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嗅覺異味-[網摘]。



 

　　　　　　商旅行腳隨筆２３９－『嗅覺異味見聞錄』

　　我的嗅覺挺靈光，孩提時期，老祖母說我是螞蟻轉世。家裡有好吃的東西，不論藏得多祕多緊，我都有辦法一一嗅出它們藏在哪裡。然而，過敏的嗅覺常替我帶來困擾。我的辦公室秘書是新人，人很漂亮但帶有輕微的狐臭，每次一起會客之時，總會讓我皺著眉頭與客人談商。因為陣陣的飄臭在狹小會客室內飄盪，它讓我與客人都無法躲避。可是她一點也沒查覺，粽是買著頭在作會談紀錄。

　　80年代為了業務之需要，我人經常跑遍南亞印、巴、斯里蘭卡等地方。當地人性嗜辛香重味食物，尤其咖哩更是無可避免。長期下來腋窩排汗，都會帶著濃濃的異味，人們只要經過面前，異味飄留空中久不散。我的印度商友夏拉瑪，他是錫克族菁英，滿身濃厚古龍水味配合著印度人的體味，幾乎讓我常想與他斷絕生意。不過在那以客為尊得時代裡，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它的霸凌了。

　　夏拉瑪商友家中成員都有異味，而且各個之味都不相同。每回我與他的家人聚會，即便是將我矇上雙眼，我只要輕啟我的嗅覺，立即可知道今天誰來誰沒過來？有一次，我落腳於印度新德里泰姬瑪哈大飯店。由於很忙碌無法見客，吾友夏拉瑪在Lobby等候許久，或許是等得不耐煩了？所以他在櫃檯留信息給我。當我送客戶離開後，習慣會繞至櫃檯收取信件或留言。

　　接近中午我回到飯店，人一走近櫃檯空氣中隱隱聞到，夏拉馬先生留下的體味。我問小姐說：「請把夏拉瑪先生留下的message交給我好嗎？」櫃檯小姐瞪著大眼望著我，好像驚訝我有超能力似的？後來經過我的解釋，她才笑笑拿出夏拉瑪的留訊紙條給我。我邊走邊看留訊，走到上樓之電梯口前等候電梯，部經意的一眼掃描到櫃台，看見她正拉起衣袖在聞自己是否有味道哩。

　　去歐洲推銷生意，見面一個擁抱輕輕吻額頭，似乎是普遍之常禮。尤其見到他們內眷，禮貌上更是非抱不可。經常為了顧全禮節，入境隨俗是應該的。但是這種禮節，可把我給害慘了！每次與客戶內眷擁抱或輕吻，我總是心跳噗噗，臉紅耳赤且尷尬不已。某日旅抵德國之巴伐利亞，有位老客戶的內眷，非常喜歡噴灑濃濃的香水。見面與她輕輕一擁，害得我噴嚏連連，猛打哈啾不止。

　　客戶連聲道歉說對不起，反是我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直至當天午餐聚會，我的耳葉仍然紅熱不退呢。這種尷尬情形，還算是小CASE咧。有次我公司派我前去拜訪，一個紐西蘭毛利族的客戶。當我和他們頂鼻吐舌行見面禮之時，天啊！靈敏的嗅覺，又讓我差點當眾嘔吐出糗。他們嗜愛吃食洋蔥與生肉，口腔內所產生的腐氣，遠遠就可聞到臭味，那種勉為其難的印像，至今仍然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南非人見面也喜歡以擁抱為禮，我那商友吉利奇哥之妻，體態生得凹凸有緻，可是她那餓虎撲羊式的擁抱，讓我避之唯恐不及。每次遇她擁抱問候之時，刺耳的阿非利干語（一種融合土著語、荷、德、英語而成的南非國語。）與口臭齊攻聽覺與嗅覺，更是使我退避三舍。至於在奈及利亞商場，擁抱吻額也成常禮。我的那班黑人朋友來自各族，奇怪得很呐，各族各味聞不勝聞。

　　或許如此，使得我的嗅覺分辨技術更上層樓。今天來的是何種族群？一聞其所怡留之體味，我立可辨別出來。嗅覺靈敏讓我對體味非常敏感，逐漸也因此而產生排斥。但對吾妻體味却百聞不厭，這也勉強可以稱作「嗅癖」吧？嗅癖人人有之，但若談起「嗅癖」又得費番唇舌。吾家妹子不喜歡聞香味，那並不奇怪。你家小姐喜歡榴槤或臭豆腐，那是她已習慣其味之緣故。

　　要不然就是她的嗅覺出問題啦，可也說不定她之所好，正是臭豆腐的脆香口感，或者是榴槤的甜膩滋味。總之，一種米養百種人，百種人有百種味覺反應。而各人對氣味的反應不一，感受各自不同。因此，她們這種逐臭之好或厭惡，個人並不認為它是屬於恆常性的「嗅癖」，那只算是個人的喜好罷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