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甲媽隨香客4-4:優雅的即景
圖一/145甲縣道上擠滿人,輪椅上的,花白的,有精力舉少喊加油的,都與騎腳踏車的群隊擦身而過,大甲媽實際時間還在上一個鄉鎮,可能還需要一兩個小時才能聽見鞭炮聲,這是凌晨五點多的土庫、石廟一帶,迎接的陣勢都也關注著我們這群香客的步伐與眼神,等待的故事很多,沒有比此地更令人感受情節的生動。
圖二/天和宮的廟埕中庸,一入廟即點香拜禱,左顧右盼,客氣的服務員看我行蹤可疑,還拍下了「黑板」上的公告,好像在教室中每日一事的宣告,這回是大甲媽來此一遊,多了香火,多了人認識這麼一間天和宮。這不就是繞境進香的用意之ㄧ嗎?
圖三/義和點心攤在我步程之外時,陳大哥特別交代要我去找攤主聊些可以寫的東西,但是,人滿滿地豢聚在餐桌四周,剁肉的又忙於舉刀下俎,人永遠吃不飽,人也相信開葷之後絕對不再吃素的約定,我,沒碰這麼具體的肉塊啃噬,即使在地多有名的鴨鵝雞豬,從出發前三天的茹素開始,逐漸遠離肉慾的散漫,這心也素雅了起來。
圖四/取名「人牲儀式」,牲禮在祭祀中是人跟神之間重要的「伴手禮」,或者利益轉換的條件依據,幾頭豬公朝天面神的規矩是人們供養媽祖諸神的「獻祭」,財帛楮紙成山的堆與燒,到底媽祖需要的錢與食物會不會過多且過期?沒有人願意去解釋,以及去相信一柱香及一顆誠心,來的比百千萬或成桌的祭品更有意義。意義是三小,信徒的答案也會是「義氣」。一股熱的買賣交易。
圖五/拜祖祝壽的法壇,我總是說成天壇,涼傘高聳,日月扇對立相映,台上是政官顯達,是廟與廟的委員們,是領有各大媒體相關人員的攝影機,是端出供品(貢品)的侍人,真正祭祖祝壽的香客被趕至最遠方,或者像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媽祖的後方,跪叩仍是依禮,只是這民間的大甲媽,有時候被政客綁到最遠最多防護的空間中,儼然置身「天壇」,「眾皇帝」的特權款待,那麼信徒也只是這場觀光節的配合單位罷了。
圖六/台師大的博士生正進行信徒與大甲媽祖進香觀光文化節的配合情形進行了解,每一人的專訪時間多為30分鐘以上,在我先前的這位青年侃侃幾年來與大甲媽隨行的心得,無一贅字,語表清晰,我暗自誇讚他簡潔適切的陳述對於任何聆聽者是件舒服的事情。而我說的七零八落,說的重點都是我專業的感悟,說著自己被感動的與被驚悚的生命經驗,直到我在清水朝興宮休息時,一位七十歲老先生跟我說起「深綠意識形態」的話語時,他批判有個博士落落長的訪問,而且沒知識的還要告訴她真實身分資料,我笑開了,卻又無法替這位博士生澄清什麼。倒是在彰化市天后宮與這名青年巧遇,他邀我同行,我卻在媽祖告知的半小時後出發,就再也趕不上他的足跡了。
圖七/北斗奠安宮前,我可以在想餓的時候出去吃幾碗素麵素菜,有綠豆山粉圓湯可以止渴開胃,有外帶的炒米粉可以拿,在很多時候都是看著人在「搶」,人在丟「喝了幾口茶的塑膠碗」然後一個接一個,在有食物的周圍盤據,在永遠吃不飽的口腔中咀嚼免費的滋味,我會很優雅的感受這場災難,如在新港奉天宮前的服務攤位中那位阿姨憤怒的說「有太多人像餓死鬼一樣,有必要用搶的嗎?要吃多少裝多少!」我一直保持這樣清醒的態度,這人間正是地獄的所在地,不是嗎?
圖八/踏入大甲鎮瀾宮後,適逢仁德的寺廟進香,整個空間擁擠著不同地方的進香客,有剛買令旗綁上符令的,像是我第一天進入此地的單純模樣,也有回鑾的像我這樣的人,滿滿的符令在旗頭,滿滿的印泥已經蓋過黃澄的布面,我們拆開旗幟,點香向媽祖稟告完成進香,落馬,像是場奇幻的冒險旅程,而徒然的無事感不知該往何去?該等何人?原來我是一個人來到此地,「你從哪裡來?」「高雄」接著就問我一大堆高雄的人文地理,後來才知覺到他們的「哪裡來」是種基本問句,也就是「出生及生活的地方」,對於我,有點複雜了點,到後來都會補上「我是花蓮人,但現在在高雄工作」,他們就會盡情跟我聊花蓮的地理人文,跟我說他在進香中遇到幾個翻山越嶺的花蓮人,於是我從高雄到台中的實際距離,已成「虛線」,實際的我卻實實在在的從山後而來,從太平洋岸帶來清澄的神性,守護著我的家族我的長輩們我所思故的種種。
完結於2010年5月月5日,媽祖生日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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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全程都吃素呀?
起駕之後,到新港奉天宮後的隔一天「祭祖祝壽」結束後
就開葷了
所以可以說實際要吃素的時間只有前半段
後來回程都可以大魚大肉,有部分人堅持到回到大甲都吃素
所以信徒提供的菜色,多是一半葷一半素 2010-05-05 17:54:33
話說~人家問你從哪裡來,都是指,你是哪裡人的意思吧?
如果是我都講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