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4 00:55:42不存在的騎士

吶喊


先引一段電影裡頭的台詞:「想像有一位極為沮喪的人,他最大的夢想是去談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去經歷一場冒險,例如騎摩托車橫跨南美洲。但相反地,他只是坐在大理石餐桌前吃著龍蝦,他有一份還算優渥的工作以及個美麗的妻子,他擁有所有他”需要”的。但對他來說那一切都不重要,他最”想要”的是找到人生繼續奮鬥的目的。」在此先斷章取義,在那些台詞之後其實還有段去強調家庭責任與親情的重要。在戲院裡讀到這些台詞的我,卻感到毛骨悚然。(當然這種感覺在我的新女神—Julie Delpy出現之後完全消失。)

我們都曾被夢嚇醒,夢到同學的葬禮、夢到被鬼怪逼到懸崖、夢到林志玲在你身旁(成為全台灣男人公敵當然恐怖)、夢到所有喜歡過的女孩同時出現(大概是怕所有人再同時發給你喜糖,或是「對不起,我跟我的男朋友還在一起!」)而對我而言最恐怖的夢境乃是「自己是個三十歲的公務員,每天遵照上級指示,依循公文範例,蓋章、挨罵。」就像超人特攻隊裡,超能先生在保險公司裡那般。電影裡,彈力女超人以家庭為重來安撫超能先生,傑西以「在桌上跳舞的女兒」作為人生目標的轉移。但對二十四歲的我,要我放棄對理想的追求,那不吝是種謀殺。

或許終究仍是那個坐在大理石餐桌前的人,終究只能翻閱著營隊的相片、點擊著此刻所鍵入的隻字片語,如同看著牆上昔日剪報的超能先生。若現在不追求理想,哪有任何可供懷想的往日光榮?志業如此,愛情亦然。

所以必定要承擔譏諷、質疑、不解,甚至傷害別人後的自責。這些承擔的力量,不是來自對美好明日的期盼,而只是「無法如願」的恐懼。沒有任何的偉大,不過是個怕被藤條打所以拼命唸書的小學生。唯一的差異是,之前的痛是外力、表皮的,這次的痛,偷句<星際大戰>的詞語,是來自心裡的原力。

因此,別勸我了。我已經是顆被注定是Splash hits的紅線球,即便是Ichiro或Torii Hunter都別想接住。前一次想溺死我的恐懼,沒想到它卻學會游泳。這一次,請放手讓我跟它搏鬥。

若再勸我,那就得搬出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封底的那段話:「真遺憾,成長於一個勸人向環境妥協的台灣社會,生活於一個不懂浪漫為何物的台灣社會—— 沒有一個像格瓦拉這樣的人物讓我嚮往。」

彷彿唐奘取經,但這次在路上能遇到悟空、悟能、悟淨嗎?
會的,但要踏上旅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