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利波維茲:假裝我們在城市》:紐約與我。
「我憤怒,因為我沒有權力,但我充滿意見。」
馬丁史柯西斯導演的紀錄片《弗蘭·利波維茲:假裝我們在城市》,邀請作家弗蘭·利波維茲在攝影機前暢談她對生活的想法,內容五花八門,從她居住的紐約談起,一路聊到音樂、藝術、世代差異、房價、女權、書籍、體育等議題,聊到她對紐約與美國文化演變的觀察。非常有意思的小品,儘管沒有百分百認同弗蘭·利波維茲的想法和意見,但這人思緒實在敏捷,回應時而尖銳時而又溫柔的不得了。弗蘭·利波維茲講話或許嘴賤,但看到她愛死紐約、愛死音樂與藝術、愛死生活中那些不被人關注的小事(例如路上隨處可見的紀念碑),深深地打動了我。
我想著,如果《靈魂急轉彎》的 22 號投胎到美國,那麼她長大後,可能就會變成弗蘭·利波維茲吧,天生無大志,但始終保有純粹的自我!
「沒有一個在上學的年輕人會意識到他們以後會失去外表,這是一件在失去之前不會發生的事。如果我看到很久沒見到的人,我會想:”你發生什麼事了?”而我也會發現他們對我也有同樣的想法。我之所以不會這麼看待自己,只是因為我每天都看到自己,雖然時間越短越好,但我是說...我找到我為《Vogue》雜誌拍攝的一些印樣照片,我看到我在上面寫滿了字,我會把它們寄回去給安娜溫圖,上面寫著:”安娜,這些照片太可怕了,我們得重新拍攝!”我看著這些照片,心想:如果我今天起床時看起來像這樣,那我一定會欣喜若狂!」弗蘭·波維茲。
看完《弗蘭·利波維茲:假裝我們在城市》,我又想起紐約,很想再去一次(轉眼也是20年前的往事了啊)。
我年輕時自認走路很快,眼前有人走太慢我會感覺不耐,會想要超車。直到我去紐約旅行,才發現自己的步調一點都不快,紐約人走起路來更是飛速,而且會在經過我身邊時發出聲音,抱怨我擋了他們的道。當然,我可能只是湊巧碰到幾個受不了走路太慢的人,才讓我對紐約除了雜亂豐富多元包容的印象外,多了一項:欠缺耐心。
我只去過紐約兩次,一次是23歲那年的自助旅行,在紐約待了九天,偶爾會跟著山羊鬍在美國生活的姊姊四處逛,大半時間都是獨自一人探索這座城市。我走過布魯克林橋,走進中央車站,走上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園、華盛頓廣場、東村、蘇活、時代廣場等地。紐約好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有讓我感受到:這座城市沒把我當成「遊客」而是「其中一份子」,不會有人因為我的亞洲外貌而多看我一眼,我可以很輕易地融入這座城市而不會感到尷尬或不自在。
另一次造訪紐約,是幾年後的公司旅行,旅行社一如往常塞了很多行程要大家看個夠,但我跟兩位組員向公司表示要獨自待在紐約幾天,等到旅行尾聲再跟他們會合。那次的經驗因為要帶兩位組員趴趴走,心情較為緊張(而且我還生病了),但仍是難得的體驗,包括認識一名穿著很阿花的黑人(路上巧遇太多次,直接開口跟他聊天,哈哈)、在時代廣場的禮品店跟店員吵架(店員少找我們錢,還關門數錢給我們看)、還有在東村小店看到很多好玩的小物等。
2020 年全世界都在鎖國,大家哪都去不了。有人覺得沒旅行也沒差,反正台灣都玩不完了。有人覺得無法旅行好痛苦。對我來說,旅行並不輕鬆,出發前要做功課,旅途上要應付各種突發狀況(但也有人啥都不準備就出門了,我目前仍做不到這點)。但我還是想念旅行,還是期待有一天能再次去不同國家,體驗不同民情,看看不同文化。旅行的美好,除了自然景觀與城市建築外,文化,風俗,與在地人的互動,沿途一閃即逝的風景(有些根本沒機會拍到照片,化作腦海中殘存的印象),還有每天起床時,覺得又要面對未知的焦躁與期待的矛盾心情等,都讓我覺得:如果有機會(我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可能再次讓我們拜訪彼此),我還是想要踏上旅程,去認識我熟悉風景外的陌生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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