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07 11:46:40洗碗精

客途秋恨2003

去年的十二月卅日中午,我滿腦子都是如花跟十二少躺在涼床上懶洋洋地唱著粵曲的畫面,深覺惋惜之中,驟然發現我的青春紀念簿的十代篇,已然落幕。

於是我找到他們那時的合唱曲──繆蓮仙寫的「客途秋恨」,貼了一部份歌詞在我的個板上。

愁對月華圓。

十幾歲的成長時代,父母的形象與其創造的知能已經不能滿足子女的時候,偶像就這樣冒出了頭。而其包裝後的公開表象,讓許多青少年追隨著照耀他們的水銀燈而轉動。

國中時聯考的壓力全在「愛情陷阱」的狂烈旋律中抒解,大力地揮舞手腳點地跳著ROCK,似乎想甩掉惱人的抑霾;高中時對於青春的無奈就只好寄托於「壞女孩」那種暗地裡的期盼;「無心睡眠」簡直就是我活得不耐煩的強說愁舊的寫照;第一次談戀愛兩人居然狂熱地看了十來遍『胭脂扣』,預告了不可能會有結局的青春過程。

當時八O年代的三大港星全都是我鍾意的影歌藝術表演者(以二十年後的成就來看,他們當之無愧),但是在短短的兩百七十多天裡,我的三分之二青春就這樣告別了紊亂的21世紀。

舊約難如潮有信,新愁似海無邊。

雖然他們也只是我的記憶而已,沒有血親離世的那種刮心掏肺般的痛楚,但就那股惆悵的輕煙就這麼緲緲地,在眼能所見的範圍之中顧盼流離。原來,想和自己的青春共到老時是一種奢侈的願望;在人生中發生許多不可抗拒的事件中,我們必須一一捨棄掉與生存無用的包伏,來延續自己生存的每一天。

二OO三年,雖然我失去了青春記憶的實體,但是卻是我邁入中年初期收獲最豐富的一年。自02年底算起,我一共出國旅遊了五次。這對其他人來說也許是一件芝麻小事,但在我那嚴厲管教的父母而言,算是對我極大的放鬆箝制了。其中有光明正大與友人出遊的、也有帶著一家人同往香江、還有欺騙家人偷偷飛抵東京的不思議旅程,以及計劃十個月終於出遊的年底關西之行;以往有財力沒膽量的念頭,全在跨出第一步無畏的腳步後成為實現的力量。但畢竟我還是個顧慮家庭的人,對於家中那盤生意還有一點點不太看得到的責任感,於是仍不至於肆無忌憚。

食髓知味,旅遊計劃已經做到二OO五年了。行事曆從日曆換成了年曆,我的人生步調勢必無法求以悲傷春秋、回首追憶。那關於少年時的一切,曾經美麗過、曾經的快樂哀愁、曾經投注過的嚮往心情;隨著時間的迭換,從指縫中流逝的記憶,我可還能留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