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09 12:42:26

合作小說─Venus (第九章─快樂與悲傷的後果)【上】

叩叩。

 

「進來。」房內傳出一把冷酷的聲音,弦輕力把門推開,然後把門關上,走上前,問:「父親,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應該要進行下一步計劃,你準備好嗎?」

 「是,女兒一齊遵循父親的意思去辦。」弦欠欠身子,兩者關係用父女來形容根本就不合適,眼前的禾瀧明不是她的父親,他是禾瀧集團的總裁,一個她感到陌生的人。

 「佷好,那麼你幫我告知慶太他下一個任務。」

 禾瀧明在告訴弦知道慶太要執行的任務後,裝作鎮定的問:「父親,要這樣做?但我們不過是要…」她開始不明白禾瀧明今次任務的目的,要剷除JUS,還是他不過是為了自己?

 「怎樣?你可時變得心軟,我不是說要把他們全部消滅嗎?當然他們有關的人也要一同消滅。」禾瀧明非常不滿弦露出一副軟弱的表情,他大聲怒吼。

 「但是…要慶太他……」弦低聲自語著,禾瀧明瞟了她一眼,不滿的說:「嗯?!怎樣?慶太怎樣?」

 「不,沒什麼。」弦搖搖頭,「我會告知慶太。」

 當踏出門口一步,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父親那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還是他不過是在試探慶太?那麼父親根本就知道慶太和久川嬅的事……

 為什麼要那樣做?試探他的忠心?還是因為她和右典相識?

 

右典……

 嬅……

 

弦大力搖頭,雙手拍打自己的臉孔。她和他們沒有關係,她和嬅也只有幾面之緣,她沒必要做好人,因為她本來都不是好人。何必要踏下這個深坑。

 她真的很傻…

  

 

 

 

慶太站在大厦前,低頭看著卡片,再抬頭確認地址,是這座大厦,不過卡片上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突然出現在信箱內,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不過他還是來了,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他也希望有一個答案。

 步入大厦,慶太根據卡片上的資料找到那間診所,由門口看入去,算是一間不錯的診所,但是他要不要走進去?見到她時又可以說什麼?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香子看到慶太一直發呆站在診所門前,結果她走出去有禮的問他。

 慶太突然被問到,他楞了楞,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他來是找人的,但是這裡的人是來看病,那麼他會不會很過份?

 「我是朋友介紹來的。」顯然是不好意思,慶太別開了臉說。

 「是嗎?那麼請先生跟我來。」

 香子把慶太帶入診所,然後把一張表格拿給慶太,笑逐顏開的說:「請先生填上這份表格的。」

 

病歷表…呃……

 

他有什麼病要看心理醫生?還是隨意填上就算了。

 良久,慶太將表格交還給香子,就一人坐在一旁。香子很細心地檢查表格一次,之後把資料輸入電腦去。

 「橘先生,請跟我來。」把資料也輸入好後,香子便帶慶太去接見室。

 「你們的醫生是女嗎?很小醫生是女的,還要是心理科。」

 「橘先生見笑了,久川醫生只是其中一個,這裡很多也是女心理醫生。」

 

啊…久川?不是石川嗎?卡片是寫石川,是他看錯還是自己走錯地方??

 

香子在門外敲門,之後便把開門,恭敬的說:「嬅小姐,這位是橘先生。」

 「你好,我是久川……嬅……」

 原本滿面笑容的臉孔剎那間也彊硬了一樣,不知道有何反應,只懂呆望對方。大家凝視著對方,彷彿忘記了所有事,腦中一片空白,這不是夢,對方的確真真實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嬅小姐?」

 香子的聲音把發呆的嬅叫回來,她呆呆的說:「啊…麻煩你,香子。」

 「橘先生,請過來這一邊。」嬅請示慶太坐在沙發上,而香子也關門離開了。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人,應該說什麼好?氣氛隨即變得很尷尬。

 嬅背向慶太,刻意回避他的視線,一言不發的走向茶室去,之後拿出兩杯清水出來。雖然過了五年,不過仍然記得他的習慣,那麼真的可以忘記他?

 

 

究竟這五年她做過什麼?

 她為了什麼重新開始?

 她為了什麼捨棄從前的身份?

 五年來她在追隨什麼?

 也只不過希望有份安全感,女性都渴望得到的保護。

 真可笑!

 她不是已經擁有這份感覺嗎?伊崎右典不是已經有她想追隨的東西嗎?可惜她偏偏就容納不到他,由從前到現在,她本來就已經擁有,不過是她拋棄它,但仍然殘留在心內,她不願去理會,選擇逃避。

 

五年的努力,她白捱嗎?

 五年的光陰,她白過嗎?

 

所有的事她不是只處於局外人的身份,完全扯不上關係嗎?從何時開始她好像變了局內人;什麼事也和她有關,什麼事也要和她拉上關係,就因為他嗎?

 不該發生的發生了,不該相見的遇見了。

 兜兜轉轉,她只是在逃避,逃避他的決定,逃避自己的感情,逃避所有思念,記掛………

 她根本就自欺欺人。

 復原的傷口又再流出血來,忘記的事又再湧現在腦中,不是他傷害她,而是她自己傷害自己。

 她就是愛被玩弄嗎?

 不是的,沒有人玩弄她,只是她自己玩弄自己。

 

聽到事實的一剎間,她很害怕,二人同樣是自己重要的人,她該如何面對,不懂,也不想去接受,這種刺激太突然,她無力去承擔,更承受不起,那教她如何去接受?

 五年拼命地築牆,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折散它,當她和他再相遇時,她怎樣逃再也逃不了,因為心意是不會騙人,所以才顯得愛情是純真的。

 

 

 

「嬅。」

 久川嬅忽地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意識下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暮景,有幾分恍惚。

 「嬅………」

 久川嬅楞楞地看著天花板,聲音再度傳入她的耳中,這次清晰了些,向聲音的一方轉頭,看到滿面擔憂的三人,唯獨右典不在。

 三人錯愕的神情,彷彿自己睡了一個世紀,全身也感到無力,回想方才的事,她暈倒在辦公室,因為右典的一句話。

 

「我看見了橘慶太。」

 

很普通的六個字,但怎樣覺得如繩子一樣緊縛嬅的頸項,令她喘息得快要窒息。

 

很辛苦。

 

察覺嬅的異常,三人交換一記眼神,達成無言的默契,悠和恭平點點頭先行離開,剩下央登和嬅二人。房間很寧靜,央登不知嬅因什麼事而暈倒,但看到她心神恍惚的樣子,回想右典看著她時的樣子,就算不用問,也猜測到是什麼的一回事,如果沒錯,嬅應該知道慶太的事。

 「嬅………」

 該如何安慰她好?一時之間要接受慶太的事,對嬅來說的確很沈重。安慰嬅的事又不是自己要做的事,這應該就是右典要做的。

 「沒事,我休息一下就無事。」嬅轉移視線,望在窗戶反映出來的央登,很平淡的說。

 至慶太一事,右典也擔當了保護一職,努力保護滿是傷痕的嬅,自己只在一旁看著他們,旁觀者總認為他們是一對情侶,不過央登明白是右典的自負,一直也覺得是他自己的錯失才令嬅這樣,他們只是一對感情比較好的朋友。

 因為右典,嬅才會表露出她軟弱的一而,平時她怎樣不開心也好,都會強顏歡笑,不讓大家為她擔心。久而久之,連他也認為嬅和右典是理所當然的一對,根本忘記了他們二人只不過是一對好朋友,右典對嬅只有朋友之情,而嬅對右典也只不過是愛慕之情,根本就稱不上是喜歡,『戀人』根本就不合襯。

 為什麼到現在才醒覺,真笨哩!

 「啊!?」突然被央登輕輕抱起的嬅,都來不及發問,央登已經搶先說:「有時發生的事不是我們會想到的,請不要再勉強自己。」

 嬅將頭埋向央登胸懷裡,不作任何回答,因為她已經很累,就連回答的氣力也沒有,是時候她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下。

 

 

 

 

 

回想起這只不過是一星期前的事,但怎樣好像過了很久似的,眼前的男人是她最愛的人,但同時也是敵人,真是天意弄人。

 二人各自坐在沙發的一面,大家也沒說話,可能說話對大家來說已經是很沈重的事,但是不說話只會令大家感到更加緊張。

 「心理醫生通常會做什麼?」慶太首先打破疆局問。

 嬅和平常一樣,露出一副專業的笑容,微笑道:「聆聽病人的事,開解他們,得知他們所得何病,再作出合適的治療,是我們作為醫生的職責。」

 「那麼醫生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嗯。」嬅點點頭,喝了一口清水。

 「這是一個後悔的故事,當中的男孩是一名工作狂,他有一個戀人,是青梅竹馬的。對於他來說工作比任事也重要,所以他經常冷落他的戀人,幸好他的戀人很諒解他,很體諒他,即使是男孩的錯,她也不會怪責男孩,因為她明白男孩的苦衷。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慢慢男孩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每一次他的戀人也原諒他,結果一次的工作上他碰上他的戀人,當中要他選擇工作還是戀人……」

 聽到此,嬅握緊杯子,身體不自覺發抖起來,慶太吸了一口氣;一口氣喝了整杯水,繼續道:「二選一的情況下,看著戀人被挾持,可惜他還是要選擇工作,他以為女孩會再一次體諒他,但是他錯了,結果他親眼看著他的戀人斷崖而死。」

 「醫生,你覺得假如男孩當初選擇的是他的戀人,那麼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慶太反問嬅,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她說是又有何用?因為事實就是事實。

 「現在後悔也沒用,因為過去的事現在是無法改變。」

 嬅的回覆,也証明她的心情,此刻慶太更加自責,他苦笑一下,繼續說:「的確是無法改變,他事後才知道是自己的錯,他從來沒有珍惜過女孩,過往所擁有的東西當失去時才懂得珍惜。」

 什麼?這是向她道歉的話嗎?

 「男孩很後悔,結果他買下戀人前的居所,當是一種安慰……」

 慶太沒把話說完,嬅已經冷笑了,她站起來用著諷刺的語氣說:「安慰?什麼安慰?你以為這樣做她會很感動嗎?她會很開心嗎?那只不過有女孩的回憶,其他根本是一間廢屋,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不是!」慶太大聲否認了嬅的說話,嬅瞪大雙眼望著他,聽清楚他有何解釋。「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對其他人來說這更加是無聊的行為,但假若不是我,那麼她也不會死,我知道已經太遲,我怎樣也不能補償我的錯,我已經失去她,我不希望連她的回憶也一同消失。」

 慶太此番話不旦激動,而且說話包含他的歉意,內疚以及他對自己的愛戀。

 「回憶,人越大,記憶力會慢慢衰退,終有一天你也會忘記她,在你記憶中忘記得一乾二淨,你還是趕快忘記你的戀人。」很決絕的說話,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番話,可能是不希望他停留在一個死人身上。

 「但至少不是現在。」慶太還固執著,要他放棄一個他還愛的人,若果要放棄,他應該在五年前就放棄了,為何要等到現在?

 有時候不是說可以代替就能代替到的,俗語說『時間可以沖淡一齊』,這根本是來安慰人的,因為當你很深愛一個人時,不論多少歲月,你的心仍然會記掛著他。

 慶太走近嬅的前面,低頭望著她,情深的說:「對我而言,她是最重要的人,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也不希望再次失去她。」

 「啊……慶……!」嬅突然被抱入懷中,她想掙扎逃脫也不能,因為慶太已經把她緊緊的抱緊,然而嬅也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著。

 淡淡的古龍水,橫躺的肩膀,瘦削的身軀,他的溫暖,久川嬅從來也沒有忘記過的人,橘慶太就在她的眼前。

 「我知道你佷生氣,我不會要求你原諒我,但是比一次機會給我重新開始,給我重新去學習如何珍惜你,好嗎?」慶太貼近嬅的耳邊細語著。

 機會,再一次給他?她可以嗎?

 慶太慢慢放開嬅,大家互相望著對方,從瞳孔內看出,他是很認真的說這一句,「嬅,對不起。」

 很足夠了,這三個字已經化解了之前的痛苦。

 之前的思念已經斟滿了,眼淚從眼眶內湧出來,明明說不想哭,為什麼聽到他道歉時,她就忍不住流出淚來。

 接著他捧住嬅的臉,吻去她的淚水,跟著便是一個深吻,嬅沒有反抗慶太的吻,她將手放到慶太的後背和頸項、撫摸著他的髮絲,而慶太把嬅抱得更緊,把舌頭探入她的唇齒內,嘴內有陣陣淚水的氣味,淡淡的香水味沖積著慶太的鼻子,當嬅承認一齊時,腦海中突然閃出右典,害怕得推開了慶太。

 嬅向後退,急速的搖著頭,顯然是不解剛才所做的事。「我在做什麼?」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望著慶太。

 慶太沒有太大反應,可能他早已經知道嬅的反應,他欠欠身子,「我會等你。」語畢他就轉身離開了。

 

她該如何辦?

 

「我們現在懷疑他可能是禾瀧明手下」

 

慶太是禾瀧明的人,右典是JSU的特務,二人是敵人的關係,兩者間她該如何選取,是情人還是朋友?

 

 

 

「天羽!天羽!」悠從後大聲叫道,弦停下腳步,不過沒有面對悠的,笑嘻嘻的問:「怎樣?找我有事嗎?北村同學。」

 「為什麼?」

 「北村同學是問我為何要退學還是其他事?」弦轉頭微笑的問著,不過悠更加不明白,為何到了現在她還可以笑出來。

 「就算我想知道其他事,你也不會告訴我知道,對嗎?那麼我就問你為何要退學。」

 「退學…」弦裝傻的歪著頭,很可愛地笑了一笑,「對我而言,沒有挑戰性的事根本沒必要再費心下去,這樣只會浪費光陰。」

 「浪費光陰…」悠挑起眼眉,語氣加重的說:「你不是浪費光陰,只是你的任務失敗了,是不是?一開始大學對你只不過是一個掩飾,你不是天羽弦。」

 啊…?!既然知道她的身份?看來自己太看少這位『同學』,既然被揭穿了,她沒必要再隱瞞,弦不用再帶著假面具,面上笑容隨即消失,陰冷的眼神望著悠。

 「看來我太看少你們JSU的實力,不是,是我看輕你這位內部特務,雖然伊崎也有懷疑我,但我沒想到第一個發現我的身份的人是你,你何時知道我不是天羽弦。」弦冷冷的問。

 「在你上次幫我解開密碼時,我已經對你有懷疑,據我所知天羽弦在電腦方面只懂基本功能,那又怎可以厲害得解開禾瀧集團的密碼。再細心的查詢,好不容易才知道真正的天羽弦早在四年前在家中突然割脈自殺,表面上是自殺案,但事實上她的身體上沒有任何一條被界刀所傷的傷痕,反而體內含有水銀。」

 「啊!很詳細的資料,難怪在JSU內你的評語是最好,若果你是隊長的話,我相信現在的JSU會更成功。」

 對於弦的讚賞,悠沒有一絲動搖,即使他多麼優秀也好,他此終覺得右典是最好的一個隊長,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一樣是及不上右典。「可以將警察局的人員所收買,相信只有禾瀧集團只可以做得到,資料你們也掩飾得非常完美。」

 「多謝你的讚賞。」弦有禮的向悠道謝。

 「天羽城之所以被殺原因是因為他背叛了禾瀧集團,將禾瀧集團以往的帳目提供給警方,很可惜他卻不知道警方也有禾瀧集團的人,結果你們就把他們暗殺了,是不?」

 弦沒有回答悠的問題,她淡笑說:「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條,基本上我們的生存方式和你們都是一樣,被人視為一種工具,當再沒有利用價值時我們就會被遺棄或被殺死,這不是特務的生活嗎?」

 「既然你知道了我不是天羽弦,那麼你是不是把我殺死?」弦一點也不感到懼拍,人生有生必有死,作為一個間諜,被敵人識穿了自己,不是被敵人所殺就是被組織所殺。

 雖然悠不知道弦是禾瀧集團誰的人,但是他知道弦是有苦衷,一個她不得不服從的苦衷。「你覺得這樣好嗎?一旦發現就要被殺,可惜對不起,我不會殺你的。」

 「為什麼?你可憐我?」悠的說話令弦驚訝,對敵人仁慈只是對自己殘忍,難道他不明白這個道理?!

 悠轉身離去,冷靜的說:「若果你是來殺我們,一開始已經有數之不盡的機會,不用等到現在,我們的實力本來就相差得太遠了。禾瀧集團要消滅一個小小部門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天羽弦,但不代表所有人也知道你的身份,我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天羽同學。」

 咦?!他知道不代表所有人也知道,他告訴自己有何用?右典不知道她的身份嗎?他們全部也是傻瓜嗎?怎會每一個也是愛用感情用事。

 

右典…

 

弦此刻突然想起的人便是他,心有種莫名其妙的痛楚,為什麼她的心會痛,她沒可能會愛上那個笨蛋,她是一個間諜,一件工具,不會有任何情感的工具。

 「我愛你!弦。」

 為什麼?她和他要敵人?

 為什麼事情總要這樣,愛情就是那樣嗎?一個感情不一的人變得只深愛她一個,不個冷酷無情的她既然想嚐試被愛的滋味,可惜一齊已經太遲了…

 

他們再見面時將會是似敵人的身份見面。

 

 

 

 

 

「啊!你來幹什麼?」打開門,已經看到一抹燦爛笑容的臉孔在眼前,慶太題然不滿意…語氣當然不客氣。

 「哎呀!慶太你怎可以這樣冷淡,我們是好伙伴哩!」涼平一副無辜的樣子眨眨眼說,慶太低哼一聲,眼神是多麼冷漠,「誰是你的伙伴!」

 不請自來者,每一次也要像蜘蛛一樣纏著他,慶太才不要費神在這傢伙上,沒有理會涼平就一人走回電腦枱去。明知道慶太就是討厭自己,但還要騷擾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但沒辦法,誰叫慶太就是一個多麼有趣的人,他不騷擾他,還可以騷擾誰?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他的公寓,不過涼平習慣四周張望,看看有沒有新玩意。哦!和從前一樣,電視機上一定有一幅相片,涼平深深的笑起,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可是很快被慶太橫放了它,露出一副「你看夠了」的表情怒目相向涼平那令他討厭的笑容。

 呵呵呵!每一次慶太生氣的樣子就令人對他更有興趣,那副露骨的表情就知道相中人是誰吧!若果給他知道自己已經和她見過面還吃過飯來,慶太的表情必定比現在更加激氣,很有可能還要殺了自己。

 「你笑什麼?」看到涼平低頭偷笑著,心想又不知道想出什麼壞主意,可惜慶太卻不知道涼平的快樂全因自己而起。

 「沒有,只是很久也沒來,突然覺得開心的。」隨便找個藉口,然後就走到他的旁邊。

 一聽就知道胡扯!慶太沒有追問下去,因為即使追問也問不出任何答案。「你究竟來做什麼?」靠近牆角,冷冷的問道。

 嗯。和平時一樣,總不會有任何感情,不過那樣子的慶太不好玩,跟他來個玩笑也好。

 涼平聽到沒當一回事,扯開話題問遁:「你的病好了嗎?要不要我介紹一個給你,她一定幫你藥到病除。」

 「不要扯開話題,若果你不是找我有事請你離開。」

 「慶太啊慶太!你就不可以客氣點嗎?畢竟我們也有三年的認識,你不要冷淡對我,我會很傷心。」

 冷淡,根本不是冷淡,慶太知道涼平在禾瀧集團其他人對他的評語,深不可測,永遠也摸不清的人,不論在何時也只會露出一抹笑容。這樣的人他不會笨拙到要拉上任何關係。

 「我只是關心你,難道關心你也不可以嗎?」涼平淡淡一笑,繼續說:「我只怕你現在的狀況會影響你自己。」面上仍然面帶微笑,可是眼神卻變得銳利,他不是笨蛋,當然明白涼平的意思。

 慶太漆黑的瞳孔一歛,緩聲說道:「你想說什麼?單刀直入。」

 涼平低笑幾聲,早已經知道他會予這樣的答案,所以沒有太大吃驚,他走上前拍拍慶太的肩膀,以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禾瀧先生有任務給你。」

 「是什麼任務?」慶太壓低聲線,認真的問。涼平坐在慶太的電腦前,進入了禾瀧集團的網站。

 「你知不知道伊崎右典身邊除了他弟弟外,還有一個對他來說算是很重要的人。」涼平在搜尋時,好奇問著慶太。

 「啊?是誰?他沒理由有女人的。」

 終於把資料找到,涼平把資料全輸入電腦上,背向慶太的涼平卻不發覺自己已經微微揚起嘴角,等待好戲上映。

 頓時心彊硬了一樣,停止了心跳,慶太看到時他不能相信是事實,怎可以這樣跟他開玩笑。

 「你…確定是她?」慶太的聲線顯然變得沙啞,他想確定這真的是事實嗎?

 「嗯。情報科沒可能弄錯,而且…」涼平再在鍵盤上按了幾下,螢光幕出現一幅相片,慶太看到火冒三丈,緊握枱角抑制自己的怒火。

 「他們的關係應該不止是朋友。」

 伊崎右典懷中的人是她?久川嬅!嬅是右典的女人?!

 「久川嬅,22歲,是一名心理醫生,是伊崎右典和伊崎央登的好朋友,她應該也知道伊崎右典是特務一事。」


 『口劈啪!』


 杯子被打破,碎片也散落在地上,慶太彎低身子把碎片拾起,面無表情的問:「禾瀧先生有什麼指示?」

 「殺了她。」

 很清楚的三個字,不過這個慶太應該也想到的,只要是阻外他們的人都是敵人。不過是他萬萬想不到嬅也是右典的人,要他殺了她?他做得到嗎?

 「只有這樣?」慶太裝作無事一樣問道。

 「只有這樣,慶太你真的可以應付嗎?小心感情會阻事。」,涼平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慶太心裡面錯愕了一會,莫非他知道自己的事?

 「我的事與你無關!」

 「好吧!你不要生氣啊!我只是關心你的,若然你不喜歡,那麼我只好離開吧。」語畢,涼平淡淡一笑便離開。

 慶太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天色開始入黑時,他就離開了公寓去。

 

 

 

 

今晚又要在辦公室中渡過,今天明明很空閒,但為什麼自己還要留在辦公室內,久川嬅發呆望著上一次慶太走來她辦公室所填的資料。

 病歷上他寫是心病,笨蛋,什麼心病,根本胡來!嬅傻呼呼的望著病歷表笑著,不過笑容很快就消失在臉上,但眼睛沒有離開過『橘慶太』三字。

 「嬅,我可以進來嗎?」不知何時央登在門外了,嬅急忙把慶太的表格收下來,不讓央登看到,「進來。」

 進入來的央登不像平時嘻皮笑臉的走進來,反而一面正經的入來,問:「嬅,你今天好了嗎?」

 嬅甜笑一下,開心的道:「怎樣,你今天又來避難嗎?」

 「嬅,你沒事嗎?」央登不像平時的和嬅開玩笑,他不知道嬅何時是真,何時是假的,但現在她還若無其事的樣子總對不可能沒事的。

 「怎樣?我沒事,你幹嗎苦瓜面子呢?右典呢??」

 

嬅還要扮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央登真的看不過,他抓緊嬅的手,大聲吼叫,「嬅!夠了吧!你不要扮作開心好嗎?有什麼事你不可以跟我說嗎?」 

頓時嬅的眼睛迷離,瞳孔失去焦點,她不可能再強顏歡笑,她很累了,她沒有說話,身體好像放輕了一樣無力的,央登再細聲問道:「嬅,難道我不就可以像哥哥一樣關心你嗎?」

 「央登…我……我…」要她怎樣說出聲,她說出來央登可以幫到她?右典可以幫到她?不!誰也不能幫到她。

 「是不是和慶太有關?」央登抓住嬅的肩膀關心的問道,心想嬅擔心的事應該是慶太的。

 「我…」嬅望了望央登,又不禁正視他的低下頭來。「央登,慶太是禾瀧集團的人,那麼你們要拘捕他嗎?」嬅很冷靜的問,不過她由此至終都沒有抬頭正視央登。

 「嬅,哥哥會…」

 「不。」嬅很清楚央登想說什麼,她輕輕的推開央登,搖搖頭的說:「不可以,作為一個隊長,右典不能偏私。」

 「你放心,上村還沒知道慶太的事。」

 「啊…?」嬅驚愕了,眉頭微微的皺起,「右典沒有告訴上村知道?」

 「沒有,哥哥叫我們不要報告給上頭知道,所以暫時可以放心的。」

 「他怎可以這樣做!」嬅聽到不旦不開心,反而很激動的問著央登,「隱瞞事實,違背上司的命令是大罪,你身為特務應該很清楚!」

 右典為了自己的事而隱瞞慶太的事,他不會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轟隆!!』

 

一聲爆炸聲,窗戶被炸開,央登反射性摟抱住嬅,轉了幾個跟斗,碎片沒有擊傷嬅,但是大家還沒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來了幾十名不速之客。

 似乎來者不善,央登用凶狠的眼神望著他們,問:「你們是什麼人?」

 「你最好少管閒事,我們來只是要你後面那個女人的命。」

 

啊?!要殺嬅??

 

央登捉緊嬅的手,細聲道:「跟在我後面,不要走開。」嬅微微的點頭,然而二人慢慢向後退,那班人大聲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殺了他們!」

 語畢,數十名黑衣人一同衝向前,央登向地下拋下煙霧彈,之後立刻轉身向後逃走,黑衣人亂槍掃射,辦公室即時變了戰場,「不要給他們走!」

 當央登和嬅走到門口時,他們已經被人重重包圍了,突然在天花板上走出一個人來,他順勢就向央登踢了一腳,幸好央登反應好,用手擋住了他,更捉住了他的腳向右邊一扭,那人便跌在地上,那人的反應也不俗,用手按著地下,大力向上反踢央登,央登即時鬆開手,不過也被踼中了下巴。

 二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段距離,央登用手?了嘴角的血跡,皺眉的問:「你們究竟是誰?」

 那人笑了笑,「死人知道也沒用,受死吧!」接著就衝上前,央登沒有理會他,再投下煙霧彈,帶著嬅從後門逃走。

 「嗯,想不到伊崎央登身手不會差得上伊崎右典。」那人用著舌頭沾溼著他的嘴唇,命令道:「禾瀧先生有命,要生擒那個女人。」

 「是!」然後一拚人便後從追殺央登和嬅。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