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24 21:01:49Almost

紀念蓬蓬



蓬蓬總是規矩地坐著。




也很相信人類,時常翻肚皮撒嬌。


大腦瀰漫著嗡嗡作響的空氣聲,或許,這就是七月二十二日最合宜的感知。前年今日,忙亂而悲痛——我在清晨七點五十六分,接獲寵物醫院電話,得知貓咪蓬蓬已在一連串的延誤中謝世。這是我和妹妹第一次以自己的雙肩承擔「死亡」。我們將蓬蓬送往台富動物處理中心火化,並將她安葬載離我最近的東海。

蓬蓬是我們在2007年七月巧遇的貓咪,當時二個月大,全身被雨淋得濕答答,窩在樹洞中「要要」求救。我和妹妹知道不能隨便碰觸乳貓,否則她極有可能會被母貓遺棄;於是我們決定觀察半日。觀察期間,雨仍下著,但始終不見母貓餵食。隔天上午,我便回到樹洞,戰戰兢兢撈起她,將她帶回我的宿舍——如果當時我將她交給毛先生或已回到新竹的妹妹,蓬蓬或許能遇到不同的醫師,不會遭到不當治療。當然,如果我及時幫她轉院,她或許也不會離開。

蓬蓬離開後,我很難過,常哭到無法呼吸,總覺得,如果我再警醒些,她應該還能在我身邊要要叫。我一直記得當醫生要施打那致命的驅蟲針時,她拼命地往我身上鑽,但她最信任的媽媽卻將她壓住,告訴她:「打完針針,蟲蟲就會離開喔!」最後,蟲蟲確實走了,但幾天後她也走了。

我還記得蓬蓬走後一週,GTV綜合台正好搬演多啦A夢大長篇——大雄與恐龍。雖然我先前已看過漫畫,知道情節,但故事發展至最後,大雄不得不將嗶龍(我習慣叫它嘟寶)留在白堊紀時,我還是痛哭失聲。我打了電話給毛先生。當時將近凌晨三點。毛先生對我說:「至少蓬蓬最後幾天,過得非常快樂!」但我希望她能快樂很久,而不是短短一個禮拜。

隔天,我的房間又開始出現貓要要聲——毛先生相信,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所以他到動物防疫局領來即將被「處理」的小貓,斑斑。再隔天,我去帶回鬆鬆(一方面是因為管理員明白表示鬆鬆身體不好,下午就要送去「處理」;另一方面則是鬆鬆長得非常像蓬蓬。)從此我家成為烏龜先生、長耳咪(兔子)、短耳咪(貓咪)勢均力敵的狀態。不過,目前短耳咪由毛先生照料。

 
斑斑、鬆鬆初領養合照

斑斑、鬆鬆現在都已經兩歲多了,非常健康,他們或許都已經忘記當年辛苦的防疫局生涯,不過,我記得。也記得蓬蓬。每回想起蓬蓬,妹妹的話總會閃過腦際,她說:「如果沒有蓬蓬,就絕對不會有鬆鬆。(斑斑非常漂亮,一定能被領養,但鬆鬆是隻不起眼的虎斑)」或許吧!雖然石頭鬆笨笨不親人,但起碼,我們留住他了。

對了,蓬蓬是以舒服的貓睡姿勢離開我們。我希望她當時正做著美夢。

寫於20090722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