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蔡健雅的歌要不要聽？」
「好啊。」
「練一下她和孫燕姿合唱的『原點』，下回合唱。」
「沒問題。」

上周四下午，L用即時通訊軟體把「原點」傳送過來。我發現這歌不怎麼好唱，重複聽了將近兩小時，總算抓住梗概。

L和我，總是這樣，一發現好聽的歌，便想辦法相約開小房間個唱會，十多年來，算是走闖KTV的好拍檔。

班際合唱比賽時總在第一部的L，嗓音甜美（成年後她還玩票唱過幾回廣告歌哩），我則多半唱第三部，一堆低音符哼哼而已。話說咱倆高中一年級下學期，某堂音樂課考唱，通過合唱班指導老師的初次過濾之後，和各班通過初選的同學參加考合唱班第一階段的課後練習。還記得練的是二聲部合唱曲「掏洋芋」。

彼時我頭一次知道什麼是「腹式呼吸」，頭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會唱歌。在此之前，國中時代考唱成績總是平平，分數甚至比班上某些男同學還低。

後來L和我都沒進合唱班，卻在高二開始與一干同學周末課後K歌的習慣。有一次要找曾淑勤的「魯冰花」，發現目錄裡列了一首當時中視連續劇「希望之鴿」的片尾曲「纏綿」，曾淑勤與李鳳翔（名字不太確定）對唱。L和我都聽過這首歌，於是我們勇敢地點了這首副歌部分以和聲方式表現的曲子，挑戰一下。講好她唱女聲部，我唱男聲部。

這一試，感覺不錯，咱倆相互擊掌。另回再進KTV，「纏綿」已成當然曲目。

日後我們偶爾會發現一些以對唱、輪唱或和聲為特色的歌曲，陸續練習挑戰，總是帶來大大的滿足與快樂。雖然彼此都沒說，但L和我都用歌聲表達了「我愛唱歌，唱歌真快樂」的心情。

譬如外國民謠「卡布里島」，譬如民歌「秋蟬」、「如果」、「風中的早晨」，譬如民歌銜接流行的「夢田」、「往天涯的盡頭單飛」，譬如流行歌曲「這些日子以來」、「愛情限時批」、「出界」。印象中，我們講好要練但一直沒成事兒的是西洋歌曲”More Than Words”，那是L和她姊姊練過的好歌。

當然啦，獨唱曲要是有和聲空間，我們偶爾會玩耍似地合音幾句，意思意思，就像喝水，就像眨眼睛。

我們都是沒有受過正統音樂訓練的玩票K歌族，純靠模仿和練習，走音也算家常便飯啦。

從國中到大學時代，我聽的多半是西洋流行音樂，碰上以和聲為賣點的藝人作品，我常趁K書時戴上隨身聽耳機聆賞一番。高三那年，我「偷學偷練」的對象是出身流行音樂世家的Wilson Phillips，她們的三部和聲堪稱完美，旋律編寫以和聲為重頭戲，特別是低音的第三部很優美，也很難練。我總把握四下無人的時候，讓喇叭盡情播送她們的歌曲，一遍遍聽呀唱呀，就希望能練出穩定的Alto/Bass功力。

L比我注意流行歌曲資訊，我有不少歌是在KTV包廂裡學會的。

從初識時十多歲的青澀，到二十來歲各奔前程，到如今接近熟女世代的三十好幾，一年總有幾回，我們各找同好若干，齊上「老店」（錢櫃敦南店）開房間唱歌去。近幾年更是頻頻出現極簡陣容，小包廂裡只有L和我，一人一隻麥克風，樂得很，一唱三小時是基本時數。

我在想，假如L或我其中一人有車開，恐怕會直接把車開上公路或者停在國家公園停車場，關在車裡唱個過癮吧！

L呀，你我會就這樣一直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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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L)))
咱倆還練過哪些歌呀？快快翻閱你的記憶報上來罷，補足我堅強的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