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小學校，請我去為小朋友上兩小時的陶土課。我拎著泥土、泥漿，和幾塊板子，就到了場。
　「不必用什麼工具嗎？」學校裡的主任、老師感到好奇。
　「雙手萬能。今天就讓大家玩泥巴，痛快的玩，只用雙手，不必工具。」
　老師們讓小朋友上陶土課別有所圖，準備用燒出來的成品裝飾四座花台。大園大力鼓吹花、鳥、魚、翔（飛機），我便請小朋友們從一到四報數，報到一的做花，報到二的做鳥，三做魚，四做飛機。如果碰到不喜歡的可以找同學換，不准偷偷做別人的題材。

　交代玩畢，一聲令下，開動！就開始了。

■
　噫，真的不必用工具嗎？
　不必，兩隻手十個手指頭就是最好的工具。
　不需要教給他們一些技巧嗎？
　只要告訴他們作品不要做得太薄，薄得像紙，也不要做得厚厚一團有如石頭，不要太尖，尖得一碰就斷，盡量「矮Ｂ短」身材，矮矮，肥肥，短短，比較不會燒壞，這樣就好了。技巧，他們絕對會自己去摸索。
　要不要給他們範本？
　不要，等他們做好就會發現，他們個個都是天才，個個都是創意專家，個個都做得比我們好。
　是麼？老師們似乎不敢相信，也似乎覺得我這個「外來的和尚」就算會經，也唸得太混了。

■
　兩小時之後，作品都做好了，我小心翼翼把它們載去上釉，進窯去燒。去工廠的一路上大概都只敢開三十、四十，寶貝得比載我幾個月大的小孫子還心。
　燒好了。
　看看，這成績如何！不是蓋的，真是棒極啦！
裡頭有兩三件是老師們的作品，何妨試著找出來，分辨一下其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