亮也是一眼就看出是我,毫無遲疑的直接朝我的方向走來,當我倆目光交閃,這一閃,閃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火花,應該不是火花,而應是開始燃燒的火苗,愛情的火苗,而後,可能會一直燎原。
星星跟月亮談戀愛了?也許很多人聽了會大笑,因為,那怎麼有可能?
星星雖然靠近月亮,但是,兩者之間距離卻是相當遙遠。
但是,現在,月亮走來了,不僅走到星星身旁,也走進了星星的內心深處。當然,星星也已進入月亮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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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等得很久了。」月亮笑了,雖然只是淺淺一笑,但是,在我心裡,卻如燦爛的一朵亮麗的花。
我想,這笑,好熟悉喔!原來,我居然認識月亮那麼久了,久到連月亮的笑,以及那一種「神韻」都記得甚為清楚,就像記住我自己的生日一樣。
那笑,不僅是美的,也是真的,更是永恆的。
無可置疑的,我知道,確確實實知道,月亮已在我心中搶佔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位子。
原來,那是我追尋已久的一笑呀!
我也還她一個笑,我卻不知道,我這笑,是個什麼模樣,在月亮的心中又是個如何的解讀。
不論如何,我的笑,跟月亮的那一笑,都是出自內心的,而不是社會上一般所謂的「假笑」或「裝笑」。
笑有多種,就像人有多種,每個人的笑都不一樣,表情不一樣,意味也不相同。
儘管,笑會帶給人如春風般的感覺,但是,如果是「機械式的假笑或裝笑」,初看並不會察覺什麼「涵義」,看久了,看多了,卻會覺得「很噁」。
所以,有人說嬰兒的笑是最純真的最可愛的,因為,那不是假的,也非裝出來的。而是出於自然的表露。
月亮自然地停在我面前,那模樣,跟我的想像完全一樣,自然,讓我覺得那已是很久就認識的好朋友了。
「我也才來不久。」這是真話,儘管,我很討厭不準時,但是,我也不太喜歡很早就到約定的地點,因為,有可能要等很久。
等待,是很難耐的一件事。而且,也很會浪費青春。
許多的青春年華,就是浪費在很多的無謂的等待之中。
但是,卻有很多人不知道,或許有人知道,卻也甘願去如此浪費,比如,等待情人的到來,可能一等就是一個鐘頭,卻還是甘願等下去,因為,那是戀愛的現象。
如果不等,可能就會被認為那不是一種愛。果真如此嗎?應該是見仁見智吧?
以我的個性,我是不願等人,也不願讓人等的,所以,我總是很準時。
月亮也算是很準時,我開始對未來有所期待,就像期待天空美麗的雲彩不要散去一樣。
人來人往,我們並肩走在紅磚道,美麗的紅磚道留下我們懷念的足音。
雖是早春,天氣尚有寒意。月亮穿著紅格子襯衫,外加一件藍絨夾克,下半身是一件時下正流行的牛仔褲,足踏一雙便鞋。多輕鬆的打扮,真看不出她竟會作如此之裝扮。
我想,月亮應該是穿著正式的「淑女裝」,像一隻輕巧的蝴蝶一般。
但是,她的裝扮跟我的想像有所差距,反倒是令人覺得「舒服」,不多時,我就愛上了她這種「不拘束」的「瀟灑」穿著風格。
原來,月亮不是死板板的,而是輕鬆活潑的。她的長髮飄逸,像風中的黑色夢幻在我眼前編織瑰麗的想像。她的聲音一如從收音機裡流洩出來的,完全沒有「走音」,雙眼皮,不算太大的眼睛,淺淺的眉毛,我想,這臉龐很像唱歌的黃鶯鶯。但,我沒說出口。
我們走著,沒說幾句話,因為街上人太多了,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在人多的地方我反而很少說話。
月亮呢?她的口才應該比我還好吧?(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