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16 22:05:25嘻皮偉

失敗者筆記(六)

 

 

1.想起第一次聽這首歌。那是他們在漢神的新歌發表會,經過時活動剛好結束,人群漸漸散去,我一個人在廊下等人,這首就不斷地在風裡好大聲的徘徊。我就這樣一直聽一直聽著,明明有那麼多人在身邊與我交錯而過,還是覺得,這世界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像電影末日後我醒過來,明明存在於土地之上,卻又那麼無關緊要的不存在於所有我以為熟悉的歸屬。後來聽見這首歌,我都會想起那樣的異度空間的寂寞,是不是跟死亡有點類似?

2.姨丈死了。急性肝炎。最後那次見面是去年冬日,12月的寒天,他看起來氣色好衰弱。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書生爸爸,溫文儒雅的樣子,雖然其實他並沒有讀太多書。卻是我心中文人該有的模樣。想到他時,我便開始唸自己唯一會的心經,無有罣礙,無有恐怖,究竟涅槃。

3.30幾歲的表姐的腸癌復發。漫延到骨頭跟肝。開始穿起鐵衣。老爸打給我說起這事,說了句:就是跟你說一聲,也不能怎樣,就是這樣了。這是老爸第一次對我說起一點類似放鬆的話。我的老爸很喜歡規範我該做甚麼不該甚麼,雖然我從來也沒在聽。不知道為甚麼,聽見這句話,我忽然有種釋懷的軟弱。

4.這陣子很常唸經,當然不是為了保平安甚麼宗教問題,只是唸經時會想起大姨那一家人,幾年內丈夫過世,女兒重病,好多好複雜的事。想起時我便想唸經,以為會有甚麼我會懂得,或他們可以得到的解答發生。

5.一陣子沒在課堂上課。都是家教或一個人。這幾天在新班上課有種生疏感。質疑起我所身在的任何位置。

6.這世界真的好大。大得我好藐小。不懂的事沒做的事好多。西藏緬甸新疆貢寮,好多好多的事,我都來不及好好關心,卻還是埋頭地寫。你過頭了!我對自己說。

7.好像很久對愛沒甚麼感想。不過,也是真的。我沒有感想。覺得大夥一樣醜陋,誰也不用在愛裡傷心驕傲,那只是歌裡唱的世紀末的無聊消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