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2 21:53:53

『派突娜』 ─ 第四章 #無還擊之力的吵架#

晨曦的光線透過窗簾射入屋內,下意識的轉身回避陽光的追擊。緩緩的張開雙眼,井川藍的反應有點遲緩,她再眨一眨眼,張望四周才發現她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隨即檢查自己,垂下視線,衣著跟昨天的一樣,用手模一模自己的臉孔,沒有什麼特別。

奇怪了,她究竟在那裡?

「你在發什麼呆?」

此時一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望向聲音的來源,發現是一身便服的錦戶亮出現在眼前,井川藍的疑問即時增加,指著他,疑惑的問:「你…怎樣在這裡?」

真是天剎的,錦戶亮從心中哀號。他裝作一張不在乎的表情回答,道:「這裡是我家。」

「咦?」

「咦?你快點清醒一下自己,浴室直走便是。」語畢,錦戶亮給了一條毛巾給井川藍便轉身離開。

下一刻井川藍再看清楚周圍,發現房內有擺放著錦戶亮的相片,她竟然在錦戶亮留宿??她井川藍何時變得如此隨便的,真的難以置信。

「你刷牙完便出來,你今天不是要回學校嗎?」在房外的錦戶亮又提醒她。

「是。」

下意識井川藍回應他,她尷尬的走進浴室,望向鏡子裡的自己,究竟發生什麼事,怎樣她沒印象她來了錦戶亮的家,她記得跟父親吵架後便走了出來,之後好像有走到『派突娜』,不過害怕自己連累到大家,所以還是離開了,之後就漫無目的的在大街走著,直至走累了,她才找到一個地方休息。

她無意識的走到錦戶亮的家嗎?

井川藍很努力回想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錦戶亮家,朋友家她可以去任何一家,她沒必要要來他的家,不過回憶這種事總是你越想就越是想不起,所以井川藍都沒辦法想起她是怎樣會來到錦戶亮的家。

刷牙後,井川藍便走出來,錦戶亮的家比她想像中的要小,廳和廚房是開放式,放了一張小型餐桌,沙發和電視,比她想像中的簡單。

「你坐下來吃早餐便回校。」

「嗯。」

二人一起吃早餐的氣氛異常奇怪,錦戶亮沒有說過半句昨天發生事,井川藍又沒有勇氣詢問他,只能偷瞟他的反應如何,錦戶亮表現得非常自在,一邊吃早餐一邊努力完成最後的論文,根本就沒有跟井川藍眼神接觸;當他發現她的目光時,平靜的問:「怎樣?你不習慣早餐吃飯嗎?」

「啊…?不是。」搖頭示意,又即時低頭迴避目光。

當二人都感到不尋常,盡量去掩飾對對方的疑惑時;門在此時被叩門,這一下消除了這奇怪氣氛,同時錦戶亮即時停下來,心想究竟是誰一早便來的。

「是。」

走到門前一開,出現在眼前是一位年輕的男人,當然不是錦戶亮認識的人。「請問你找誰?」

「你是錦戶亮嗎?」

「我是,請問…」

話沒說完,向井理隨即大力推開鐵門,錦戶亮都來不及反應便一手被他捉住,反手的貼著背部,然後用另一隻手壓住他的頭貼近牆壁,被捉住的錦戶亮都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不憤的問:「搞什麼飛機!」

「向井表哥!」

這稱呼出至井川藍口中,然後她走上前用力拿開他的手,「你放開他!」

不行,現在我懷疑他跟一宗拐帶案有關,我要拘捕他。

向井理說得一面理所當然的事,錦戶亮便聽到一頭霧水,但是井川藍明白他的意思,她即時擺出一張不滿意的樣子,問:「你跟蹤我…?」

「我只是保護你。」

「保護?」訝異這個名詞,笑容冷冰得不是以往那個充滿熱情的井川藍,「不要說得這麼漂亮,你不過是父親的工具,我不過是父親的棋子。」

「舅舅很擔心你。」

「擔心?對,他擔心是他的聲譽,不是我。」她明白向井理出現的目的是什麼,井川藍冷冷的說:「我跟你回去就可以,你這樣就可以跟父親交代。」

「警察沒權使用暴力!沒權公器私用!」

處於下風的錦戶亮還不怕死的在抗議,向井理便暗地裡的再用力壓下去,令錦戶亮痛叫了一聲。見狀,井川藍又說:「我已經說我回去!你放開他!!」

向井理默言,不過看到井川藍沒有想逃走的意思,他便緩緩的放開錦戶亮,在門外已經有兩名便裝,「這邊請。」

井川藍跟隨向井理離開公寓,錦戶亮捉住左手,躺在地上大叫一聲,「藍!」

「味噌湯好好味,謝謝。」微笑的向他說道,然後便被冷冰的鐵門阻隔了他們,錦戶亮只能聽著腳步遠離他。

 

 

 

 

@@@@@@@@@@@@@@@@@@@@@@@@@@@@@@@@@@@

 

 

 

 

「龍貴,你不去理他嗎?」

正在酒吧抺著杯子的小栗旬不在意的詢問森龍貴,只見她向前方瞟了一眼,之後又低頭洗杯子,說:「那種人不理會他比較好。」

「他不是來叫你回去嗎?」

想一想,她都來了快半個月了,雖然警察廳的人偶然會來,不過應該會比新宿那邊好,而且山下智久沒有要她回去的意思,難道真的留下森龍貴嗎?不過這樣子他也可以減輕負擔,都算是一件好事。

「不是,他來的目的是因為張先生。」

「咦?」出奇答案的小栗旬揚起一角,沾沾自喜般的問:「他該不是來挖角嗎?」

「小栗先生,你如期問我,那為什麼不去直接詢問他本人呢?反正他就在你面前。」森龍貴笑容燦爛地回答,小栗旬有點出奇她這個表情,楞然的站在原地,再望向前方的山下智久,面帶微笑問:「山下先生,你的回答是如何?」

「咦?」忽然一個小栗旬的一個問題,將山下智久回神過來,不過他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所以都不知道他要回答什麼。見狀,森龍貴真的沒好氣面對他,於是開門見山的問:「你究竟來做什麼?你要是這麼在意就直接問凌月小姐。」

「做…做什麼?我不可以來?還有為什麼我就要問她?」山下智久細喝一口酒,心怯的回答森龍貴,下一刻又提出問題,「龍貴,他是誰?」

連續五天的觀察,他得出的結論是那個人代替了吹色士風的台灣人,不過他聽得出凌月優跟他說的是國語,那麼他也是台灣人嗎?

「不知道。」森龍貴斬釘截鐵的說,山下智久一張楞然的表情盯著她,「不知道?他已經來了三天,你沒理由不知道他是誰?」

 

媽的!他算是什麼態度!

 

「山下智久,我有必要知道他是‧什‧麼‧人‧嗎?」森龍貴即時反駁他的問,她生平最討厭被別人命令,剛才是什麼語氣,好像說是她的錯一樣。

「呃……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在這裡幫忙,沒理由不知道他是誰?」

山下先生你問來幹什麼?知道他是誰又怎樣?」

突然殺出與真司郎,似乎是剛從事務所回來的,他鬼魅的笑著問道山下智久。對著這深不見底的笑容,山下智久是最沒辦法,尤其那個笑容跟某人極為相似就更加不容易對付。他吞了一口口水,即時擺出職業用的笑容,「我只是好奇怎樣不見了吹色士風的先生。」

山下先生,你都沒什麼說謊技巧,而且你的笑容對我沒作用吧!拜託你不要再笑吧!很嘔心!」語畢,與真司郎即時回他一個窩心笑容,山下智久即時收回笑容,別開了臉。

臭小子…我會記住的!

知道自己失敗了,山下智久選擇沈默,免得又被與真司郎嬴了一仗,看到山下智久退縮,與真司郎將目光落在森龍貴身上,說:「龍貴,這是你的晚餐。」從紙袋內拿出一盒精美的日式飯盒,一共有三層,只不過作為晚餐的飯盒是否有點豐富過度呢?

「晚餐?」

對飯盒的出現有所疑惑,再一一的打開,是三盒不同面貌的飯盒,第一盒是裝著不同大小飯糰;第二盒則是傳統的日本料理,而第三盒卻是甜品及普通菜色放在一起的。見狀,森龍貴二話不說的將第二拿的料理全部掉落垃圾筒,在場的與真司郎和山下智久看到都不敢說話,「你們吃,我去招呼客人。」語畢,森龍貴便走開了。

「嗯……」

與真司郎即時抬高身子看垃圾筒內的高級料理,一張可惜的表情,說:「我最想吃的…」

「龍貴不會吃慶太的料理,還有就是你怎樣去了『派突娜』?」

「是弦叶叫我拿過來,說拿給龍貴吃的。」美𠰌的便當沒了,唯有吃餘下旳兩盒,小栗旬醒目地拿了碟筷給二人,「小栗先生,我們二人都吃不完,一起吃。」

小栗旬瞟了四周,今天都不算多人,而且有森龍貴在,他便點點頭,於是奇妙的三人組便坐在『Jazz』吃著晚飯。

「山下先生,你打算留著橘先生嗎?」吃餓後小栗旬打破慣例首先發問問題,「你不在意龍貴不再回來?」

「現在廚房群龍無首,怎樣都要有人主持大局。」

「看來你對橘先生的評語都不錯。」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只是嘴巴毒辣一點,都沒什麼大問題。」山下智久淡淡的帶過橘慶太的事。小栗旬暗地裡覺得他這個人都很懂得觀察,平日就是被凌月優欺負太多而令人認為他是個無能的老板。

「小栗先生!」

此時在遠方聽到森龍貴叫道自己名字,大家即時從酒吧枱走過去,只見森龍貴扶著醉倒了的凌月優,張敬軒側睡在沙發上。

「呀!姐姐你怎樣飲了那麼多?」

「嘿嘿……真司郎……」凌月優只是對著他傻笑著,小栗旬看到卻搖搖首,「喂喂!搞什麼?」

上前拍一拍張敬軒,他都沒任何反應,小栗旬瞟了一眼時鐘,快到打烊時間,很快跟森龍貴打了一個眼色,便說:「真司郎,先帶優回家。」

「智久,麻煩你先帶他回『派突娜』。」這句是森龍貴補上。

語畢,面色即時大變,面露青筋,山下智久盡量保持笑容,問:「什麼?你說什麼?」

「他醉得這樣子根本回不去,先把他帶回『派突娜』,反正二樓不是有房嗎?」

「為什麼我偏要帶他不可??他不是有住酒店嗎?怎樣要我帶他回『派突娜』!!『派突娜』不是酒店!」

真的豈有此理,他為什麼要帶一個陌生人回『派突娜』,就因為他是凌月優的人還是他依然要幫凌月優做事,所以他非要幫忙不可。

單是語氣便聽到山下智久有十萬個不願意,森龍貴有點狼狽的將凌月優貼近自己肩膀,說:「小栗先生負責收拾『Jazz』,真司郎和我要帶凌月小姐回家,這裡除了你就沒其他人,要不然我把他一同帶回凌月小姐的家。」

家?一提出凌月優的公寓,山下智久即時阻止了森龍貴,「算我怕了你!我帶他回去吧!」

「那麻煩你,老.板。」森龍貴一張笑容燦爛的跟山下智欠道謝。

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叫老板,他就非要被森龍貴欺負?山下智久當初真的有點後悔請了這個人回來。

至於在收拾中的小栗旬怎樣看他倆的對話都認為是一個陷阱,明知道他不會喜歡張敬軒偏要他幫忙,森龍貴存心要氣弄山下智久嗎?而且兩人是語言不通的,明天起身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真的要老天才知道了,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嗎?

山下智久,你注定一輩子都要被女人氣弄在掌心中…

 

 

 

@@@@@@@@@@@@@@@@@@@@@

 

 

 

「大家好!今天院長要介紹一位新成員給大家認識。」

拍拍雙手,招集了大家來,院長一張慈祥的笑容望向大家,然後將房內的小朋友帶出來。是一位黑眼睛啡頭髮,瓜子臉的男孩子。

雖然是男孩子,但沒有想像中的大膽,院長一直保持微笑的帶到前面,「由今天起他是我們的新成員,大家要怎樣子做?」

「要相親相愛。」

大家異口同聲說道。院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輕輕把他推前一下。男生抬頭望向院長,院長依舊是那張和善的臉,輕聲細語說:「去吧…這裡就是你的家。」

往前踏一步,男生對著這個大家庭有點不習慣,也許是他第一次面對如此多的小朋友,此時一隻肥大多肉的玉手伸出來,「我叫凌月優,凌厲的凌,月亮的月,優秀的優。你呢?你叫什麼?」

說話是一位扎著兩條辮子的女孩,年齡跟自己相約的,男生有點遲疑自己應不應該伸出手,但最後還是伸出細小的手握住對方,微微的展開笑容,「張敬軒。」

 

 

 

 

 

 

 

緩緩張開眼睛,黑色的天花板,慢著……黑色?怎樣酒店的天花板是黑色?

張敬軒眨眨眼,再怎樣看都不是他所入住的酒店,他去了那裡?昨天不是跟凌月優一起嗎?怎樣一下子來了這裡?

任誰都會像他一樣感到惶恐和緊張,其實也不可以怪他的,正當張敬軒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就在那時候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是一頭啡色的橫山裕。

大家互相望住對方,大家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橫山裕舉起手,笑著的說:『你好。』

一句標準國語發音,張敬軒又點點頭,同樣地舉起一隻手,『你好。』

「……」

接著大家又沈默數分鐘,依然互相凝望對方,不時跟對方微笑以及不停地說『你好』。這種尷尬的氣氛只維持了約莫十分鐘左右,便有人來打開門,一張恍然大悟的望向張敬軒,村上信五從後抱住橫山裕,道:「原來你已經醒了!山下先生找你啊!」

「咦?」

完全不明什麼意思的張敬軒一面茫然望向二人,村上信五完全不理會張敬軒明白與否便一手捉住他本人。一面驚訝的張敬軒從後叫住村上信五,不過村上信五沒有放手的意思便把他帶到舞廳去。一踏入舞廳,張敬軒便知道自己在一個不得了的地方,單是裝修的環境便知道他在類似的士高的地方,然後又有一群男生的出現嚇得他目瞪口呆;有狂野,有斯文,有視覺系,再看看前方一排的相片,全是一張又一張閃亮的笑容,如果他沒猜錯他應該來了通稱『牛郎』的俱樂部。

山下先生,他已經醒了。」

村上信五十分友善地邀請張敬軒坐下來,不過本人早己被眼前的場合所嚇得三魂不見七魄,身子在發抖。

「你起身了,要吃點什麼嗎?」

他在問什麼?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有沒有人懂得普通話嗎?他除了懂得一句『早安』,其他都一竅不通,難道他被賣了?他明明昨晚還在凌月優那裡,怎樣現在卻在一間不知明的牛郎店。

張敬軒能做的只有搖頭示意,見狀,山下智久又問:「你口渴嗎?」

又是搖頭。山下智久不其煩地詢問他有什麼需要,但是張敬軒只是一直搖頭,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害得山下智久不知道他想怎樣子。

“那個人究竟想怎樣子……媽的…”

心裡不知道如何應付他時,剛回來的山本祐典看到張敬軒時一張興奮的走上前,「嗨!新來的!」一手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部,那一掌根本要把他的內臟拍打出來。「我是山本祐典,多多指教。」露出招牌笑容,張敬軒看了看他,伸出顫抖中的手,山本祐典卻一手捉住,猛力地揮動。

「祐典,你再這樣子握手,他會被你搖散的。」在一旁看著張敬軒默不作聲承受他的熱情,三浦翔平即時為張敬軒解圍。

「老板,我看他是不是很冷?他一張抖過不停…」

「咦?」看他骨瘦如柴的,在他的店都沒有人像他這不長肉的身體,然後看他在發抖的身體,心想以為他身子不好,叫人拿了一張毛毯給他。「喂,給我拿一張毛氈給他。」

「他是覺得害怕才發抖。」

穿著一身廚師裝的橘慶太從後說道,帶上眼鏡的他比平時看起來年輕更多。本應他可以視而不見的繼續留在廚房,只是在裡頭看到他們令人發笑的說話,忍不住偷瞟一眼,果然跟心想的一樣,於是出言相助。

山下智久再看一看他,只見張敬軒頭看地下,雙手不安地互相玩動手指,他真的很害怕。他會害怕是正常,因為睜開眼便處身在一間牛郎俱樂部,而且語言不通,所以他明白張敬軒心情。

「他不是日本人?他是那個地方?」

「不知道,但他懂國語,我想是台灣的。」

「台灣…」橘慶太沈思一會,於是走上前,問:『你是台灣人嗎?』

『咦?』

「咦?」

大家都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似乎橘慶太懂得說國語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事。聽到可以溝通的語言,張敬軒面上終於表露出一點表情,笑一笑,說:『我是香港人。』

『你是他的朋友?』橘慶太又指著山下智久問。

『不,我不認識他。』

眉頭挑起,橘慶太轉頭回來,問:「他說他不認識你,你怎樣把他帶回來?」這間『派突娜』會拐帶男性嗎?這是橘慶太心裡的問題,至於其他人聽他這樣說,大家目光都落在山下智久身上,被人誤會的山下智久即時作出反駁,說:「我也不認識他!若不是龍貴叫我帶他回來,我才不會帶他回來!!!哼!」

「女人叫你做什麼你便做,你是奴隸獸嗎?一點自尊也沒有?

橘慶太說得一副理所當然一樣怪責山下智久,這番話嚇得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難道他不知道森龍貴的說話根本就沒人可以抗拒嗎?如同命令一樣的存在,所以根本不願意也要去做。

「聽不明對方說什麼就不要裝好心,自以為是的笨蛋!」

態度和語氣跟森龍貴一樣的惹人討厭,而且也愛掛住『笨蛋』在口邊。所以對於笨蛋這個詞語,山下智久較為敏感,尤其這『名詞』只會出至在森龍貴和凌月優身上,沒想到他竟然比一個年紀小他幾年的男性口中。山下智久不服氣的即時還擊。

「哼,你有資格說別人嗎?昨天的三層便當是你煮嗎?」

「是,爺爺說做給朋友吃,我知道是送給那個女人,怎樣子?」

橘慶太他不是笨蛋,爺爺叫他們三人一人做一層便當,一定有古怪,果然跟他想的沒什麼差別。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奚落他,沒想到他竟然會知道,害得山下智久一剎間啞口無言看著他。

「怎樣不說話,你不是想奚落我嗎?不過可惜你沒有這機會,山下智久。」

一張笑容燦爛的面孔說道,山下智久被他氣他說不出話,還在想方法反駁他,站在一旁的大家都認為這場面多麼的熟悉,心裡都有同一個想法:“男版的森龍貴”

「若果你有用一點,我想那個女人都不會走的,只怪是你太無能。」

「你說什麼?」

「你有身為一個老板的尊嚴嗎?因為你這種玩世不恭態度,其他人才受不了你!!」

「若不是橘老先生要求我,我也不會留你這個臭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錯了,爺爺放假,你們何來找到廚子?這種快到聖誕節的日子很難找到有水準的廚子,如果不是我,你們有那麼好生意嗎?」

「哼!須賀小姐都沒同意你,你少在自以為是!」

「我不認為我沒這能耐,她再次吃我的東西一定會同意我!相反不要得寸進尺的人是你!你若不是有人幫你,你還可以站在此嗎?你這個不懂得做老板的人。」橘慶太很大口氣地說,一句又一句有刺的說話說出來攻擊山下智久,明顯看到山下智久已經沒有還擊之力,一旁的人只好出來調和一下氣氛。

「老板,你們不要吵…」

「老板和慶太不要吵,會有人聽到…」

「你們不要那樣子……」

忽然演變成山下智久想殺了橘慶太,一下子火藥味提升,大家一人一邊的站在雙方,免得到時大家大打出手起來阻止不到。

「你們搞什麼??」

此時熟悉的聲音從後響起,一個能夠主持大局的人出現了,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凌月優和伊崎央登一同出現,

凌月優先拜託伊崎央登,說:「伊崎先生,麻煩你幫我送他回『Jazz』。」

「凌月小姐一個人可以嗎?龍貴說要我陪你的。」

「放心,沒什麼事是我應付不到。」

「嗯。」自信滿載的凌月優,果然『銀座女帝』不是浪得虛名。伊崎央登也沒有要求留下來,走上前用著純正的國語說:『先生,我送你回去。』

『你是…?』

『我叫伊崎央登,我先送你回『Jazz』。』

『但小優……』

『凌月小姐還有事要做,所以我先送你回去。』

『嗯。』

本是嚇呆了張敬軒面上終於表露出喜悅的表情,他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但是看到二人在吵架他也很擔心會不會殃及池魚。

在伊崎央登的陪同下張敬軒便離開『派突娜』,不過離開時卻又回頭再看了一眼。心裡仍然在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也是牛郎?』張敬軒抬頭詢問他。

『不是。』伊崎央登微笑回答。

『那你是什麼人?』

先生,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對明知不是好事好奇,這樣會害死你。』

意識到伊崎央登的意思,張敬軒即時道歉,『對不起。』

『不打緊。』

從『派突娜』內聽到引擎聲漸漸遠去,凌月優噗了一口氣,然後看到山下智久一張不悅的表情望向她,然後又自行走開一邊,至於橘慶太對於凌月優的出現沒有興趣想知道,只是整理一下自己的制服便返回廚房。

「你來做什麼?」

其實他沒可能不在意凌月優的出現,不過她的出現應該跟張敬軒有關,不過人都走了,她還想賴著不走嗎?看到山下智久還是在意她,不過知道他被人激怒了,凌月優也不想玩弄他,說:「沒有,他就是橘慶太嗎?」

「怎樣子,他是你的口味嗎?」

「不是,我只是好奇那位橘先生可以令龍貴打從心底的討厭。山下先生,你若要留下這個人多一天,龍貴也不會回來,你沒理由不知道。

根本就想來吵架,不過剛才的事已經感到口乾,不想和她爭吵什麼。「你沒事做嗎?你不用照顧你的朋友?『派突娜』還在準備中,凌月小姐沒什麼事的話請你離開,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語畢,山下智久便返回經理房。

當凌月優出現在『派突娜』時,另一邊森龍貴一早就在『Jazz』準備,坐在酒吧桌前吃著午餐的與真司郎默不作聲地盯著森龍貴,森龍貴都表現得不在意的準備晚上的用具。

「真司郎,你要盯著我到何時?我面上沾了東西嗎?」

「不,不是。」雙手搖著否認,又好奇的口吻問:「龍貴真的不會回去嗎?」

「怎樣這樣子問?」

「好奇…我聽說你和橘先生不和才會走出來,竟然有人是你不喜歡的,我以為只有山下先生才是你討厭的對象。

「山下只是麻煩,他一點也不討厭。」一邊洗杯子一邊回答問題,一本正經的說:「我只是對一些滿口正義的人感到煩厭。」

「誰是滿口正義的人?」這時伊崎央登也回來了,他帶張敬軒一拼回來。「你有午餐吃嗎?龍貴?」

「你不用回去服侍你的頭目嗎?怎樣凌月小姐不是跟你一起回來?」

黑道的人最近都忙著才是,新聞一旦被報導了,新宿的生意都被警察廳接二連三的阻擾,東方組的也被受牽連,所以他沒理由有這個空閒說要吃午餐。

「她一個人留在『派突娜』,而且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吃飯的。」

『你應該沒吃飯,一起吃。』

肚子餓也不忙照顧張敬軒,結果四個沒有關係的人坐在一同吃著午餐。對於張敬軒的存在,與真司郎都一直抱著不理會的心態,所以他的目標依然落在森龍貴身上。相反張敬軒就表現得不自在,一來他不懂日語,二來對於剛才的場面他有很多問題問凌月優,所以即使他是餓了也好,他也沒心情去吃午餐。

坐在一旁的森龍貴只是瞄了一眼張敬軒,然後靠近伊崎央登,問:「你有消息嗎?」

「你想知道什麼,我只知道昨天你們的錦戶亮被向井理制服。」

「什麼?他們有過節嗎?」

以她的認知,錦戶亮和向井理應用是河水不犯井水,怎樣會變成這樣子。伊崎央登一邊吃飯一邊說:「還不是藍的關係,你們『派突娜』可真是多災多難,已經有一個麻煩老板,以為有人幫忙會好一點,誰不知道弦叶是老哥的人,又打了你一巴,之後跟六本目有過節,現在又惹上政治人物,龍貴,我勸你還是離開『派突娜』吧!它這樣子根本就做不下…」

「哼,這一點事你認為可以難到『派突娜』嗎?雖然山下是笨蛋,不過凌月小姐會幫我好好調教他,我一點也不擔心,你老哥的事我沒有放上心的,這種戀弟情結的白痴就由他擔心多一排;至於你說六本目,我相信他們跟我們一樣的不好過,你要記住報紙上的那個人是誰才是,你認為警察廳會放過他們?」

生意雖然有影響,不過森龍貴一點也不擔心『派突娜』的事,伊崎央登看她氣定神閒的,揚起一角,「不過我聽說你和橘先生的孫子不和,有這些事嗎?」

「怎樣如此芝麻小事都傳到你耳中?」

怎樣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跟橘慶太的事,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為什麼就說得他們關係非常緊密一樣。森龍貴的反應更加令伊崎央登笑得開心,道:「新宿無人不曉的森龍貴跟一個無名廚子不和,他們還說這個廚子迫走了你,你說,這是芝麻小事嗎?」

「多麼無聊的事……」

「對於你就是,對於新宿就不是,大家都非常好奇迫走森龍貴的廚子是長得一副怎樣的德性,我想就算警察廳怎樣來打壓都不會減少來湊熱鬧的人,所以『派突娜』的生意應該又會再創高峰。而且你的老板給他氣死了!」

「什麼?」

「總之他受苦。」

伊崎央登說得沾沾自喜,好像『派突娜』他也有份一樣,不過森龍貴一於少理這的事,她繼續吞雲吐霧,不過剎間地板感到震動,擺動不算強烈,但是感受到的。

『是地震嗎?』張敬軒四周張望的問,他知道日本位於地震區域,所以發生地震也不出為奇。看到他擔憂的樣子,伊崎央登即時派定心丸,說:『這是小震動,沒事的。』

『嗯。』

「次數好像增加了。」

「好像就是,不過這些事經常發生。」

看一看時鐘,原來已經到了回事務所的時間,與真司郎準備走了,走出門時,凌月優剛好在這時間出現。看到主人家已經回來,伊崎央登也跟二人道別便離開了Jazz』。

「旬呢?」

「小栗先生去了買材料,一會便回來的。」

「嗯,那麼晚上我再回來。」凌月優簡單的交代了自己的去向便拉著張敬軒的手,道:『軒仔,我們走。』

『我們去那裡?』

『上我家,反正離開店還有時間,走吧!』

就這樣,張敬軒都沒回答凌月優就已經被她拉走了,返回她的公寓。由於凌月優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所以她選擇居住地方都是方便自己的,結果她選擇在銀座附近的公寓。回到公寓,張敬軒走進裡頭卻被眼前的特大海報嚇呆了,海報是一位年約十六十七歲的少年,一身白色的裝束特顯出他的成熟感,而且這主角剛才才跟他一起吃午餐。

『小優,他是……』

『嗯?你說真司郎嗎?他是我弟弟,這海報美嗎?是我的聖誕禮物來。』對於海報的來歷,凌月優表現得非常高興,而且她真的很喜歡這樣子的與真司郎。

『弟弟?』訝異凌月優的說話,出奇的望向她,凌月優先邀請他坐在沙發上,接著為他斟了一杯開白水,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我們跟親姐弟沒分別。』

『弟弟做模特兒,你這個做姐姐應該可以放心。』

『他有說過我不用經營『Jazz』,只不過如果終日無所事事的話,我會受不了,所以我才繼續做下去。』

『不過…小優……今天那班牛郎你認識嗎?』

『你說『派突娜』的人?都算是認識的,他們的老板被我買下來。』

聽到這裡,張敬軒眉心鎖緊,不解的問:『怎樣小優你會認識這群人?』他心目中的凌月優不是認識這不三不四的人,怎樣她會跟他們有關。

『怎樣?我不認為他們有問題。』

凌月優不了解張敬軒不高興在那裡,相反張敬軒就表現得越來越激動,說:『沒問題?這是牛郎,一班為求目的而出賣肉體的人,你竟然說他們沒問題??』

她沒想到他會如此激動的,而且也沒想到作為自己的朋友,他跟其他人一樣都不過是只看外表。『軒仔,其實我離開孤兒院後,我便來了銀座做陪酒小姐。』

她一直都沒能說出的事實如今竟然如此輕易說出來,心情沒有想像中感到難受。

『什麼?』不置相信的事實由她的口中說出,雖然他不清楚陪酒是做什麼,不過都不會是什麼正經工作,張敬軒一張驚訝的樣子望向她,唇帶點發抖,『你跟我說過你的夢想是做化妝師……』

『有時候生存就需要犧性……而且化妝師都不外如是,都不過是一種你死我活的遊戲,要留在這勾心鬥角的世界,不適合我的。』

『難道你做陪酒小姐就不勾心鬥角嗎?這只是一份堅持!小優,你沒可能是這種人!』

『這種人?你看看;這就是現實。』冷冷的笑了一聲,凌月優用手扯開胸前的衣服,一條又長又深的疤痕烙在她的胸前,位置還要非常接近心臟,雖然不知道長度,但可以猜測到它長得到腹部,形態尤如一條活生生的蜈蚣一樣長在胸前,對一個男性而言都認為是難掩飾,更何況它是留在一個女性的身上,一下子他被嚇住了說不話。

『昨天的朋友,是今天的敵人,我就是在這種世界生存過,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怎樣保護自己,要如何在這裡立足!如果當年不是有旬救了我的話,我早在六年前死了。』

『小優……』

『軒仔,我沒有你的運氣可以一夜成名,但是我也同樣付出過我的努力才有今天的地位。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和不安,明明她就沒想過要跟他說出這種事,但偏偏自己又說出來,心情變得差了。凌月優望出窗外,天色漸漸變得陰暗起來,黑夜的世界要來臨,她的工作又要開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