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情逸緻隨筆
『閒情逸緻隨筆』
剛自淺睡中醒過來,窗外的天色已然丕變。披衣外出,站在細雨濛濛的果園門口。眼前一大片的果樹,結實累累,趁著秋意濃濃,果色逐漸變得金黃耀眼。一隻不知名的小鳥,或許飢餓孔急,雙翅一歛降落果樹上,毫不客氣的啄食著黃橙橙的熟果。嘿嘿!這隻鳥兒修養真差,牠在果皮上啄食三幾下,不知是果肉太硬還是果實不甜?入口之果肉立即吐地,接著又跳到別樹上啄食。
如此這般的糟蹋糧食,真想拿支彈弓,好讓牠嚐一嚐石頭的滋味。角落上的那棵牛心柿,孤獨迎風,顯得形單影隻。可是它的樹枝頭上,誇張的吊著,數顆碩大橙紅的果實,隨著秋風飄拂搖盪,遠望還真有點像是,在五線譜上跳躍的音符咧。糟糕!柿果過度的招搖,竟然引起剛才那隻小鳥的注意。牠捨棄眼前的樹果,一個低姿態的竄飛,略過其他樹枝,停落在那棵牛心柿的枝幹上。
故態復萌,又是一顆咬上幾口又換另顆。這種無聊之舉,實在懶得理牠。因為這也是秋天的場景之一,我也沒興趣趕走牠。正值那隻小鳥興奮之際,半空傳來一聲鷹鳴,銳利嘹亮,害得小鳥嚇破膽子,趕快飛往園內,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上躲藏起來。牠是一隻掉了隊的大冠鷲,牠的族群昨天已經南下墾丁,此刻,牠們或許正在墾丁上空逍遙飛翔呢。
那隻脫隊的大冠鷲,個體不胖也不瘦,逆著風飛行,羽翎獵獵拍響。但見牠行色匆匆,一路哀鳴不已,真替牠感到難過。俗話說:「死去的駱駝比馬大」,一物剋一物的自然定律永遠不變。儘管牠只孤單一隻翱翔於空中,但牠的鳴叫聲對那隻小鳥仍具威脅。那隻孤鷲每每鳴叫一聲,小鳥的心臟就迸跳一次。小鳥站在樹葉茂密樹上,左顧右盼,仔細留意著鷲鳥的動向。
當牠發現鷲鳥已經離開上空,馬上又飛回柿子樹上,埋頭猛嗑啄著那些漂亮的果實。果園的面積不大,牛心柿是配角,另個角落還有四、五棵山櫻,此時它們正蘊藏著活力,整棵樹葉發黃飄落滿地,它正準備花季一到,好好的可以表現一番。每年春天,因為這裡是背風地,所以,它們的生命力都表現得可圈可點。山櫻花色紫紅,花朵下垂似鈴鐺,遠眺近官紅色耀眼。
每至年關春尚未至,山櫻已經迫不及待的綻放。多彩多姿之花色,有粉紅有深紅,甚至嫣紅絳紅,乃至緋紅。滿眼之紅,引來群群的蜂、鳥、蟲、蝶、在其枝椏上追逐熱鬧。紛紅怒放染色週邊,火紅嗆眼美不勝收。不過,現下季節輪替正好是秋季當值。所以,只能見到它的一樹落葉罷了。秋來秋去,時序輪轉,閒情逸致,漫步山野,入眼卻士瑟瑟蒼涼!
此刻之心境十分肅殺,神情默默無復以加。待那驚恐的鳥鳴將我拉回現實,柔柔無力的秋陽已然斜掛西山。提步跨出果園,小孫半路喊叫,一聲稚亮的「阿公!」驅走了秋天的寂寥。想必老妻已經準備好晚餐,倚門望待矣。不自覺裏抓緊小孫之手,快步的往家裡走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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