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繩翌戰:耳語‧遊走‧雨
來到沖繩的第二天(2011年11月19日),我如實的應約定在清早6點偕母親到一樓的餐廳用早膳。不對,沖繩的早上6點,相對於台灣時間的早上5點!沒錯,為了在最沒人的時候飽足且欣賞「一日之計」,為了體驗一番「早鳥」能苟擁有的福利:新鮮的食物、寧靜的空間、沒有爭奪的現場、還有自在選座的完美氣氛,母親說:「晚個一小時吃也是可以!」對我而言,未來的幾天也鐵定如此「晚一個小時」,所以第一早,早早吃飽餐。
我試著每種點心都嚐一些,並非絕對的美味,但套著「日本」的聲望總有幾分姿色,玉子燒是每日陽光的使者,紫色地瓜餅是興奮的海豚音,銀米的蒸汽沁鼻,讓人愉悅,即使今日仍是陰雨不覺得早晨,甚至黃昏,以致入夜前的鞋子仍濕。我苦苦無法忘懷一早能吃到優格與黑糖粉的甜滋滋,飯後的一顆愛媛縣橘子很飽足,一顆麻飺很感動,兩杯咖啡的暖暖胃也有同樣的回味無窮。
八點餘(台北時間七點餘),我們離開了飯店,十樓腳下的城市並不崢嶸,屋頂沒有詭異的鐵皮屋片,沒有縫縫補補又幾年的色塊糾葛,即便一落工廠,清水模的灰讓人沒有個性,沒有標新立異的張狂。在大樓群中,有某種默契,制約著彼此,不濃妝,也沒有淒涼,這是在沖繩的第二日早晨,不禁多看了城市幾眼。難道我們就得紅橙黃綠藍靛紫混雜的生活在一種稱之「在地文化」的優越中,自娛娛人。
學者們如期的開始致詞與宣讀,這是我第一次參與國際性多國語言的研討會,中日英三國即席翻譯,耳機內,偶是中翻英,有日翻中,也是英翻日。習慣「轉譯」的情調,在誤差之間取得溝通的平衡,我仍記得翻譯「成功大學」時語調的不明確,也許這是最好的直音通譯,「趁空」如果「成功」,我也能自娛娛人一番。
於是,開幕式後的大合照,我們溫馴的站在階梯上群體並影,影後的片花上演的是「遊蹤」,在博物館與美術館的大廳、賣店、手做屋內東瞧西問,「this...can buy it...」看上了可以手繪的使者騎馬的紙塑玩具,小妹對著我傻笑,摸摸腦袋,說了幾個單字,要我去賣品部找,那邊有賣。當然,覺不是推託我滾出去的態度,她的羞怯讓我笑得開心,直到賣店後,原來賣的是藝師手作物,要價也需台幣幾百餘,不是我原先想的素俑彩繪。也就作罷。
我在大雨微風中前進,去郵便局買了12張70元日幣的切手張羅沖繩的紀念物,在大廳預備的桌椅上寫著每個人專屬的分享,分享學術的熱情、美食的奢華、行旅躺臥的舒適、文化區隔的失落與憧憬,天頂的傘狀讓人充滿想法,振筆在會議之間,在會場500公尺範圍內的街道上呼吸呼吸。其實很想用點時間觀展,後來在種種因素考量上,只在展區外徘徊;身邊的錢都在母親身上,母親的遠遊,多虧基金會幾位夥伴的有趣相挺,吃了好幾片高纖吐司與炸豬排三明治;因為有雨,我決定在此觀景,看男人可貴的學術盛會,大家媽祖的遶境或出巡可煙花四起,這得會議也是學界菁英翹楚,沒有煙花也有掌聲的榮耀。
我們都餓了。
和琉宮廷料理的拼盤一人一份,舞台上是舞俑搖擺。我們都餓了,再冷的食物還是吞了下去。
啤酒杯杯,開懷。
笙歌悠悠,拍完照後,還是乖乖入席喀飯才是。
我們回到飯店後半小時,決定前往公車總站一探未來的路,學妹幾人想去較遠的山海風裡,而我決定明日待在會議現場,不確定的迷失或存在,我又建議他們去「沖繩市」,有種踏入地理核心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他們能玩得如何?如果有一個完整的一天,我願意搭著任何一班的公車前往任何目的,公車旅行的視界可以不經意的帶入心裡。即使只是淺淺薄薄的一瞬。那一瞬,我就記得了一個叫做「榮町市場」的地方。
耳語,聽交鋒或膜拜,在蒲團上學習禪風,認養待解的人生難題。
遊走,不需遠,不在看盡,而在當下情境的珍貴。
雨,喝杯酪農鮮奶,醇醇地讓我20秒就一覺醒在早餐前的2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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