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嘴巴縫上了

就像補救那破爛的短褲一樣
針帶著線
首先要刺進去
針尖刺進那柔軟弱小的嘴唇
穿過上唇
連著下唇
有點被肉黏著了
狠戳一下
差點刺到了下巴的暗瘡
把線拉過來
好像聽到了廝磨的聲音
舌頭伸出來
被線攔住了
感覺好古怪

為甚麼要把嘴巴縫上呢
朋友說我失言了
上飛機時說要墮機了
拜年時說做帛金了
嘟八達通時說要出車禍了
去海灘說海嘯了
未畢業又說別人未來老婆五年後過身了
越說越差
越說越多
要命是說的都成真了
上一次紀錄是某熱門陽光海灘旅遊勝地陸沉了
還有一次是某朋友被飛機跌下來的汽水罐砸死了

來回數十下了
這下口水也不容易出來吧
誒
跑不出來
還是會跑上來呢
有點
像那個嘔吐的感覺
話都湧上來了
填滿了口腔
還頂住了那兩個通往鼻腔的孔
好難受
嘴裡鼻裡也是放話的味道
太滿了嗎
好像胸腔也撐脹了
感覺是眼珠快要迸射出來



砰
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