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傑筆記心情

2012-05-30 18:27:39(砂子)

釋迦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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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過豬肉，至少也看過豬走路」，除了茹素或宗教信仰，現代人似乎沒有人沒吃過豬肉，反倒是沒見過豬走路的人很多，豬不再是家家戶戶養在廚房邊隨便搭出來的簡單豬舍的家畜了，活生生的豬生活中還真真難得一見。同樣的，水果店裡釋迦多的是，看過釋迦開花嗎？

　有一年玩台東，第一次見著滿園釋迦，是長在樹上的釋迦，大大驚奇不已：果真世間還真有釋迦樹啊！原來釋迦長在樹上時是這個樣子。

　大約有四年了吧，那一年，一位好友的家人來白石莊小聚，好友的太太拎來了一批小小樹苗，那時我們鐵皮屋剛建沒多久，園裡處處黃泥土地，連草都還沒長齊，能種花種樹的位置很多，因此開開心心逐一種下，種時也忘了她逐一介紹的苗木名稱，反正認真種認真澆水就對了。

　苗長大了，當然也有夭折了，例如一株山棕，一直搞不懂它究竟是什麼，直到掛了才認得它的芳名，但要生要滅也非我願，惋惜一陣也就淡忘了。長大的終於逐一展現了它們的風華，一株水黃皮居然和一株芒果混種在一起，一同長大，一同分享著陽光，長大之後更加難分難解，也唯有由它們繼續當難兄難弟；一小群咖啡都先後開花了，雖還沒結成咖啡豆，但我一點也不急，時機到了自然會有；而最有趣的是一株釋迦，冬盡枯槁如死亡，春來復活轉眼又是一樹綠葉，活得四季分明。

　前些天一位芳鄰來訪，在園裡一陣梭行，盛讚桃金孃花開如霞，再一轉頭，哎！老師，你的釋迦開花囉！

　阿～我當下楞住了，釋迦是果樹，開花乃合理之事，但從不曾想過它會在此際開了花，我的心理一點準備也沒。不是說，果樹都得嫁接，嫁接過的果樹三四年能結果子，沒嫁接的十年都未必能結得出果子來？這釋迦，朋友說是吃了之後種子隨意吐隨意盛在罐裡就長出苗來，當然不曾經過嫁接，居然這麼快就開花了。

　原來釋迦開花這個樣。

　早開的已謝了，凋了，不知是已經枯爛或是行將轉成果粒？我完全不清楚，能留在枝頭結出果來固欣喜，萎了凋了落了杇了也是自然，就像咖啡的期待，沒有死掉就活了，活下來之後終有一天等得到好結果，不必心急，急也急不了。

　看著釋迦開花，想著釋迦的美味，還有濃濃的友誼。

　釋迦開花，花色素淡，如同友誼，淡淡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