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登上,飛來瘋
吐著白煙,縮緊的手在口袋內算計幾個腳程的下一站,回頭張望她們跟上的進度如何,隨眼瞭望新的舊的、在與不在的店攤,像在自己的鄉土上彎進捷徑,轉個屋簷便到了幸福的小館子,有陳亞蘭可看,有洗衣機可捼去被逼的濕汗氣味兒,那些烤串兒及煎燒的攤仔可沒珍惜它散去的油膩是否多給了你,你就吞幾盒酸奶,啃幾根即食熱狗,切幾盤果子,忘了吧這油油膩膩的每一餐每一口吧!
克服擺撞在一起的胳臂,「怎麼一直撞來撞去?」他不耐煩的抱怨這地方過於親暱的行為,僅差在船上接吻傳氣,這艘船的擁擠可比橫行國道的豬戶雞戶運送卡車,還來的生生不息。島上的藝術氣息被斷續的雨澆熄,姊姊奮力闖盪各館設據點,我隨同母親與凱弟「搶攤」,在每個攤販底下留著曾付錢買食的一款品味。日光岩的高不敵中國人之多,爬不爬上頂尖也得看人潮退不退的去,這紊亂人流秩序,當然鬥嘴開罵的勁兒,也是這唯一唯一的趣味。
胡錦濤去了土樓與民除夕同歡的字句已在電視頻道聯播幾回,母親提議去看看,而我們在鷺江賓館享用廁所的閑情時,大眼瞪瞪那折半優惠的土樓行,巧的遇見,巧的隔日便是這來回車程五個小時半,加送塞車一小時的行程,湊齊一車卅五人,操不同的鄉音,宛若身處異國境地的流浪感。那胡錦濤的名諱一再出現,在振成樓內外,在土樓與土樓的連接點,在即將離去的廁所邊,那日除夕的樓外樓便是眼前跟下的這棟夯土的世界文化資產。
怎能忘卻每趟行旅裡所暗置的糕餅圖景?土樓親族為隔日的新婚青年打粄,蒸糰揉粉,在一樁花邊橢圓的粿模上看見熟悉的瓶花圖形,這支木模我有,而今卻知道印記的真實身分。在廈門的「七市」中有三攤不變的傳統粿店,連脾氣都一直如往昔不變,我也不變地買大同路口的紅龜、錢、紅圓,稍硬的皮內是鬥沙與花生碎末,金門的內理,外表紅的可糊牆的紅又比臺灣島民來的深郁。怎能不思念那一地傳統的滋味?
船回金門,又上了船登烈嶼嚐鮮,芋頭料理的甘甜絕對比勇士堡及鐵漢堡來的印象深刻;又回到大金的蝴蝶結上,繞行軍區的擎天廳而不見單日的砲響,進入馬山的臨界點竊聽消匿的
決定提早到機場候補機會的念頭是在早餐時刻,決定前往台北再轉高鐵的流程是在母親慫恿之後。下午三點多即降落松山,原訂班機卻是三小時後才起飛。瀏覽台北城的時間有五小時,母親的車票也別換了,就安穩地吃頓讓他們思念好久的「夏慕尼」。鴨胸、牛肋眼、小排,酒火起落,白袍廚師切推著紅肉白魚,這些自以為美食鑑定團的審視態度,真讓這頓飯多了些趣味競賽。我們在二樓一面品用餐後甜品,一面督著凱弟將寒假作業有個了結,我說:「真的很有趣對不對?前幾天去了看起挺像台北的廈門,然後去了觀光的鄉下看土樓,又回到金門看戰爭坑道和老建築,結果現在人在台北的摩登街頭,吃著暴發戶的鐵板燒……」凱弟笑的開心,知道他的開心帶著多了點的開學壓力,知道她的開心帶著多了點的生活規律。
幾天後,我去了澎湖及台中,看似可以流浪的命格,卻在陌生的屋簷下惦記一個家的笑與開懷。宛若繫與不繫的一葉小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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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的廈門應該冷爆了吧
哪能不冷???又下好幾天的雨~~ 2010-03-19 10:1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