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行腳隨筆358-肯亞日記一則』
『商旅行腳隨筆358-肯亞日記一則』
一地一風俗,一國一特色。我在肯亞奈羅比逗留的時間,遠超過在奈及利亞的拉哥斯或阿布札。說真格的,我愛奈羅比更甚於其他都市。主因是這裡的蒼翠充滿著陽光味道,比起奈及利亞的黑幽幽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再說奈羅比的氣候乾爽適宜,這也是我喜歡這裏的原因之一。而肯亞的野生動物保護區,更是我研究動物生態的最佳參考書,在這裏我學到許多課本上沒有傳授過的知識。
由於經常的接觸,我的生態觀點隨之豁然開朗,似乎新見解源源不斷,而舊見識也慢慢的修正當中。我的肯亞工廠裏,人種形形色色,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聯合國一般。祖魯族的克莉絲汀與馬塞族的保羅結婚,生下來的孩子我們戲稱作「馬塞祖魯人」(Maasai-Zulu)。非洲原住民至少有千種以上,他們都過著非常原始且保守的生活。在這兒回教徒頗多,三妻四妾世宗教法規上所允許的。
當地的女孩子年紀荳蔻之初,她必須接受傳統祖法割去陰蒂或燒燙乳房。如此殘忍風俗,在在顯示出男女之極不平等。妄想男女平權,在這裡根本就是行不通的!這天保羅到我辦公室向我借車,他說想帶克莉絲汀回馬塞保護區的家中。他裝得一付可憐相,懦懦對我說,這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回鄉,無論如何要幫襯點面子給他們。審度一下他的為人可以信賴,所以我滿口答應借車子給他。
不知是誠意還是嘴皮子說說,保羅順口邀我一道回他家玩。我在心中暗想:反正連休在家也是無聊,因此,我就脫口答應與他們一起去走走。奈羅比的溫度平均在攝氏20℃左右,晝夜溫差之大匪夷所思。為了早走天氣比較涼爽,我們天剛濛亮就出發。其實,在這裡早上四點鐘天色就已大亮,因為黑人早睡早起,見到人來人往,所以起床並不覺得會累。
當我正在盥洗之時,保羅夫婦已在前院等我。我叫廚娘蘇珊順便給他們一份早餐,於是三人共座一桌吃起早餐來。今天的朝食不算豐富,每人兩顆太陽蛋兩片烤土司,另外各給一杯可可亞。黑人難得有此豐盛早餐,但見夫婦倆吃得眉開眼笑,吃相之誇張令人發噱。未幾餐畢,我交代蘇珊一些該注意之事,然後三人便上車往南駛去。車子走在平坦的快速路上,速度之快簡直可以用飛來形容它。
保羅扭開車上的收音機,夫婦倆隨著音樂率動搖擺作弄。我叫保羅小心開車,他只聽聽隨意點頭表示知道,可是不到半分鐘又故態復萌了。更誇張的是保羅邊開著車,另手邊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夫唱婦隨,克莉絲汀也扯開喉嚨放聲開唱。她又唱又扭動著身子,一對拳頭大的圈型耳環,隨著她的身體搖擺晃動不已。沿途所見,土著的聚落零星散佈,車子越往南開景色越多變化。
空氣中洋溢著濃濃的牛馬糞味,幸好幼年在農村渡過,對於這種草菁味道的排泄物還可忍受。心理不但不會排斥,反有種親切的感覺。此時,車子停在三座鼎立的牛糞屋前,一對老馬塞夫婦走出來迎接我們。保羅簡單的向他父母介紹一下,二老土話嘰呱不知在說啥麼?克莉絲汀趕忙翻譯,說二老歡迎我來。一大群咳孩子圍攏過來,我對著他們微笑,他們也嘰嘰呱呱說著土話與我打招呼。
保羅裝著一付了不起的神色在與二老說話,不用解釋我已知道,他正在向他的父母吹牛!鄰居孩子好奇的用手摸車子,保羅用土話制止他們頑皮。趁著機會,克莉絲汀拿出見面禮給二老。二老高興得癟下去的嘴巴笑得抖動起來,土話連珠嘰哩呱啦,大概是在讚美他們的媳婦吧?老人邀我入土屋,入內太暗一下子適應不來。稍停眼睛漸漸習慣,這才看到牆壁上有許多採光之小洞。
太陽從洞中射入,形成了一束束的白色光芒煞是有趣。當地人喜歡紅色,穿的戴的都是紅趴趴的色澤。聚落裏的婦女個個裸著上衣,克莉絲汀的穿戴,反而成為她們議論的重點。村長帶著土風舞團前來表演,表演完畢伸手向我要錢。我沒有零錢,只好拿一張十元美鈔給他,總算是將他們打發走了。下午三點辭別老人家,保羅夫婦連再見也沒說,噗!的一聲將車急急開離社區快速上路。回到工廠已是萬家燈火,沖個涼澡洗去征塵吃個輕食,一夜好睡到天明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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