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08 08:45:56gohole

Ciao,Ciao。

C就是Ciao,這是她在某個消失的BBS站台帳號,老詹的帳號叫做Xray,P的帳號叫做Peichi(o),11月30日文定,明年3月21日結婚的兔子的帳號是Tiffany,大叔的帳號Steadybrain,士偉的帳號是Alternative。

我的人生大致上分為兩個時期,以2002年為界線,前20年的我與現在進行式中的我,有著很大的落差,像是劃一刀般的俐落分隔。

在這6年之中,Ciao佔了我將近四分之三的時光。

所謂的四分之三,正是人類無比自私的一種形容,任何試圖以量化數字想要描繪情感的舉動,都會落入某種人類特有的殘酷習慣裡。

以S為例,似乎有一小段時間,我跟她見面的次數十分頻繁,不過只需要非常短暫的時間,與她相關的記憶就消失無蹤,僅剩下一些很片面的場景記憶,但是我覺得這樣的消逝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卻深深記得Ciao的許多話語,或許你也可以說那是因為關係的不同所導致的結果,

我問Ciao為什麼敢跟一個不是很熟的人單獨出去,她說:「因為你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她的話隱喻了我們的關係。

或是我難得送對禮物(也就那一次而已),她在河邊拉著我轉圏,看見自己所愛的人開心,無論自己身處於多晦暗的內心世界,那都像是可以逼退所有絕望的光芒。

不過那也有可能僅是短暫的誤解。

這篇文章對我來說有如德國柏林圍牆倒下或是美國雙子星大樓遭襲,那樣的具有歷史性意義,當我能寫出這些總結性的東西,而整個世界卻以一種沉默且穩定的姿態運轉時,另一個時代似乎已經悄悄降臨。

我去買了「『口卡』辣姆久」,這是Ciao最喜愛的零食之一,我時常買給她吃,不過我卻從來沒有看過裡面是什麼樣子,剛剛我打開裡面,才發現這個號稱日本第一好吃、第一暢銷的零食,原來跟我的想像完全不同。

或許Ciao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是這樣。

然而,Ciao還是佔據很多關於記憶的部份,所以根據媒介延伸理論(這是藉口),Ciao的事情會繼續佔據我的許多談話內容。

用「新聞分類」的概念去說好了,與Ciao的許多記憶至今在我的腦中還是頭條。

不過關於現實生活中的Ciao已經被放回這個世界中無數陌生的個體之中。

那天之後,我一直想嘗試去總結與Ciao的歷史,不過像是撿拾殘缺的片段。

Ciao,Ciao;Ciao,Ciao。

當時間停止流動之際,它會成為一個無限的空間,沒有中原標準時間,沒有座標,更遑論街角令人安心熟悉的7-11,雖然一切看似正在進行,你卻被獨立在現實之外,偶爾會希望想抓住什麼,唯有巨大的悲傷降臨之際,你才會想觸摸記憶,那個無人知曉的潘朵拉盒子。

我已經分不清楚眼前所見與腦中浩瀚的宇宙何者比較真實?以及這個故事真的有必要存在嗎?書寫的意義究竟何在?

如果不寫,遺留在過去時光的他,將在過往的池水之中溺斃,我已經好幾次都差點喘不過氣來,只能感覺到肉體脫離了時序的掌控,理性成為渙散的棉絮隨處飄零,假裝遺忘之人最為悲哀,因為他全部記得。

出門之前,他花了一個小時找吃飯的地方,星期一的憂鬱何其隆重,不少咖啡館和餐廳都打烊休息,他知道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無論去見她一面或是永遠離開,這都是一個無聊的藉口。

我像一團爛泥般地想念妳,這樣的情緒常讓我陷入無止境的悲傷,一方面責怪自己竟然如此沒用,已經過了一年半了,為什麼我還淪落在過去的街頭,流浪在被撕下的日曆碎片裡。

他已經習慣身處在等待她的時光之中,早些年他一邊看駱以軍,一邊等她,後來呢?比較疏離之後,他反而都在速食店與咖啡館裡書寫認知中的她,關於這個假象的一切。

妳最後寫了一封簡訊,我已經快要忘記內容了,因為我拚命地忘記,妳說尊重我的自由意志,無論是朋友或不是朋友。

經過了十個月之後,我因為極度思念妳而希望能與妳一起在公館附近的一家義大利麵館見面。

故事要從那裡開始呢?西元2003年4月9日,我非正式地和妳開始生活在一起,同年6月8日,我們成為這個世界無數對的情侶之一。

2007年1月11日晚間十點,我在東港安檢所的天台和妳在手機中的對話分手,從量化的時間來看,我與妳以情侶的身分相處了三年半,不過實質上,在分手的前一年,我觀察到妳出現了一些異樣,如果是有了第三者之類簡單易懂的情形,或許我也用不著經歷這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如果妳可以用一種有邏輯的語言跟我表達一個合理的原因,我的人格也不會分裂,精神狀況也能保持平穩,當我寫下這些不知所云的文字時,這五年漫長旅程的終點似乎還是斷裂生活的起點,我只想把這五年寫下來,如果不去紀錄,恐怕記憶中的自己將會失去真正的樣子。

那間電影院叫做環球影城,我和她第一次在封閉的空間經歷畫格流動的時光,那部片叫做《戰地琴人》,背景故事和《辛德勒的名單》類似,2003年的6月,正好是夏季型氣候的典型月份,白天約莫攝氏30度的高溫,下午則是突然來場傾盆大雨,從乾燥炎熱轉換到悶熱潮濕,接著我要用怎樣的口吻去述說與妳的時光,或許像是桑田佳祐的《明日晴れるかな》的緬懷口吻,把每個場景的記憶重新拆解成文字改變成另一個故事,最痛苦的時刻莫過於我理性地不去跟妳說,其實我十分思念妳。

因為一切都不可能改變了,即使我們勉強重現過去的生活,一切都是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