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7 20:55:27送我上青雲
科幻與言情(二)
3. 時空旅行
根據愛恩斯坦的相對論，只要找到超越光速的方法，就可以時光倒流，回到過去。科幻小說中在時間上作文章的也不在少數。衛斯理的作品中有一對夫婦可以隨意作時間旅行，穿梳於過去和未來。就是主角衛斯理，也有不少穿越時空的經歷。就如《玩具》裏的衛斯理就被機器人帶到了未來的世界。
談到亦舒以時空為主題的小說，我立刻就想到了《朝花夕拾》。這篇與魯迅先生的小說集同名的小說講的是因為時空的倒錯，主角陸宜意外地回到了五十年前。陸宜在那裏找到了從未見過面的外婆，並與男主角方中信發展了一段愛情。這篇小說的批判性很明顯，一開章寫到，女主人公陸宜所處的2035年，那時人們的生活乏味與無趣。什麼事都被統一安排了，高科技代替了很多技術操作。生孩子，母親不用十月懷胎；一餐三頓，不用進廚房；不少蔬果，也已無影無蹤；結婚前不必談戀愛，生育後不必帶孩子，以至子女陌生……女主人公陸宜在回到過去之前，並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有問題；但當她在生命大道發生意外而回到1985年，並在那裏經歷了愛情和親情之後，她就不想回到未來的先進的社會去。生活在科技先進的社會的人際關係疏離，人與人的隔幕越來越厚，而以前社會的科技雖然落後，但人與人之間卻充滿了愛和溫情。這不正是當今社會的寫照嗎？亦舒的《朝花夕拾》是她少有的對工業化後人情淡漠進行批判的作品。
4. 複製人與更換身體
複製人可以算是當今的科幻小說題材中最貼近現實的一種了。隨著人類的基因遺傳工程(human genome project)的完成，複製人類不再是幻想。
在衛斯理的小說中，有一家神秘的醫院專門為世界上的大人物複製身體，留為後備之用。這間醫院叫勒曼醫院。當大人物的身體出了問題，勒曼醫院會為他們換上新的器官或者是新的身體：
......得到了超級大亨的血液細胞之後，就以最快的方法，妥善的保存著，送到勒曼療養院來，在實驗室中，用無性繁殖法，培育成人。通常來說，只要五年時間，培育人就成長了，成長為和超級大亨一模一樣的一個人，成為他們的後備。這些後備人，被豢養在勒曼醫院的密室之中，受到最好的照顧，使他們成為身份極健康的人，以備隨時需要，起他們的後備作用。後備人都是沒有智力的，有時，他們也會逃出來......(《後備》)
勒曼醫院在亦舒的小說中也有出現，這所醫院同樣是為別人更換身體----這裏的身體已經不只是複製人了，還包括機器人和剛離世的人的身體。《弄潮兒》和《小宇宙》可算是當中的代表。小說中的主角因為各種原因，要放棄原來的身體，更換另一具新的身體。不同的是《弄潮兒》裏的許弄潮換上了一具機器身體，而《小宇宙》裏的關元之卻先後進入了三個女性的體內。
衛斯理的《後備》探討的是複製人的道德問題：究竟複製人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使用複製人的器官是否合乎道德？這個是科學界對於複製人的一個重要議題，現在還是沒有答案。而衛斯理當年用這個議題來寫小說，真是一下子就抓住了複製人問題的中心。但是他在小說裏沒有解決這個議題，一方面他認為如果複製人是一個新生命的話，那他/她就有生存的權利；另一方面他又不能肯定複製人是不是一個新的生命，只好模模糊糊地蒙混過去：
他們(複製人)的外形，全是人，而且，當我乍一看到他們的時候，著實嚇了一大跳，世界上任何一次重要的會議，都不會有那麼多的大人物集中在一起。然而，他們全是大人物的後備，是準備在大人物的身體出毛病之後“用”的。他們的一切，全要由他人照顧，包括進食，排泄在內。我只好說，我看到的“後備”，都受到十分良好的照顧，這種生命是不是真是生命還是不算是生命，令得我也迷惑了起來。(《後備》)
衛斯理還有另一篇小說《頭髮》也是以複製人為題材的，而且所設定的背景比《後備》大得多。在《頭髮》裏，衛斯理大膽地設想地球的人類原來是太空中某個星球的生物的複製後備。後來這群複製後備有了思想，起了反抗之心。迫不得以之下，只好找個星球把所有的複製人全部流放，那個被選中的星球就是地球。在這篇《頭髮》裏，衛斯理肯定了複製人是一種完整的生命。從《後備》的含糊其詞到《頭髮》的肯定，這個改變正好代表了科學界對複制人的主流態度。
相比於衛斯理從道德的大議題下筆，亦舒則選擇從更換身體後的生活這樣的角度為小說的題材。《弄潮兒》和《小宇宙》的重點都是主角更換身體後的生活，她們都對新的身體不太適應，特別是《小宇宙》中關元之，她更換的是剛去世的人的身體，所以她承繼的不僅是身體，還有身份和責任。道德的問題沒有明卻的答案，所以亦舒用女人細膩的觸覺把問題帶到實際生活的層面討論，如果更換身體後並不適應，那道德上的爭論也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5. 亦舒小說中出現的衛斯理人物
衛斯理的小說超過二百本，當中出現了數不清的人物。當中最為人熟識的是衛斯理系列的主角衛斯理白素夫婦，以及原振俠系列的主角原振俠，這些角色都是香港科幻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亦舒有時候借用哥哥的角色，在自己的小說裏客串一角。亦舒這樣做絕不是單純的想借用名星效應，在某程度上，她是在完善補完哥哥的角色。在衛斯理小說中，衛斯理白素夫婦可以算是一對完美的夫婦。自從衛斯理和白素在衛斯理系列的第三本小說《衛斯理與白素》中結婚後，一直結伴冒險，互相扶持並且從不吵架。而且他們好像永遠不會變老，從第一本小說到其後的一佰多集裏，看不出他的心態有何變化。如此寫來，衛斯理和白素的形像就顯得有點平面單一。亦舒在《朝花夕拾》中安排衛斯理白素夫婦出場，而且借主角陸宜的眼睛，敘述了中年衛斯理白素夫婦的關係：
夫人迎我進書房。這不是我上次到過的地方，這可能是她私用的休息室，佈置高雅，收拾得很整齊。她請我坐，笑說：“夫妻生活久了，設備完全分開，這是我自己的書房，”她停一停，“只有維持距離，適當地疏遠，感情才可持久。”
我低頭沉吟。
夫人似有感而發，她說下去：“人們所說的形影不離，如膠如漆，比翼雙飛？……完全沒有必要。”(《朝花夕拾》)
而在結尾，亦舒再次安排老年的衛斯理白素夫婦出場：
她的滿頭白髮似銀絲一般，腰板再直，也略見佝僂。說母親老，她看上去又老一大截，大約人老到最老。不能再老，就該是這個樣子了。不過她還健康呢。見到我，她滿臉笑容的轉過頭來，面孔上除了皺紋，仿佛沒有其他，但卻是張可愛的臉。
......
這個時候，有一位老先生急急朝我們走來，揮舞著手杖，我從沒見過走得如此快的老翁。我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那位先生到了。我連忙站起來，想去攙扶他。他瞪我一眼，閃開，好一個頑皮的老人家。
夫人笑著責怪說：“你看你為老不尊的樣子。”
他哈哈笑起來，像是把世上一切部勘破，了無牽掛。五十年前，他正在尷尬階段，如今大徹大悟，無色無相。(《朝花夕拾》)
衛斯理小說中的角色不會變老，可能是科幻小說的關係，主角必須有敏捷的身手清醒的頭腦才能到處冒險，總不能讓一位老人家去翻山涉水吧？這樣一來，衛斯理和白素作為一對主角就缺少立體感。亦舒用了兩段為哥哥的衛斯理和白素添上了立體感，原來衛斯理和白素也會變老的，原來衛斯理和白素夫婦之間也有過尷尬的時期......這樣一來，就會讓他們的形像實在起來，使讀者覺得他們像是生活在他們之間，跟他們有著同樣的煩惱，而不是單單生活在小說裏的完美人物。當人物的形像實在了，就算他的經歷如何的荒誕不經，也會容易被讀者所接受。除了衛斯理夫婦，亦舒還寫了幾個哥哥的角色在晚年的生活，例如原振俠和小郭。同樣在《朝花夕拾》裏，亦舒借衛斯理的口總結了原振俠的一生：老原一生所有的都是得不到的愛(在倪匡筆下，原振俠最後失蹤了)。小郭本是衛斯理系列中的一個小角色，只是在前幾個故事出過場，但亦舒卻為他寫了個長篇《天若有情》，敘述他在未來世界的生活。亦舒是否有意為哥哥添上一筆呢？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但我覺得衛斯理應該感謝妹妹，是她以女性作家的觸覺，為他的角色添上了真實的一面。
四、總結
亦舒的科幻小說科學內涵總不是很深厚，缺乏細節性的描寫。鐘曉毅先生認為這因為受到了倪匡的觀點的影響：“其實，要寫科幻小說，科學知識倒不能太豐富，即使寫了也一定不好看……就像真正懂得武功的人不會寫武俠小說那樣。現在西方有一批科幻小說作者，本身是科學家，可是他們寫出來的科幻小說真是沉悶得要命。畢竟任何小說本身必須是小說才行，就是要有吸引人的情節，如果長篇大論的大談科學理論，那不就變成科學文獻了嘛。” 的確，在亦舒的小說裏，科學與時空的超越只不過是背景，她所著重還是鋪陳故事，和探討某種隱憂與人性的美醜。這跟他哥哥純以科幻想像和情節來推動故事的發展並不相同。這可能是女性作家和男性作家的角度不同的原因，女性文學多著眼於現實生活，就算是處理科幻的題材，她們也會不自覺地回到現實的層面。
根據愛恩斯坦的相對論，只要找到超越光速的方法，就可以時光倒流，回到過去。科幻小說中在時間上作文章的也不在少數。衛斯理的作品中有一對夫婦可以隨意作時間旅行，穿梳於過去和未來。就是主角衛斯理，也有不少穿越時空的經歷。就如《玩具》裏的衛斯理就被機器人帶到了未來的世界。
談到亦舒以時空為主題的小說，我立刻就想到了《朝花夕拾》。這篇與魯迅先生的小說集同名的小說講的是因為時空的倒錯，主角陸宜意外地回到了五十年前。陸宜在那裏找到了從未見過面的外婆，並與男主角方中信發展了一段愛情。這篇小說的批判性很明顯，一開章寫到，女主人公陸宜所處的2035年，那時人們的生活乏味與無趣。什麼事都被統一安排了，高科技代替了很多技術操作。生孩子，母親不用十月懷胎；一餐三頓，不用進廚房；不少蔬果，也已無影無蹤；結婚前不必談戀愛，生育後不必帶孩子，以至子女陌生……女主人公陸宜在回到過去之前，並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有問題；但當她在生命大道發生意外而回到1985年，並在那裏經歷了愛情和親情之後，她就不想回到未來的先進的社會去。生活在科技先進的社會的人際關係疏離，人與人的隔幕越來越厚，而以前社會的科技雖然落後，但人與人之間卻充滿了愛和溫情。這不正是當今社會的寫照嗎？亦舒的《朝花夕拾》是她少有的對工業化後人情淡漠進行批判的作品。
4. 複製人與更換身體
複製人可以算是當今的科幻小說題材中最貼近現實的一種了。隨著人類的基因遺傳工程(human genome project)的完成，複製人類不再是幻想。
在衛斯理的小說中，有一家神秘的醫院專門為世界上的大人物複製身體，留為後備之用。這間醫院叫勒曼醫院。當大人物的身體出了問題，勒曼醫院會為他們換上新的器官或者是新的身體：
......得到了超級大亨的血液細胞之後，就以最快的方法，妥善的保存著，送到勒曼療養院來，在實驗室中，用無性繁殖法，培育成人。通常來說，只要五年時間，培育人就成長了，成長為和超級大亨一模一樣的一個人，成為他們的後備。這些後備人，被豢養在勒曼醫院的密室之中，受到最好的照顧，使他們成為身份極健康的人，以備隨時需要，起他們的後備作用。後備人都是沒有智力的，有時，他們也會逃出來......(《後備》)
勒曼醫院在亦舒的小說中也有出現，這所醫院同樣是為別人更換身體----這裏的身體已經不只是複製人了，還包括機器人和剛離世的人的身體。《弄潮兒》和《小宇宙》可算是當中的代表。小說中的主角因為各種原因，要放棄原來的身體，更換另一具新的身體。不同的是《弄潮兒》裏的許弄潮換上了一具機器身體，而《小宇宙》裏的關元之卻先後進入了三個女性的體內。
衛斯理的《後備》探討的是複製人的道德問題：究竟複製人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使用複製人的器官是否合乎道德？這個是科學界對於複製人的一個重要議題，現在還是沒有答案。而衛斯理當年用這個議題來寫小說，真是一下子就抓住了複製人問題的中心。但是他在小說裏沒有解決這個議題，一方面他認為如果複製人是一個新生命的話，那他/她就有生存的權利；另一方面他又不能肯定複製人是不是一個新的生命，只好模模糊糊地蒙混過去：
他們(複製人)的外形，全是人，而且，當我乍一看到他們的時候，著實嚇了一大跳，世界上任何一次重要的會議，都不會有那麼多的大人物集中在一起。然而，他們全是大人物的後備，是準備在大人物的身體出毛病之後“用”的。他們的一切，全要由他人照顧，包括進食，排泄在內。我只好說，我看到的“後備”，都受到十分良好的照顧，這種生命是不是真是生命還是不算是生命，令得我也迷惑了起來。(《後備》)
衛斯理還有另一篇小說《頭髮》也是以複製人為題材的，而且所設定的背景比《後備》大得多。在《頭髮》裏，衛斯理大膽地設想地球的人類原來是太空中某個星球的生物的複製後備。後來這群複製後備有了思想，起了反抗之心。迫不得以之下，只好找個星球把所有的複製人全部流放，那個被選中的星球就是地球。在這篇《頭髮》裏，衛斯理肯定了複製人是一種完整的生命。從《後備》的含糊其詞到《頭髮》的肯定，這個改變正好代表了科學界對複制人的主流態度。
相比於衛斯理從道德的大議題下筆，亦舒則選擇從更換身體後的生活這樣的角度為小說的題材。《弄潮兒》和《小宇宙》的重點都是主角更換身體後的生活，她們都對新的身體不太適應，特別是《小宇宙》中關元之，她更換的是剛去世的人的身體，所以她承繼的不僅是身體，還有身份和責任。道德的問題沒有明卻的答案，所以亦舒用女人細膩的觸覺把問題帶到實際生活的層面討論，如果更換身體後並不適應，那道德上的爭論也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5. 亦舒小說中出現的衛斯理人物
衛斯理的小說超過二百本，當中出現了數不清的人物。當中最為人熟識的是衛斯理系列的主角衛斯理白素夫婦，以及原振俠系列的主角原振俠，這些角色都是香港科幻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亦舒有時候借用哥哥的角色，在自己的小說裏客串一角。亦舒這樣做絕不是單純的想借用名星效應，在某程度上，她是在完善補完哥哥的角色。在衛斯理小說中，衛斯理白素夫婦可以算是一對完美的夫婦。自從衛斯理和白素在衛斯理系列的第三本小說《衛斯理與白素》中結婚後，一直結伴冒險，互相扶持並且從不吵架。而且他們好像永遠不會變老，從第一本小說到其後的一佰多集裏，看不出他的心態有何變化。如此寫來，衛斯理和白素的形像就顯得有點平面單一。亦舒在《朝花夕拾》中安排衛斯理白素夫婦出場，而且借主角陸宜的眼睛，敘述了中年衛斯理白素夫婦的關係：
夫人迎我進書房。這不是我上次到過的地方，這可能是她私用的休息室，佈置高雅，收拾得很整齊。她請我坐，笑說：“夫妻生活久了，設備完全分開，這是我自己的書房，”她停一停，“只有維持距離，適當地疏遠，感情才可持久。”
我低頭沉吟。
夫人似有感而發，她說下去：“人們所說的形影不離，如膠如漆，比翼雙飛？……完全沒有必要。”(《朝花夕拾》)
而在結尾，亦舒再次安排老年的衛斯理白素夫婦出場：
她的滿頭白髮似銀絲一般，腰板再直，也略見佝僂。說母親老，她看上去又老一大截，大約人老到最老。不能再老，就該是這個樣子了。不過她還健康呢。見到我，她滿臉笑容的轉過頭來，面孔上除了皺紋，仿佛沒有其他，但卻是張可愛的臉。
......
這個時候，有一位老先生急急朝我們走來，揮舞著手杖，我從沒見過走得如此快的老翁。我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那位先生到了。我連忙站起來，想去攙扶他。他瞪我一眼，閃開，好一個頑皮的老人家。
夫人笑著責怪說：“你看你為老不尊的樣子。”
他哈哈笑起來，像是把世上一切部勘破，了無牽掛。五十年前，他正在尷尬階段，如今大徹大悟，無色無相。(《朝花夕拾》)
衛斯理小說中的角色不會變老，可能是科幻小說的關係，主角必須有敏捷的身手清醒的頭腦才能到處冒險，總不能讓一位老人家去翻山涉水吧？這樣一來，衛斯理和白素作為一對主角就缺少立體感。亦舒用了兩段為哥哥的衛斯理和白素添上了立體感，原來衛斯理和白素也會變老的，原來衛斯理和白素夫婦之間也有過尷尬的時期......這樣一來，就會讓他們的形像實在起來，使讀者覺得他們像是生活在他們之間，跟他們有著同樣的煩惱，而不是單單生活在小說裏的完美人物。當人物的形像實在了，就算他的經歷如何的荒誕不經，也會容易被讀者所接受。除了衛斯理夫婦，亦舒還寫了幾個哥哥的角色在晚年的生活，例如原振俠和小郭。同樣在《朝花夕拾》裏，亦舒借衛斯理的口總結了原振俠的一生：老原一生所有的都是得不到的愛(在倪匡筆下，原振俠最後失蹤了)。小郭本是衛斯理系列中的一個小角色，只是在前幾個故事出過場，但亦舒卻為他寫了個長篇《天若有情》，敘述他在未來世界的生活。亦舒是否有意為哥哥添上一筆呢？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但我覺得衛斯理應該感謝妹妹，是她以女性作家的觸覺，為他的角色添上了真實的一面。
四、總結
亦舒的科幻小說科學內涵總不是很深厚，缺乏細節性的描寫。鐘曉毅先生認為這因為受到了倪匡的觀點的影響：“其實，要寫科幻小說，科學知識倒不能太豐富，即使寫了也一定不好看……就像真正懂得武功的人不會寫武俠小說那樣。現在西方有一批科幻小說作者，本身是科學家，可是他們寫出來的科幻小說真是沉悶得要命。畢竟任何小說本身必須是小說才行，就是要有吸引人的情節，如果長篇大論的大談科學理論，那不就變成科學文獻了嘛。” 的確，在亦舒的小說裏，科學與時空的超越只不過是背景，她所著重還是鋪陳故事，和探討某種隱憂與人性的美醜。這跟他哥哥純以科幻想像和情節來推動故事的發展並不相同。這可能是女性作家和男性作家的角度不同的原因，女性文學多著眼於現實生活，就算是處理科幻的題材，她們也會不自覺地回到現實的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