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再會啦!人之島
一望無際的遼闊海洋、白雲緩飄的藍天、普照萬物的陽光、滿天星斗的夜晚。
蘭嶼國小的師生約有五十人,各年級學生固定於自己所屬的教室上課,從一年級開始,直到畢業不曾更換。所以,每間教室就像是溫暖的小窩,布置了學生們許多不同風格的勞作。上完音樂課之後,月餅和我到活力充沛的三年級教室與小朋友一起用餐。
剛步入教室,幾位小朋友興奮地圍著我,童言童語著實有趣,如果不是這次旅行,大概也少有機會跟小學生共進午餐吧。
隔天是雙十國慶,學校放假。不過,這幾天的氣候像是叛逆的少年,依舊不按牌理出牌。早上下了一陣大雨,沒有學生蹤影的校園,顯得有點冷清。
起床後,我到音樂教室彈彈電鋼琴,然後,借用月餅辦公室裡的電腦上網找資料、回覆電子郵件,順便寫寫札記。沿途前所未有的經歷,加上叨唸的文筆,所以一天的流浪,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來書寫,敘述到秀姑巒溪的時候,竟然已將友情牌美索不達米亞的日記本寫滿了。我拿出〈地理地通實察 綠島行〉的報告,暫且用空白的背面充當臨時日記,並且決定先將每日的重點記下即可。
下午,向月餅學了一招利用塑膠吸管製作螃蟹的勞作。
撥電話詢問售票的林國金老闆娘之後,我得知了明天十二點三十分有一蘭嶼直達綠島的船班。在這裡打擾這麼久,差不多也是準備前往綠島的時候了。(其實,習慣了安逸的日子,有點不太想走……)
二○○二年十月十一日 星期五 第二十五天 天氣:晴時多雲偶陣雨
一早,我帶著月餅與施秀惠老師贈送的餅乾、零食道別了蘭嶼國小。繞到了郵局,將月餅工作室製作的明信片,蓋上蘭嶼的戳章,寄給朋友。
走到了無餓不坐的店內,餓老闆免費招待了一份洋蔥蛋炒飯。
上次原本打算在店內吹口琴,結果還沒吹出一個音之前就被嫌太吵,這次,本人冒著被攆走的風險,也要演奏一曲才行!在吧台前,我拿出口琴,為餓老闆及 Charlene老闆娘演奏個人最欣賞的一首經典名曲。
然而,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時間也不早了,道別之後,我騎著單車在開船的前五分鐘抵達了開元港,與小黑踏上了甲板。
「這十幾天朝夕相處的島嶼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我追問自己。
一望無際的遼闊海洋、白雲緩飄的藍天、普照萬物的陽光、滿天星斗的夜晚。
是翠綠的山林、環島的奇岩異石,或傳統地下屋、技藝超群的拼板舟、歇腳的涼台。在我的印象中,這是什麼地方呢?
這裡,有一群達悟族朋友,講著舉世無雙的幽默;在路燈下寫作時,會有人搬個木椅請你歇息;遇上瘋子,會有人來幫你解惑;當你高舉著手展開笑容地問候大家,會有振臂的熱情回應;有擅長雕刻的藝術家;好客的陌生人;愛爬山的月餅;待人友善的老師們;天真無邪的孩童以及無ㄜˋ不ㄗㄨㄛˋ 夫婦。這裡也是偶爾要注意一下「紅綠燈」的地方。
蘭嶼,不只擁有上天賜與的自然景觀,更讓我覺得值得回憶的是 ──那一群可愛的人們。站在船艙外,看著海上被白雲籠罩的島嶼,我忍不住於離去之前多瞧幾眼。
如果蘭嶼的觀光發展已是不可阻擋的時勢潮流,小弟衷心地期盼,來訪的世人能好好愛護珍惜這塊土地,那麼,有緣與它相逢的那刻,相信你也會不禁忘情地驚呼:
「讚!很美麗的地方喔。」就如同發現世外桃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