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愛~接龍小說59~~66
【沙特說:人是被無緣無故拋到世間來的,是空無所有的。】鏡子裡的凰這樣想著,鏡子外的凰卻不這樣認為。而哪一個凰的想法才是凰呢?矛盾的這個吧!
該說矛盾還是游離呢?站在蹺蹺板上,為了不讓任何一端落地,必須腳跨兩邊努力的讓它保持平衡,那施力點和力道是得斟酌再斟酌,在斟酌上的那一點,就像是拿根針在氣球的表面滑行,試圖不刺破它。累!這樣想就很累了吧!若不刺破氣球拿根針在那裡做什麼呢?不知道這樣做和拿東牆擋西牆哪種比較累?可能是搬牆體力比較累,讓氣球不破精神比較累。嗯~有沒有不累的呢?
我說:「真理會以不同的面貌呈現。」
你說:「妳這樣說似乎是接近真理,但是,真理只有一個。我這樣說,妳懂嗎?」
「嗯!」我頻頻點頭以表示懂。
我也懂了你內心那一份堅持的純然。
愛也許只是一份純然。
愛在一場淚水狂飆的午后顯得晶瑩剔透,也差點在那之前煙消殆盡,那是接近死亡的味道吧!愛情和死亡到底牽著什麼關係呢?我一直思索著這樣的問題,自從遇上你之後。
把愛情和死亡並列,可見愛情的堅定和無懼,然而,死亡和愛情的牽扯,不是死了,消失了,而是一種重生。
我的愛和真理一樣,只有一個。這是我純然的堅持。
電影正式開演之前有幾秒鐘螢幕是全黑的,全場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的靜默,只聽到人們身體和椅子磨擦的聲音,和靠走道座椅邊上微弱燈光。那燈光壞了我的真理,當然也包含那些悉悉窣窣的聲音。如果,全然的黑是一種真理。
「妳在做什麼?」Tai的聲音讓凰有忽然醒了過來的感覺。
凰慢慢的走向正坐在沙發上,手拿著雜誌的Tai,一腳跨過Tai的大腿,一屁股坐下。這個姿勢讓Tai不得不放下他手上的雜誌,一隻手擱在凰的臀上,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的移動著,彷彿她就像隻受傷的小動物。
「我很喜歡你這樣摸我。」凰看著Tai的眼睛,笑著這樣說著。
「是喔!那這樣呢?」Tai用了點力輕輕的壓著並移動著。
凰說:「也喜歡!」
Tai說:「那這樣呢?」Tai捏著捏著凰的肌膚。
凰說:「嗯!也喜歡!」
Tai笑著說:「那妳直接告訴我怎樣不喜歡好了!」說著這句話的同時,他的雙手已經進到凰的T恤裡。
待續……………..
小天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親常...。如果要說道德良心,那,只有對得起自己,這天理就這麼說定。
小天是個私生子。要這麼說實在是件很不忍啟齒的事,誰人沒有過去呢?只是能不能光明正大面對了才是正經。一直到六歲時,媽媽終於帶著和他同父的姊姊一起入了戶籍,不過,他卻得和接下來的弟妹同姓氏。他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總是覺著只能從姊姊口中得知生父的樣貌,然後,一直追著親愛的媽媽問,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家要是這個樣子?
他的媽媽真好,也只能這麼好。因為,他從小就得遭受「養父」的特別照顧。不管是尖酸刻薄的話語,或者南部人特有的三字經洗禮,他都不會吭聲一句,因為有媽媽,只是,他總是覺得很奇怪,在這麼小的生活空間裡,為什麼他要幫忙照顧這麼多的弟妹。天啊,加上他和姊姊,七個孩子!
好多次,學校的營養午餐費他總要一拖再拖,不過,在他拿得到錢繳費時,總是要回頭望望同病相憐的姊姊──她,從來只能等老師接濟!所以,這一點點小小的「幸福感」竟然是如此壯大他的自尊──身為男兒身天生的優勢!媽媽是在乎他的。比在乎誰都還在乎他!
長子,他在心中暗暗地為自己定了位子!
在他服完兵役那年,母親走了。徹底撒手而離去!沒多久,姊姊也回去找她的生父。「帶我走吧?!」好多次小天在心底對自己吶喊著,不過,姊姊就沒跟他說過什麼,離開了!沒念著一起長大的情誼!
他開始找工作,那段日子真難熬,好在有個溫柔大方的女友在身旁打氣。像極小時候溫柔婉約的媽媽,也像個可人的小女孩兒。有一陣子,他真的覺得失業、喪偶、酗酒、毆打他的養父,也沒那麼可怕了。
「一起離開吧?」小涓有時候依在他懷裡對他說
「好!」好幾次在吻著她的眉心時,他真的很有勇氣說出來。但,很快地,他又反悔了,只是,一直沒再對她說出口。
想起慈祥的媽媽,想起有著同樣血緣命脈的弟妹,總是有個無底洞的痛,那痛啊緊緊拖著他,好像要把他吸附,而後往下墬落!那力道之大啊!好幾次,抱著小涓的時候,總是顫抖著……。怎麼辦?怎麼有資格還愛著小涓?這麼美好的女孩兒?
就在姊姊回來的那一天,小涓也人間蒸發了。
不!這樣說不夠精準,是小涓終於離他而去了。而他,卻在「撿回來」姊姊的喜悅中,選擇淡忘……。是淡忘嗎?他覺得心好像死了一大半了。
姊姊回來,因為生父的家不歡迎她。不歡迎?那,還好小天選擇留下來和同「姓」弟妹,算是選對了邊了。
然後,盤算著兩個弟弟要唸完高中,一個妹妹還在國中階段,還有一個小弟弟剛上小學哪!商量的結果,是他和姊姊一起扛起家計,不能顧及「爸爸」。也是因為媽媽走了,他才意識到這個從來不想打交道的人,竟是維繫著他和媽媽或者說是弟妹的…線絡,只要他不無理取鬧,日子倒還是能過。好在,兩個大弟弟也很懂事,知道要開始打工為自己。只是麻煩的是最小的弟弟,他總覺得這個弟弟怪怪的,都上小四了,還要把屎把尿連話都不會說…。
不管了,他沒日沒夜的工作著……。
只要有小零工可以打,他就不辭萬苦。在算為期不算短的小家教班裡,認識了可愛的小媛。天啊!好像喔!像極了不告而別的小涓。摹著思慕的心,在枯躁乏味的日子裡,偷偷地和她聊上個幾句,總能心裡暖暖地。其實,他知道他配不上小媛,更清楚自己只是把她當成了小涓,但,就是忍不住傾吐著他所有的一切
不為什麼,他篤定她全心全意愛慕著他……。
其實,因為太操勞的關係,小天看起來早熟。應該說是「過熟」,和大他幾歲的小媛看起來特別匹配。雖然小媛跟他提過,她不和年紀小她的男生交往,他卻不在乎。也不知道在不在乎什麼勁兒。也或許,他真的是太寂寞了
以前家裡的情況小涓還沒有那麼清楚,但,小媛卻對他瞭若指掌。還不怕他。真奇怪!這是愛情嗎?愛情可以不用隱瞞自己嗎?或者背後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自卑、不堪?然後,他可以耐著性子在半夜時,傾聽小媛的喃喃心情。按捺她不安的情緒。
交換了要廝守一生的約定!連要生幾個孩子都在談論的範圍。彷彿,小媛就是那個溫柔而可人的小涓,再度回首依戀著他!
後來,不管什麼事他總是一直不停地說,喃喃地…不管小媛聽進去多少,就是一直說一直說,甚至她給了安慰,給了建議只換來他更斥聲厲責。嚇得小媛好一陣子不敢接他的電話。他就在一起兼差的家教班堵她,繼續說……彷彿有說不完的苦悶。根本不給她有任何喘氣的機會。她耐著性子回應,但,好苦喔!
小媛常偷偷掉了淚。
甚至,有時候小天還會大聲在公眾場合斥喝她。是啊!不是愛我嗎?我好苦喔!苦到連那樣親愛的媽媽,可愛的小涓都棄我而去了。妳呢?妳憑什麼愛我?愛了我然後再棄我而去嗎?
訇訇然……。從肢體從行動從言論……。他這樣地驟然巨變…….。
小媛的行動漸漸不能自主漸漸什麼事都要挨轟挨罵……。衝突過後,小天不停地道歉、認錯、泣訴他的不是……。其實他真的也沒什麼,就是情緒起伏很大很大…,但,之後的甜蜜,卻又讓她迷惘了……。反反覆覆,好累喔!好像在照顧一個大孩子!心靈上如此空虛卻像個冥洞般…直要把她的精力消耗殆盡。
她甚至覺得,那個他曾經提過小涓會離開他真是明智之舉呵!
又,隱隱覺得自己真可惡!竟然這樣想著心愛的小天!他的痛,他的苦深深地牽引著他,好像有了她,他的苦悶或可稍減一些。卻,又好像更深邃了些!
好累!因為,突然有一天,小天的姊姊跟他說,他變了!變得很猙獰。要他請了幾天病假。真的!小天也累壞了。想了幾天,突然想通了──他根本沒有時間陪小媛。漸漸他覺得這樣真折磨!
「不准等我了!」他有一天直接對小媛說。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都得棄之而去。無關乎痛不痛了。只有現下的痛苦,那片段的甜蜜再撫慰不了巨大的現實!
不論她要什麼答案,他都不能也不想給了。
「想想我在這麼有限的時間裡,撥時間給妳,誰都沒有這種特權!那,對我們已經足夠了!」他最後肯說的話是這樣!
「你是不是又有別的女人了?還是小涓回來找你了?」不論她要什麼答案,他都不能也不想給了。
「想想我在這麼有限的時間裡,撥時間給妳,誰都沒有這種特權!那,對我們已經足夠了!」他最後肯說的話是這樣!
拋下小媛!
再也不回頭,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對我死心吧!」面對家裡的負債和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弟妹……。
「要什麼真相?現實的無奈,就是醜陋的真相!」他再不能看顧小媛的哭哭啼啼…。
如果一直不出嫁的姊姊都能同甘共苦,那……那些星星點點的愛意,就當是老天爺的施捨了吧?
他其實是一個情報員。因為一個任務,必須長時間佈局一個假結婚。(請不要想成假結婚,真賣淫,那檔事OK!)然後,和另一個女情報人員,到歐洲蒐集情報。他其實不是一個正科畢業的情報員。意思是說他並非經過國家特考的情報員。而是,一個由IMF提供秘密資金,成員不多的一個地下情報組織。他是在大學時,由一個叫『師父』,引領他進入這個組織。因為他天生有情報員的特質。第一、他長相夠普通。(ㄟ...別噓....拜託!真正的情報員,本來就不能太引人注目,OK!那只有在電影007才會有的情況罷了)好啦!話說回來,他有情報員該有的第二個特質就是『洞察人心的直覺』(這個特質在下面幾集會展現出來)那他的第三個特質呢!(ㄜ~我們有熱情觀眾打電話進來說:如果,我們在繼續扯什麼情報員什麼鬼特質的話,他們一定轉台看天下第一位。所以,爲了響應廣大熱情的觀眾,我們就不在扯...ㄜ...我是說容下次再談這些所謂情報員偉大的特質)這次,他的任務是用一種高科技,名叫『黃蜂』的微攝影機進入白金漢宮蒐集一個代碼叫『愛』的秘密情報。(黃蜂是有如黃蜂般大小的飛行器,具攝影監聽功能,且能利用一般電器產生的電磁波充電,可長時間蒐集情報)而『她』呢?!!
待續....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喔!」突然想到的宣,大喊了一聲。
「嘿…我們家那隻今天要煮青醬義大利麵給我吃呢!還有甜死人不償命的巧克力鍋。」雯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白色情人節,在這樣的節日,我總會想起和霖在一起的日子。
因為一時興起,在2月14日送上黃金盒裝的金莎,3月14日,意外了得到他的回音。喜悅的心情,全寫在臉上,即便這早已是久遠的從前。
與其說是懷念霖,不如說是懷念和霖在一起的點滴,懷念霖彈吉他的弦音,懷念霖作曲的專注。
有趣的是,霖的樣子,我卻記不得。
看似很灑脫,其實是怕觸景傷情,索性把所有紙條、書信、拍貼、照片,一股腦兒地丟到燒金紙的鐵桶,不留痕跡。把霖的MSN封鎖加刪除,了斷一切。
聞君有他心
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
--郭茂倩編《樂府詩集》集卷十六<有所思>
畢業時,我寫給霖的,最後一封信,徹底實行我在信中的承諾。
今年的白色情人節,恰好和輔大的一個重要的慶典相衝突,以致於我根本忘了它的存在,直到宣和雯提醒了我。
是白色情人節又如何?我還是得擔任輔大【祭天敬祖大典】的工作人員,
負責所有的節目流程,招待光臨的校友貴賓。剛入學時,頗好奇天主教學校為什麼會有「祭天敬祖」這種儀式,難道不會和基督教義有所衝突?有三位中文系代表的禮生,手持三炷香,敬奉類似"祖先"的牌位;奉完香後,還有樞機主教帶領全體師生朗誦禱詞,結語一定是「願天主佑輔大校運昌隆,每一個人獲得平安、喜樂,阿們」;然後由中國文學系的大一新生們合唱<蓼莪>。--這大概是整個【祭天敬祖】的進行過程。中文系要出風頭,大概也只有這時候。
很多人覺得這是一件既荒謬又無聊的事,不過,在參與這樣的儀式裡,在<蓼莪>的歌聲中,我真的感受到:祭天的虔誠,敬祖的追遠。不論最初「敬天祭祖」有偶像崇拜之嫌,轉而改為「祭天敬祖」彰顯崇拜唯一的天主之意,「祭天敬祖」對我的意義,<蓼莪>帶給我的回憶,仍舊特別、唯一。因為這是其他天主教學校沒有的,而輔大想藉著祭天敬祖的儀式,讓我們體會「活在上帝的愛裡,也學會愛別人」的真諦,無關宗教,無關信仰。最重要的是--日間部下午四節停課,「讀書最大的快樂是不讀書」,管他祭天敬祖多肅穆多莊嚴多累人,不必終日捧著書本鑽營,便是一大樂事。
典禮結束後,魚問我要不要陪她去西門町挑宛蓉的生日禮物,兩個自High的女人,搭上了513,絮絮叨叨個沒完。買完了宛蓉的份,就在西門町閒逛了一陣。
走著走著,看到了一個兼具時尚與美學的飾品。
正猶豫著要不要買下它,舌環男孩說了一句「買一對就算妳500元喔!」,讓我心服口服地掏出了皮夾裡唯一的一張伍百元鈔票。
想了想,決定請舌環男孩幫我刻下「Ryo Like Van」。
「為什麼不是Love而是Like?」魚問道。
「不知道。」
「萬一Ryo不要怎麼辦?妳有問過他嗎?」
「那就扔了它。」
三月十四日,我買了這樣的東西,打算送給Ryo。可是卻忘了,今天星期三,我不會跟Ryo碰到面啊!
失去時效性的東西,只能耐心等待下一個良好的時機。
我是笨蛋。
後來石頭是怎樣把鬆餅吃完的,怎樣談論了他也不很懂的愛情觀,暫且按下不表。他只知道他是帶著一身的疲累回到蝸居的,他繼續佔有獨一的抽水馬桶,以及哪一塊閃電的碎鏡子。沒什麼!他只是發現大家都在追求愛,可是沒有人能回答愛是啥?包括看似得到的,和失去的,與正在渴望中的。
最可怕的是,愛裡頭竟然還會有衝突與誤解,更別提可怕的由愛生恨!
每一個愛人都可能指著對方的鼻頭說你不愛我,甚至於你不值得我愛!
事實上,愛飄在風中還不頂壞呢?因為追逐有追逐的想像與美感,關係真定下來了,才是考驗的開始。因為人的心智與經驗有它的窠臼和模式,而人需要刺激的欲望是永不止息的,這種必然性的矛盾才是一切悲劇的源頭。
如果沒看見這一點,所謂的愛人們哪個不是處在天平上問斤兩呢?這時愛恐怕也成了籌碼。
想到這裡,石頭突然不寒而『瀝』,拉稀出他『晚課的』糞便,這是他的幽默啦!他的早晚課,就是一天上兩次廁所ㄥㄥ啦。
多久沒上了?他算了一下,這指的不是如廁一事,而是他決定開機上聊天室,《寂寞的人坐著看花》,能怎麼辦,好像也累過頭了,睡不著覺,無聊嘛!
至於那兩位,躲在自己房間裡的人和阿花,愛的也不是醜八怪的他,所以他換個名字進去,《愛情一頁書》!
他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高興,他把自己的渴望和霹靂金光戲連在一塊了。
呵呵。
才一進去,他便看見如下的字行,就在鬧哄哄的現場。其他有多少人焦點在上面,他不清楚。
金色心弦說:
你還要怪我,你才無聊!
人類頌歌說:
我怪妳,對我有啥處?
金色心弦說:
你就是在發洩嘛。
人類頌歌說:
就算我發洩,我也發洩完了。
金色心弦說:
你覺得我騙了你!
人類頌歌說:
小姐,我還很感激妳耶。倒是妳,可能因為那句話受傷了。
金色心弦說:
你感激什麼?
人類頌歌說:
感激妳讓我可以毫不扭曲的講出自己的醋勁。
金色心弦說:
我還高興你僭越到我的部分嗎?
人類頌歌說:
只是沒想到後來,妳怎麼自己扭曲了?
金色心弦說:
我喜歡誰?誰喜歡我?那是我的事!
人類頌歌說:
現在我曉得了。
金色心弦說:
那你憑什麼說我騙你?
人類頌歌說:
我啥時說妳騙我啦?
我是說妳一時一刻講話,也沒對上下文,變來變去的。
要我別吵妳,妳要考試,下一刻忘了,別人又可以來陪妳。
我說妳變,沒說妳騙!
金色心弦說:
拜託!人家才三個小時,你四天耶。比率你算一算好嗎?
他對我好,只有我欠他的,回饋他一點點,我並不在意。
人類頌歌說:
吃醋的事,我已面對了。
其他的,就不是我的事了。
還好我還能對妳吃醋,否則我還真要對妳說抱歉呢?
金色心弦說:
老天,我太偉大了!
人類頌歌說:
至少我知道真吃妳的醋了,所以很感激!
金色心弦說:
你終於面對自己了,終於發現你很愛我了。
人類頌歌說:
妳常說感覺不到我的愛,我事實上又比較畏懼愛,因而快要被妳說服了。
不過即使在情傷中,被遺棄中,我都有去妳板板留言喔!
金色心弦說:
剛刪了,看了不爽,刪!
人類頌歌說:
有一天,妳會修成繞指柔的。
金色心弦說:
那是有你琢磨嘍。
人類頌歌說:
也或許是病吧?是老?是死?
金色心弦說:
我老了。
人類頌歌說:
是另一段關係?誰知道。
就在妳一念之間爾。
金色心弦說:
也可能是你呀! 你很花心的。
人類頌歌說:
跟妳說,我心中的驕傲或是孤獨吧?
很難有人爬得到我的心上的。
我要的是可以心印心的人。
我不想過輪迴裡的這種生活!
金色心弦說:
同樣的,你也爬不進我的心裡!
人類頌歌說:
這就是為什麼我只能口角春風的原因。
還花心吶!談不到心上啦。
金色心弦說:
我想要的是一份真實相待的關係。
而非一廂情願的付出,到頭來落得一句,很難有人爬得到我的心上。
那你玩自己的吧!
老娘恕不奉陪。
人類頌歌說:
那種愛不會是個美麗的肉體,
金色心弦說:
我要一個和我平等相愛的人。
你不夠格!
人類頌歌說:
或聰明的腦袋啦。
等等,這些話我沒有針對性。
金色心弦說:
我不在乎外在條件,但論內在的誠懇,你首先就不夠格!
人類頌歌說:
我只是在講,為什麼不會陷進一般愛情的原因。
金色心弦說:
很好啊!那也說明了你跟我不會相合的原因。
人類頌歌說:
在性格裡面,一定不會有心心相印這回事啦。
在頭腦或肉體裡面,也不會有啦。
所以,人最深的是生的孤獨!
金色心弦說:
至少我們,就印證了以上你說的。
此後,你也會一再證明你的信念。
恭喜你嘍,而我跟你不同。
人類頌歌說:
那不是信念吧?
金色心弦說:
我才曾經愛過你,而你並沒有,否則就不符合你的邏輯了。
人類頌歌說:
一世的信念也不是心啦!
金色心弦說:
你學禪的呢?搞不清自己有沒有信念。
人類頌歌說:
妳亂講!人在過去永遠不會相合,也不會相遇的。
金色心弦說:
贊成!至少這點我們有共識,那就無怨啦。
抱歉,我愛不到你啦。
人類頌歌說:
如果妳聰明的話趕快存檔!
金色心弦說:
你才需要,你有健忘兼失智症呢。
人類頌歌說:
我不曉得怎麼弄啊!電腦白癡,我!
我們能不能真正的討論?
而不涉入自我。
金色心弦說:
只要別聊到我們身上來,呵呵,因為你也並不客觀。
人類頌歌說:
小心!那是人類共通的經驗,並不是我的經驗。
從這裡才能真正的討論!
金色心弦說:
討論的主題是什麼?
人類頌歌說:
愛。
金色心弦說:
你先!
人類頌歌說:
縮小範圍,人類愛情中的愛。
我已提出了,我們能不能真正的討論?
而不涉入自我。
從這裡才能真正的討論!
金色心弦說:
你也知道我所認知的愛情或愛了。
那還要討論什麼呢?
人類頌歌說:
我不知道任何事情。
這樣才能真正的探索。
才需要探索。
金色心弦說:
你想知道什麼?
人類頌歌說:
人類愛情中的愛,怎麼才叫相愛?
金色心弦說:
我看重的是比較純粹的精神。
人類頌歌說:
而不是條件嗎?
金色心弦說:
芬芳!愛就像提煉香水一般。
人類頌歌說:
小心是人類,而不是我,在進行討論。
瑪格麗特咖啡館是歐小瑪常來午餐的地方。推開大扇的玻璃門,昏黃而溫柔的光線就像知心情人的雙臂,貼身環繞著她,讓她放鬆。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油煙味,混和焗烤奶香,咖啡機轟隆轟隆響,喚醒歐小瑪慵懶的熱情。
歐小瑪嗅了一下空氣,一邊想像微焦牛排和黑胡椒的氣味,以及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從她的位子向前望,透明玻璃門外,馬路的對面,有一排壯碩的大王椰子。椰子樹細長的葉子在空中開展,葉片上反射耀眼的陽光,不停隨風舞動,跳躍的反光和墨綠的綠葉連成一氣,匯成一道明暗不定的光河。
吃完飯以後,歐小瑪安靜端詳著對街的樹木,玩味葉子上滾動的光波,她神遊其中,彷彿還看見幾個背上粘著翅膀的小人兒,在閃亮的河裡面泅泳翻滾。
從昨天開始,歐小瑪就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或者是她的身邊起了某種變化。不過她無法理出什麼頭緒來,只是一個勁兒的覺得奇怪,奇怪呀奇怪,有時她又乍然清醒,假裝十分好奇地探究自己在奇怪什麼。
就拿眼前看到的,那道在風中款擺,像一條河的樹葉來說好了。整個夏天,她經常坐在同樣的位子,無思無緒地盯著那排椰子樹。但是從昨天開始,她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同了。這一點點變化,使得幾乎所有的事都跟著起了變化。
這種奇異的感覺很陌生,也令歐小瑪感到興奮。她伸手撓了幾下腮幫,這陣癢又是打哪時開始的呢?好像也是昨天開始的。她感到臉頰和脖子的部位起了一陣一陣輕微的麻癢,伸手去搔抓,那陣癢又不見了。
好像有什麼在輕搔皮毛,留下一層酥麻在皮膚淺表浮游不去。
「對,」她忽然想通了,兩手一拍,「不就是起風了!」
那些大王椰子的樹葉,在夏天的陽光下素來貞靜而憂鬱,從昨天開始,她們歡舞起來了。
秋天來了,她想。
於是那些流動的樹葉令她驀然想起多年前,一個男孩回頭的身影,他離開,他回頭,一邊舉起右手輕輕揮動,然後離開,又再回頭,又舉起手……時間並沒有改變什麼,時間不為著讓人得到什麼或失去什麼而存在,它一逕自以為是的變動不居,以不具人性的新鮮和活力,歡快地輾過所有生命。
歐小瑪留意起自己的手,那是不復熟悉,再也無法與過去任何一個時期的記憶做比對的手。這雙陌生的手,充分令她感到驚訝、愛慕和感傷的手,令她忘卻比對過去的衝動和自我辯證存在與否的慣性。
於是在夏天燃盡的時候,歐小瑪舉起剩下最後一口咖啡的杯子,向對街那些優雅的椰子樹致意。
那排椰子樹終於醒過來了,睡眼惺忪,並且清著喉嚨,然後說:「原來妳也在這裡。」歐小瑪點點頭,「我從來沒有離開。」
(一)小析那深不可見底的幽闇......
就像站在池邊照見悠悠的潭影,從底心盪起的淡淡焦慮,糾結後的腸子涼颼颼地逼得自己不能自主...在池邊周圍跺來跺去...。每每小析想到自己的父親,就有種異常的焦急--在年幼時和手足玩躲貓貓時,不小心撞到父親下腹那刻,腦門轟然一聲巨響,她覺得自己要死掉了。顫慄的緣由已不可考了,印象很深的是,父親只小小聲說了句--在玩兒喔?!要小心點喔!卻,莫名其妙地像萌生了的芽肉,恐懼的心再是扎深了根,爛成了難看的傷口,變成了血源親情的一大殺手。
(二)學不幸的童年,像是遺傳般一脈傳承著...
「是女的?」學接過褓抱中的孩子,失落的神情掩不住莫名的沮喪。是的!無一技之長的他,自從娶了秀,就再也受不了寄人籬下的日子了。
寄人籬下?那一幕幕夢魘又追索而來,陰魂不散的虻蠅,點點滴滴聚成了那個形相──學的母親──阿玉。
天啊!那個家總是有種虛假,真要把學的精神都耗盡。
男女之間的慾念有多大的難馭?
學有個不良於行的父親,自小他就聽三姑六婆說是母親自己戀上了父親,因而他成了父母親婚姻的連締。其實也是,不管他的父親有多麼忠厚仁義,小兒麻痺造成的身體不全畢竟是事實──破相、不合格的事實!打他有記憶以來,他覺得母親一向不喜歡他。當日後稍長讀到左傳那段話
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立之,亟請於武公,武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巖邑也,虢叔死焉,他吧唯命」請京,使(之)居之,謂之京城大叔。
好個其樂融融的由來……..。學覺得這很能一針見血似的打擊他的心裡。有點痛,恨蒼天不公平的那種。
他,是個不受母親喜愛的孩子!
後來,越長大越可怕,當父親在田裡忙碌張羅家計時(更別說不良於行使得收成困窘、農事變得格外棘手),母親總能任家裡由不認識的男人進進出出。像個衛道者,他成了打小報告的「抓耙子」。
哪個孩子不愛父母呢?
到底,愛?會是種怎樣的手段?或者…形式?
年幼的學一點都不懂,只知道那些叔叔離開後,母親會憎恨他。越憎恨他,他越要管,越要到處去宣說……惡性循環......。那默默無語的父親甚至開始會和母親口角...。卻也無能為力。
直到十歲那年,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幫忙家裡農事操勞,學病倒了。高燒不退,後來併發很多病症狀,最可怕的是中耳炎和肝發炎。自此,他左耳失聰,迷迷糊糊中,他跪著向母親求饒──「救救我吧?我長大會賺錢還妳的!」從此昏蹶了過去。再好轉據說已經幾個星期後了,喝著母親燉煮的蛤蜊湯,他覺得真好!被照顧的感覺,真好!那時,阿嬤還在吧?雖然他是阿嬤最小兒子的長子,但,阿爸總是阿嬤的心肝寶貝蛋,好像這樣可以彌補點兒什麼不小心照顧的閃失──據說父親也是幼時生病的。阿嬤很疼他,對母親常常追打他,都是她老人家護了下來,好像
好像有阿嬤在,或可填補些什麼不完滿。兄弟眾多(母親真會生啊!搞得他老懷疑,到底哪個弟弟是外面男人的野種?他老在幫自己的父親算計著……。)他卻可以獨享阿嬤特別留給他的幾口白飯
家裡只有阿嬤有白米吃,其他的人只能吃黑黑的蕃薯薟……。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幸福的!
直到阿嬤去世,他,從此拉長了孤僻的線──長長地過起漫長的自我的一生
後來,他的肝一直都不太好,導致他常懶懶的…如果說,這可以解釋學後來沒有什麼大成就。再加上一條休養太久,功課實在是趕不上的話。
其實,他很聰明的,從小老師就鼓勵他要升學,可,家裡光景實在真沒辦法,好不容易上完國中,就開始半工讀的日子,自小發育不良,不是很高壯的他,後來也只能休學了。開始他不停止換頭家的日子。直到
他遇到了秀。
一個很標準幸福美滿家庭出身的女孩子。
人和人的際遇真奇怪,就好像誰缺了什麼,誰就會被補上什麼。
在她那個大家族大產業裡,他的存在,格外令人重視--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卻填上了他那老長老長的不完滿。
(三)秀的新生活是種拖長的被磨合...
不管同不同意,改變,就是一種無聲的同意。或者精準一點的說,被同化並不能單方面說,是一種被迫或無能為力--即使無能為力也不該全是命。
她有了孩子。糊裡糊塗在她十八歲那年,不懂男女情事的她莫名其妙就有孕了,嚇得她不得不出嫁。那在阿爸阿母心中最可愛的幼女,突如其來地就要結婚了,連男方都還來不及融入這個大家族,就只能隨著輩份,糊裡糊塗認了親家。
都是忙著一堆大哥二哥...她一堆兄弟都大她個十多二十幾歲,她都還來不及認識大哥是個什麼人物時,他就娶妻生了個大她幾個月的姪女。真是熱鬧啊!從小,她就有一堆同齡的同儕可以取樂兒。
而阿嬤最疼她了,比疼阿玲--大哥的女兒--還疼。孫啊!阿嬤說。也或許,阿爸的辛苦,阿嬤都看在眼裡吧?獨子又是失恃的阿爸一直是阿嬤的心肝哪!生孩子生孩子...在偌大的程家家業裡,是件多麼重要的事
如果,所孩子都可以投入農事的話,該會是多麼和樂融融哪!
但,事實上不如此。由於阿爸孝順又疼惜孩子,只是一味讓每個男孩都拚命向上爬--讀書吧--阿爸實在最愛極這路子
只是手指都不等全,手足間更是。那一大群孩子卻老是在爭寵,爭阿爸給誰貼補家用的津貼多一點。誰又惹事不孝,要阿爸鬻祖產去填債...
那年,剛拜別親愛的阿嬤阿爸阿娘,就要過著全新的生活--帶著新生命。是多少女人夢想的開始--不管事先準備好了沒?健康的孩子總有種全然活生的況味,在每個人生旅程中。秀,那時對新生,該是這般的意氣風發的吧?
直到......
那個家老是在爭戰,她的學老是在挨悶棍,她覺得苦。長媳的她做光了一大家子的家事,卻絲毫不得人疼。好在,學是頂著她的。那很像--戰友。如果客觀一點說的話。她只是期待新生命。而她的學卻一直想重新開始
拿什麼重新開始呢?沒有固定工作的丈夫?
那麼會賭氣--賭聘金要拿出來還父母,賭要自己有個新的家,賭...都是為了兩老的激怒而賭。單純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有這樣的家庭。有這樣的親情--永遠的煙硝火藥味兒
是了
在她都沒有意會到的情況下,她那所有的嫁妝,全成了學的”賭本”。而在小析出生那天,學的父母趕到醫院--純粹是賭,這胎是母的!連這等幼稚的事,也成為小析父母密不可分的情誼。
那,可再也不是什麼甜蜜的愛情,卻也膠漆不分
於是小析的出生是種諷刺,是種上一代的怨懟情仇--自此,展開她漂泊的一生。也開始了秀和學有一餐是一餐,很踏實的日子。
改變了秀那溫馴的個性,被生活同化成一種再也不是自己的風味兒
(四)小析那夙慧的童年,是一連串自棄的開始...
從小析聽得懂人話開始,父親那老長老長的耳提面命--妳要是個男兒多好?就不會再有弟弟了,養你們也不至於如此艱辛。彷彿她的存在是一連串的錯誤。自小,她的綽號小名兒,一向是醜惡的字眼。
很熟悉?
對,都是些父親街談巷議時,醜化女性的字眼。然後完全抹不去的,是那水性楊花的阿嬤的affairs,彷彿女人天生是個賤胚子,是從父親那全然鄙劣的言談中,烙深的真相。
是的!要往上爬,就得像個男人。
更遑論他對待小析異常苛刻--妳有很多爛桃花,男人是不可靠的!除了咱家人,懂嗎?小析拚命地求取不要皮肉苦。從小對男人就深覺都是動物。動物?有時候她混在男孩子裡,活像個小男生,只是?就是怎看都小個頭了些
厭惡自己的父親是可恥的事吧?
她總覺得苦,那名義上為了他們的生計而借貸,其實只是個名堂。有時候,她覺得他們孩子的存在,只是成為父親不善謀生,絕佳的藉口。甚至,她得領起清寒獎學金--在那個小公主的光環下,竟然是個不言不笑也不願和同學多說上幾句的雪人。她怕有人看見她,可她又怕不被長輩看見。
極力要搏得長輩的歡心,卻又得害怕被同學排擠。
所以,要強。要搆得上兄弟的腳步也要強得過男同學的成績。這樣,就不再挨罵了。要命的是,小析從來不知道結著鱗莖的水仙,本質上就不是棵蒜。還硬是在自以為是的天地裡,跌跌撞撞......。
事實上,小析夠強。一向被要求的目標,她總是可以勾到...即使只有邊兒。
在一次醜陋的事實裡--離婚的家務事正沸沸揚揚。那潔癖的父親?竟然負有如此大的殺傷力...她們孩子被迫選邊站,而她卻落得兩邊都不愛,即使小析多麼渴望母親要她。即使不愛她,她也不願跟了那巨大的妖魔巨獸,然而,母親不要她,不要一個...賠錢貨?!
原來,她只是...從來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孤兒
自棄。
明顯地,像脫了韁的馬兒,再是沒了鬥志。就放任自己走了再走,沒路了就轉彎。誰?會是生命裡的方舵?
父親管教小析極嚴。不容許絲毫的差池。她由痛苦轉為憎恨,厭惡自己的父親是可恥的事吧?再轉,轉成怨恨自己的存在。以及漠視漠視...她有父親這個事實。很簡單,用一種極為麻利的方法
就是當兩者同時存在時,她就把自己跳出來。不管他怎麼管教她,他迫害得到她的軀瞉,卻讀取不到她那溽爛不堪的心。在居中跳換,小析在一次父親潰堤的憤恨中,得到人生果真只是一場鬧劇的真理
如果,這樣就是人生,那?是不是有個劇本,好讓她可以照稿演出?再不必幻化自己?小析很認真地去迎合父親。由此,贏得疲憊不堪.長久渴望的母親的關愛。
在日後的生命裡,回首,總是一條踅著長長的...影和影和影和...的錯雜
那,什麼是愛呢?
在那些制式化了的活生中。妳只能對得起自己,把它演得像個樣子,像個人的樣子。再不管負在身上的,是幾條模糊難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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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64)---------作者:熟女滷大腸頭
瑪格麗特咖啡館是歐小瑪常來午餐的地方。推開大扇的玻璃門,昏黃而溫柔的光線就像知心情人的雙臂,貼身環繞著她,讓她放鬆。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油煙味,混和焗烤奶香,咖啡機轟隆轟隆響,喚醒歐小瑪慵懶的熱情。
歐小瑪嗅了一下空氣,一邊想像微焦牛排和黑胡椒的氣味,以及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從她的位子向前望,透明玻璃門外,馬路的對面,有一排壯碩的大王椰子。椰子樹細長的葉子在空中開展,葉片上反射耀眼的陽光,不停隨風舞動,跳躍的反光和墨綠的綠葉連成一氣,匯成一道明暗不定的光河。
吃完飯以後,歐小瑪安靜端詳著對街的樹木,玩味葉子上滾動的光波,她神遊其中,彷彿還看見幾個背上粘著翅膀的小人兒,在閃亮的河裡面泅泳翻滾。
從昨天開始,歐小瑪就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或者是她的身邊起了某種變化。不過她無法理出什麼頭緒來,只是一個勁兒的覺得奇怪,奇怪呀奇怪,有時她又乍然清醒,假裝十分好奇地探究自己在奇怪什麼。
就拿眼前看到的,那道在風中款擺,像一條河的樹葉來說好了。整個夏天,她經常坐在同樣的位子,無思無緒地盯著那排椰子樹。但是從昨天開始,她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同了。這一點點變化,使得幾乎所有的事都跟著起了變化。
這種奇異的感覺很陌生,也令歐小瑪感到興奮。她伸手撓了幾下腮幫,這陣癢又是打哪時開始的呢?好像也是昨天開始的。她感到臉頰和脖子的部位起了一陣一陣輕微的麻癢,伸手去搔抓,那陣癢又不見了。
好像有什麼在輕搔皮毛,留下一層酥麻在皮膚淺表浮游不去。
「對,」她忽然想通了,兩手一拍,「不就是起風了!」
那些大王椰子的樹葉,在夏天的陽光下素來貞靜而憂鬱,從昨天開始,她們歡舞起來了。
秋天來了,她想。
於是那些流動的樹葉令她驀然想起多年前,一個男孩回頭的身影,他離開,他回頭,一邊舉起右手輕輕揮動,然後離開,又再回頭,又舉起手……時間並沒有改變什麼,時間不為著讓人得到什麼或失去什麼而存在,它一逕自以為是的變動不居,以不具人性的新鮮和活力,歡快地輾過所有生命。
歐小瑪留意起自己的手,那是不復熟悉,再也無法與過去任何一個時期的記憶做比對的手。這雙陌生的手,充分令她感到驚訝、愛慕和感傷的手,令她忘卻比對過去的衝動和自我辯證存在與否的慣性。
於是在夏天燃盡的時候,歐小瑪舉起剩下最後一口咖啡的杯子,向對街那些優雅的椰子樹致意。
那排椰子樹終於醒過來了,睡眼惺忪,並且清著喉嚨,然後說:「原來妳也在這裡。」歐小瑪點點頭,「我從來沒有離開。」
該換氣了啦!
他...馬的
無名的格子
http://www.wretch.cc/blog/viirya114
歐小隻什麼時候會變大隻
呵~無名~有音樂喔~ 2007-03-22 01: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