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行腳隨筆298-委內瑞拉見聞錄』
『商旅行腳隨筆298-委內瑞拉見聞錄』
退休之後,回憶是我每日必做之功課。雖說往事如雲煙,但是回味起來還是樂趣無窮。『見怪不怪,未見才怪。』這是委內瑞拉老爹,赫南德玆經常對我說的在地成語。1990年,我到委內瑞拉的卡拉卡斯整整出差半年。在這半年裏,吃住都由老爹全數支助。因為我到這裡幫他設廠,順帶的傳授他們相關之製造技術。我住的地方是棟別墅,有四、五個傭人任我支使。輕鬆自在,日子好過。
在那裡生活輕鬆待遇又好,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嘛!猶記得初抵老爹在卡拉卡斯別墅之時,陌生且又不太習慣,生活有點失常。然而三天過後,周遭環境逐漸熟悉,這才發現這裡的悠閒,實在令人激賞不已。有件事一直讓我感到不明白,為何每在月圓之夜,別墅附近就可以聽到蟲鳴特別聒噪。我想想,那叫聲可能是牠們求偶發出的信號,因此,我就沒去干擾牠們。
不過,其中有一種「呱呱...呱呱呱....」的鳴叫聲音特別響亮。我因好奇找來傭人詢問,她們說那是「Tiger Lizard」的叫聲。她們一講完便轟笑起來,甚至有人對我擠出曖昧的眼神。次日天黑後傭人們在樹下聚餐,我人恰好路過,他們邀我一起吃飯。友人邀請加上好奇,於是我便不客氣的坐在位置上。這晚她們煮了一大鍋的酸辣湯,裡面許多肉塊載浮載沉。
我用湯匙弄點嘗試味道,覺得酸辣程度還可接受。我問他們鍋內滾動的是啥肉?她們好心告訴我說,這種酸辣湯是用樹子與虎蜥肉熬成的名湯。他們說得很輕鬆,可是我一聽完他們的陳述之後,嚇得丟下飯碗就跑開了。晚上我的司機佛南度來訪,我將此事說給他聽。他一聽完夥說的話,反應竟然是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還說我們台灣人真笨。這傢伙以一臉曖昧的神色,讓我覺得動機可疑?
他大笑後對著我說:「那玩意兒就是我們拉丁人的Viagra嘛!」旁邊的台灣同事問我,佛南度對我說些甚麼?這時,我只好顧左右而言他的交差啦。回台後我查動物圖鑑,發現這種樹蜥蜴只是外表唬人,讓人一見覺得害怕,其實牠的個性蠻溫和的。第二年再度前去巡視工廠,某日我在別墅附近摘芒果,因為樹齡高大所以必須攀爬才摘得到。我的爬樹技術本就不錯,卻是有人不以為然。
受不住旁人之嗆賭撥弄,我便強出頭自告奮勇去當敢死隊。我捋起衣袖擺個瀟灑姿態,然後用右手拇指在鼻尖上撂一下,接著伸直雙手抅住樹幹,像猴子爬樹般手腳並用快速的攻頂。這時旁側大夥鼓掌幫我打氣,結果發生一件意外之糗事,讓我的攀爬速度慢了下來。原來就在我要攀爬攻頂之際,我的左手掌正好押到一條虎紋蜥蜴。牠那冰冷的身子,讓我不自覺的遲疑而減慢爬樹之速度。
牠在我的手掌下拼命的扭動,讓我心生恐懼且大為震撼。但是礙於面子問題加上恐懼心情使然,我仍忘命的用力擠壓虎蜥身體。直到我用手掌壓死了那條虎蜥,這才算是解決了難題。之後,我雖過度驚嚇而冷汗狂冒。但是我仍繼續前進,解除困難贏得多的掌聲。任務完成之後,我却有著一股空虛的感覺。幸運逃過被虎蜥咬傷的我,暗自慶幸没被牠咬到。
老爹說當地有一則古老傳說,凡是被虎紋樹蜥咬傷之人無藥可救。我問老爹可真有此事?老爹邊抽煙邊點頭,表示確實有那麼一回事。根據傳說之說法,除非牠願意到外頭幫你找來解藥,否則,被咬者非死不可。這種說法在委內瑞拉十分盛行,當地人也都信以為真。雖說這個傳說從未有過証實,但我已被嚇得心驚膽顫,再也不敢用手去碰觸牠們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