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29 15:10:56green ink

騎車到岸邊(生命故事篇)

這是一個長長的思念與等待的故事
小女孩等著爸爸回來,等了好久好久,只是,爸爸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小女孩在想念著爸爸,好想念、好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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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戀,只有一年九個月,這段感情談得很淡,真的,很淡!淡到只用兩個晚上就結束。當初決定結束的人是我,可是卻是我還痛到現在──或者應該說,卻是我,現在才開始感覺到痛…

時間回到2001年,和群在一起的最後九個月時間,我和小女孩一樣,是在等待中度過。我並不曉得為何最後九個月的時間兩個人成了不再交集的平行線,沒有見面、也沒有聯絡,連通電話都沒有…一個人在工作,一個人忙論文;一個人在台北的南邊,一個人在台北的北邊,要見面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只是,只是為何不再見面?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

我只知道我在等待,等待他說他想見我,等待看見他的心底有我的存在…我知道我太被動,只會等待,不像是一個在戀愛中的人會做的事…或許吧!對感情,太冷靜;對他,太倔強,從來不說一句「我在乎」...九個月,長長的等待中有著倔強──對我而言,這場等待是場豪賭,最後,我輸了,輸得徹底…最後還是我打電話想要弄明白兩個人怎會成為不再交集的平行線;最後還是讓我開口了…

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的,可是,我們還是分手了…分手後的隔天,對知道我們相戀的朋友,我只寫了一封信宣布我和他分手的消息,其後,對這段感情,不再多說一句…從那時候開始,我關上心裡的那扇門,那扇門裡有著群的回憶,四年多以來,我活在一個沒有群的無聲世界裡。

分手後,一千多個日子,絕口不提群的名字,這個名字,從我的生命中消失,輕輕的,像一縷煙霧,一陣風吹來就消逝無踪──這些日子以來,我沒有為這段感情掉過一滴眼淚,不記得與他在一起的所有回憶,也不主動關心他的近況…即使這四年多以來,我依然可以從L的口中知道他的近況,但聽到時,我的表情總是淡淡的、並不怎麼熱切、不怎麼在乎。

每當聽到他的近況,總想起莊子的一句話:「與其相濡以沫,未若相忘於江湖」,「我與群,註定無緣,相忘吧!知道他過得很好就好,其餘的不要強求…」心中的聲音如此地告訴著自己,淡淡的、淡淡的…

我以為我早已經忘了群、早已忘了…但,大概是老天爺的安排吧!在30歲生日當天,因為不經意說出口的一句話:「該不會xx群要結婚了吧?」說這句話的口吻,帶著玩笑,沒料到老天爺真的開了我一個大玩笑,這靈光一閃的讖言竟一語言中…以為就此遺忘的舊情人、永遠冰封的初戀回憶、遠颺的愛戀一夕間重新回到我幾近荒蕪的生命之中…那一天,我的心,開始感覺到痛。(爸爸不會回來了…)

對我而言,這是一份老天爺送給我的30歲禮物,很特別!特別的令我難忘──或許是因為太痛了,所以難忘?也或許是因為從這天開始,我才承認了我的心底有他的存在,不過,也是必須正式向他道別的開始…?

或許是當作道別的紀念吧!從30歲的第一天開始,我開始寫著<失戀日記>──日記,是份紀錄,一共寫了二十八天,寫著與群曾經擁有過的美麗時光。(註1)這些回憶雖然已經過了四年了,沒想到還是讓我牢牢記著,記憶之清楚,連自己都感到意外…原來我並不是遺忘,只是不願想起…(小女孩其實應該要知道的,但要裝作不知道,要假裝自己其實不愛爸爸,這樣,她才可以接受爸爸沒有回來的事實,也才可以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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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是遺忘,只是不願想起…什麼時候開始想起的?什麼時候開始在心底偷偷地想起群?算算,差不多是二十八歲開始的吧!?

對於在我生命曾有過足跡的其他人,「想起」他們,我知道叫做「思念」,可是唯獨對於群,『想起』,我會說:「就只是『想起』…」只因想起群的感覺太複雜,無以名之,無從理起,只能選擇在心底悄悄地想念著──這始終是我深藏於心裡的秘密,在30歲生日以前,未曾向任何人提起。

有多少次,在人群雜沓的台北街頭乍見和群相似的陌生人時,原本平穩的心跳總不自覺地漏了好幾拍,整個人不自覺地感到緊張,臉頰也感覺熱熱的…我的心總是誠實的,真實地表達內心的最真的期待──期待能和群的相遇,然而戴著理智面具的我一直假裝不知道內心的期盼。(小女孩其實應該要知道的,但要裝作不知道,要假裝自己其實不愛爸爸,這樣,她才可以接受爸爸沒有回來的事實,也才可以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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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面具,在寫著一篇篇的<失戀日記>中逐漸褪下,在冰冷面具底下的是一顆柔軟善感的心,這顆心熱熱的,她的名字叫做「愛」。愛,當我寫完最後一篇的<失戀日記--散場電影>之後,我才慢慢發現了她的存在,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都在…不過溫暖的熊媽媽不愧是狠角色!她稱讚我的<失戀日記>寫得勇敢之餘,同時也一語道破:在勇敢的背後其實有著更大的支持力量,那叫做"愛"…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必須說,她的話,直接的讓我無法閃躲、無法否認。

是的,是愛!在群的回憶裡,有愛的存在;一直到現在,我還一直保有著這份愛。因為看見了愛,我開始思念群(小女孩開始想念爸爸──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其實不知道已經帶著這個思念有多少年了。),也開始,變得愛哭起來…

2006年1月1日,三個大女生去看<如果愛>。在電影的尾聲,為了主題曲、為了電影劇情,我哭了將近十分鐘,只因張學友雋永的歌聲是這樣唱著:「…如果這就是愛,在轉身就該勇敢留下來,就算受傷,就算流淚,都是生命裡溫柔灌溉;愛,在回憶裡總是那麼明白,困惑的心、流過的淚,還有數不盡黑夜等待,如果這就是愛…」偌大的電影院裡迴盪著悠揚的歌聲,燈亮了,人散場了,而我坐在座位上,哭到久久不能自己──那是一種「慟」,發自靈魂深處的「慟」,我的眼淚止不住地狂流,哭到手腳變得冰冷,沒了血色…從小到大,雖然愛哭,但那樣失了魂的哭法卻是頭一遭。

更多的時候,是因為見不到的想念而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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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就像一只風箏。握在手中的那條風箏線,小女孩緊緊地以珍惜的心情好好的握著,深怕風一大,線就從手中滑落了,風箏又會不見了…每天,小女孩每天都在期盼著可以放風箏的好天氣。
雨天,是思念爸爸的天氣,卻是不能放風箏的糟糕天氣。天在下著雨,見不到爸爸,不能放風箏,小女孩的內心也是見不到陽光的壞天氣。**********************************************************************
因為紅玫瑰的祝福(註2),msn成了我唯一可以見到他的媒介──透過暱稱與文字的問候,我可以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最近忙嗎?(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就這樣遠遠的、靜靜的看著他就好…)星期三,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因為這天是他最有可能上線的日子,看到他在線上,開心;沒見到他、悵然…

為了讓思念有出口,我開始書寫思念,書寫對群的思念。說不出的思念,只能自己對著自己說,只能用文字一字一句,說,說著每日的思念以及任何想對群說卻說不出口的話…(因為想念,所以小女孩開始給遠方的爸爸寫信,寫每天的思念、寫每天的生活、寫每天每天所想到的想對爸爸說的話…這些信上面寫滿對爸爸的思念,雖然這些思念是永遠寄不出的信,但,唯有靠著不斷地寫信,小女孩的思念才會少一些、輕一些…這樣一來,這些思念才不會放在小女孩的心上,重得讓小女孩難過著…)

思念,依然,何時結束?不知!或許是等到群結婚的那天吧?或許是等人魚公主的眼淚流盡的那天吧?帶著愛沈入深深、深深海底的那天…(註3)

以為寫完<失戀日記>就可以道別;以為說過再見,就能結束,誰知!誰知給出了祝福,只剩下長長的思念…
漫漫的思念長路上,一個女孩在路上唱著歌…

  守著陽光守著你
讓我執起你的手 在等待的歲月中
我已經學會了不絕望
守候著你 我便守候住一身的陽光
夢境會成為過去 一如黑夜要躲藏
我仍是那最早起的明星 守著朝陽
朝陽下你燦爛的甦醒

什麼樣的信約 可以等候三世
什麼樣的記憶 可以永不遺忘
什麼樣的思念 可以不怕滄桑
什麼樣的日子 可以讓你不再流淚
讓我不再心傷

註1:It’s a long story.想聽另一個長長的思念故事嗎?請進~~
http://blog.xuite.net/satir/story/4343225
註2:紅玫瑰的祝福,是給群的祝福,第一個平生形諸文字的隱喻故事,想聽嗎?請進~~ http://blog.xuite.net/satir/story/4393346
註3:這又是另一個隱喻故事了,不過,到現在為止,人魚公主的眼淚故事還在轉化中,我還沒有力氣將它寫下來,只能於此留下一個伏筆吧!等有一天雲淡風輕了,或許我就會有力氣把它寫下來...
espresso 2006-09-12 21:45:10

雨云回覆:

理書所給出的流水意象,場域之大,必須做好幾個深呼吸,才能把它放在心底

潺潺流水,帶走了過往,選擇不再頻頻回首
清澈流水,滌清了創痛,留下純粹自我
翹首盼望與矜持的石頭激起的水花,少了,流水不再湍急
多了,深深的平靜,包容著悄悄滴落的淚水,
與悲傷共鳴著--這悲傷是不孤單的,我想

是否放手?不確定
因為我還是唱著那首記憶中既懷念又熟悉的歌曲
至少,至少我的心不再為群停留...

espresso 2006-09-12 21:43:59

理書回應:

雲卿的故事像流水,
是溪流底下的沈穩伴隨上層的湍急,
沈穩的是悲傷的嗚噎,
湍急的是愛情的翹首盼望與矜持的對衝。

在昕兒出生前的夜晚,
帶著陣痛,也跑去看「如果愛」
我也在,散場的戲院,流淚。
為著曾經逝去的愛。

然後,在那個深夜,無法入睡的我,
起身,作TFT的穴道敲極,
我放手,一份帶著罪惡的創傷。
關於曾經逝去的愛。

然後,昕兒就乾乾淨淨出生了。

espresso 2006-09-12 21:41:43

這個禮拜,做的最專心的一件事就是寫故事了
每天下班回家,除了吃飯、洗澡、一個小時的韓劇時間
其餘的時間都在敲鍵盤、寫故事
往往,寫到欲罷不能,一口氣寫到深夜一點多,眼皮感到疲累,想到明天還要上班,才強迫自己停下來休息

隱喻故事,寫得流暢,只花時間不費力氣
生命故事,卻是一邊寫一邊掉眼淚,寫這個故事,幾乎用了全部的心神與力氣

花時間在思念,不如花時間寫思念
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所以這個禮拜才會這麼的專注
有這樣的專注,真好!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