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17 16:11:59green ink

孤兒的故事──第一次感覺被愛

我的家是十分傳統的台灣家庭,我的父母像其他的台灣父母一樣──並不擅於表達對子女的愛。他們的愛,表現在責罵中、在要求成績中、也在高標準的期望中…小的時候,並不了解他們表現關愛的方式,一直要到很大了、懂事了,才慢慢懂得爸媽所給的愛其實並不少…

從小,雖然是家裡唯一的女生,但卻是那個"姥姥不愛、爺爺不疼"的孫女──阿公溺愛身為長孫的哥哥,阿嬤則疼愛小我一歲的弟弟,長輩的目光焦點皆放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而我就像「隱形人」一般不重要。

儘管被當成了「隱形人」,但我從來沒有覺得不公平而發出"不平之鳴":抱怨阿公阿嬤、姑姑們、爸爸媽媽都只疼哥哥弟弟,卻不疼我!…因為,從小我就知道:我並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因為我不像哥哥那麼會講話、不像弟弟那麼貼心,所以他們才會不疼我…因此,我學會了:要做個乖巧、聽話、懂事的「好女孩」,我才有可能得到大人們的疼愛。

不過,即使那麼努力地討好大人們的歡心了,但小小的我似乎沒有改變任何事情,頂多得到:「阿卿足乖e」(台語)的讚美。久了,也習慣了,習慣當起「隱形人」、當一個家裡不受重視的孩子,就這麼安靜地活著、一個人發呆著。

隱形人的日子,其實逍遙自在、沒什麼壓力(沒有大人的期望,所以沒有壓力)──只是有那麼一個故事,讓長大的我知道:在小小的我的內心深處仍舊渴求大人們的「愛」,雖然我從來都沒說、也沒有伸出手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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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中時期開始,每天都得花上20分鐘的車程才能到學校(高中則要45分鐘),為了不浪費時間,所以我開始在車上看書、背單字,準備當天的考試。

在搖晃的車上看書其實是件很傷眼力的事情,尤其遇到了滿佈坑洞的路面晃得更是嚴重,書上的字根本看不清楚,眼睛都花了。時間一久,視力減退是必然之事,但愛逞強的我並不以為意,就算遠處景物開始模糊,必須瞇著眼才能看得清楚,我還是沒開口跟爸媽說我的狀況。

只是,「瞇眼看東西」的習慣被村子裡開雜貨店的陳媽媽發現了,基於好心,她在閑聊時告訴了媽媽這件事,媽媽便緊張地跑回家,說要帶我去看眼科,不過,當下被國二叛逆的我拒絕了,說:「眼睛又沒問題,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覺得怪怪的,有種想哭的激動,當時的我並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為了維持表面上的冷靜,只能說完話馬上轉頭就往樓上走,不理會媽在背後的嚷嚷,關上房門,同時也把媽媽的聲音隔絕在外頭,回到一個人的世界裡,平復內心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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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回頭看著國二的那個我,才明白當時想哭泣的原因──只因為『看見』。

媽媽「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的需要,給了我所渴求的愛;而我也「看見」了她對我的愛、「看見」了:她不只是只疼弟弟而已,她還是重視我的…當時內心的激動只因接收到了媽媽對我的愛。

從小到大,那是第一次感覺到媽媽對我的愛。她的愛從不會掛在嘴上(我想所有的四年級以前的台灣父母都不會將愛掛在嘴上),她的愛只會表現在行動上:努力工作給子女最好的;去廟裡拜拜時,祈求神明保祐她的兒子女兒在外能夠一切平安…在她求來的平安符中,有著她對子女的愛,而我就把它放在錢包裡,隨身帶著。
雨云 2006-09-17 16:20:28

我必須要先招認
其實這是我先前寫的文章啦!
不是為了墨綠才寫的
因為說的也是孤兒的故事
所以就先貼上來與大家分享
就讓我偷懶一下
之後再補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