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07 01:25:45古皮之紅龜粿

Diving Bell And Butterfly

選擇在忙碌的生活中進入首輪戲院觀賞《潛水鐘與蝴蝶Diving Bell And Butterfly》是沒有疑慮的,至少在片終墜落的冰山或岩塊,倒帶般重塑原貌,傷口不再成痛,過去種種的放任亦成當下無法再行的罪惡感,而這種獨白式的復原來自自療自癒,一種自我「接受」的莫大勇氣與生命力。

影像近的使觀眾如病患,口舌不自主隨治療師的指示,頂住上顎,練習吞嚥;一定有不少人趁影片的字母串練習起法語;或者右眼難以使喚的閉了起來,感受線頭穿梭在皮肉間的封閉。封閉,父親的一通電話來的鼻酸,尤其大樓困住94歲的他,43歲的身體困住鮑比的靈魂,怎叫人吝惜眼淚?更讓人訝異的是,那日與兒子在車上宛如男子成年禮的性儀式,彷彿替父親刮去鬍子的「成年」意識已能掌控父親的權力,近乎調侃,近乎反哺,終究是兩個成年人的惺惺相惜,並非「長毛了嗎?」「球隊怎麼洗澡?」的性啟蒙,天倫才將上手,天殺的病魔卻來的不是時候。

看影片的同時,彷彿是種自身恐懼的提醒,比起他手邊《基督山恩仇記》第59頁的現影更來的驚人,因為最近28歲研究生突來的暴斃是誰能預知的事?電影【逆向思考的藝術】裡的病人何來預知能力?當人失去生命的自主意識時,人還有生存的尊嚴嗎?鮑比的立志層面是留下了一本著作(精神),但是十天後的死亡,怎不是潛水鐘內窒息的壓力?字母表不合人性的反覆成了唯一方式,眼皮的沉重卻也擔任唯一溝通的關卡,當失去語言與肢體協調,人還能剩下些什麼?巔峰的事業,放任的性子,無神論的堅持,當失去自主,被迫的痛苦,不被理解的心酸,即使活生生的人處在不被理解的大環境中,如噤語的蟬子,閉塞主見,言論恐懼,假民主真集權,閉鎖在這社會中的人民不也是癱瘓的病患?

老朋友的一通電話給我,我才剛說這電影的迷人,她喜吱吱的說:「我這通電話正是要推薦你去看。」四十多分鐘的電話裡,頭尾都在這部電影起訖,我們彼此關心對方的身體,希望珍惜當下美好的境地,當然我特別提出父親打電話給兒子的那段情境特別讓人流淚,警句般的將蝴蝶蛻殼飛出的自在,與潛水鐘內的封閉,成了對比的聯繫,一種看似分裂的好惡,卻是無間段的關係著彼此。

有時候,處在不屬於自己的環境、語境、飯局
言語間的無知、誤解、歧見、無交鋒
站在不相同星球的謾罵與建議,那種被綁手綁腳
被禁閉的呢喃

何嘗不是一場浩劫?

2008年3月6日觀賞
Volar 2008-03-10 18:54:02

好像不錯看ㄝ:)

眉毛彎不彎 2008-03-09 23:30:26

我先看小說了

羅莎 2008-03-08 02:04:32

我也看了,先承認是看盜版的DVD

當靈魂無法主宰這身皮囊
卻又不得不拘囚
我無法想像自己是否能像影片裡的主角
如此立志、拋開成見,甘心於單眼的窗口面對狹隘的景象
......
身體成為潛水鐘,靈魂卻宛若蝴蝶蛻變飛舞
如何讓原本衝突的思維而融合
除了堅毅我想不出其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