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05 06:15:22

Weal‧『甜勿』 ─ 第十五章:破碎的香芒布丁

如果人沒有感覺的話,那麼就不會知道什麼是痛。
如果人沒有感情的話,那麼就不會知道什麼是愛。

如果人沒有眼淚的話,那麼沒必要知道什麼是苦。
如果沒有遇上妳的話,那麼我沒必要知道戀愛是什麼?



「慶太…」
聲音輕輕的響起,疲倦的橘慶太情不願意地睜開雙眼,將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是一面擔憂的小松亞希子。
「亞希子……」
嘗試微微用力握緊拳頭,只不過力氣不知被誰吸乾了一樣,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氣,正當橘慶太轉身想再次閉上眼睛時,突然又想起什麼,即時站起來,映入眼簾內是熟悉不過的景象,腦中一片空白的望向她,「我怎會回來?」
「你醒了。」
雄厚的聲音將橘慶太的聲音掩蓋了,望向門口,只見一面焦慮的橘勇太依靠門柄看著自己,很久也沒見過哥哥這樣的表情,他走到橘慶太面前,橘慶太即時追問他,「哥哥,我怎會在這裡?」
「是我叫勇太帶你回來!」
忽地,房內的空間彷彿被抽乾了一樣令人感到窒息,只見橘勇太微微移開,走進房間是久違的橘老太。然後瞟一眼,依舊是那沒有感情的語氣,說:「慶太,遊戲已經玩夠了,應該要結束。」
「咦?」
「你跟李清的情侶遊戲已經結束了,你是時候要收手。」
一時間橘老太的說話沒法消化得到的橘慶太勾起一抺笑容,一抺沒有笑意的笑容,「你在說什麼?那個不是遊戲……」
「你跟她的事我早已知道,你好清楚你們是沒可能………」話沒說完,橘慶太一聲喝住了她。
「什麼是沒可能!你究竟在說什麼?」
「那一場不是遊戲!我跟她是真心相愛!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反對我們?!就因為我們是兄妹嗎?」橘慶太不解的大聲反問橘老太,「就因為是兄妹,所以就沒有權利嗎?那是誰訂的?!我喜歡的人是李清!跟她的性別,年齡,身份都沒有關係!為什麼嫲嫲一定認為那是沒可能;我不是玩偶,我也有權利去選擇所愛的人!為何連我們選擇的權利也厄殺嗎?為什麼?」瞪大眼睛看著雙手,從來沒試過這份痛楚原來可以使人生不如死。

好痛…他的心…他的身…幹什麼都在劇
痛?

很奇怪的感覺,所有痛楚,好像剎那間全都由身體四肢,一拼鑽進心坎中,痛得要命,痛很發瘋。

「為什麼……非要拆散我們?為什麼……是那麼痛苦?」
看到橘慶太的反應,也是第一次出言頂撞她,不過橘老太依然很冷靜,仍然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繼續把話說下去。
「你願不願意都論不到你來選擇,你跟她早己完結了,而且你也不要想出多餘的事,那樣只會令你更辛苦…」瞇起雙眼,冷酷無情的橘老太令所有人都要忌她三分,「你最好忘記李清,她只會令你痛苦,那是我給你的忠告。」
語畢,橘老太便離開了,橘勇太瞟了一眼橘慶太,然後坐在他的身邊,「來,先休息一下。」
「哥!告訴我清在那裡??她在那裡!我要去找她!」
橘慶太有點失常的追問橘勇太,更大力地捉住他的手臂,被捉到有點痛楚,「慶太,你冷靜一點……」辛苦地吐出字來,輕輕地按著他的手,「不要再想她,你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來,忘記她……」
聽到如此隱蔽的說話,橘慶太瞪大雙眼,即時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問:「什麼意思?」
怎樣露出一面悲哀的表情,為什麼要用那副表情看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的…
看到那樣的橘慶太,橘勇太思索了一會,吸了一口氣,說出殘酷的事實。「她已經死了。」
「什麼…?」
她已經死了…滿載傷痛以及驚嘆的五個字甫響起了,不偏不倚的傳入耳中,手即時鬆開了,雙目無神的望向他,一副失去靈魂的軀殼。
此刻橘慶太無言,只因喉頭已被無盡的悲愴哽塞,垂下視線望向那雙正在顫抖中的手,然後再望著眼前的哥哥,只見橘勇太忍著傷痛的輕撫他的面,只不過被橘慶太拍開了,茫然的看著他。
「你跟我說笑嗎…?那…那不是真的……是一個玩笑的……對嗎……哥哥………」
「忘記她吧!你們已經不可以再見。」得到這樣的答案的橘慶太楞然的盯著他。

淚,因傷心而流;心,因痛心而碎。

看著一往說話不帶半點感情,做事可以毫不留情,那個冷酷無情的橘慶太,如今卻露出這樣的表情,卻可以肯定……失去李清的打擊,對他是何等沉重,何等慘痛!
他比任何都重視她,比任何人都愛得深,愛得傷。
看不過這樣的小松亞希子只將橘慶太的頭貼近自己的胸口,緊緊地抱入懷裡,至於橘勇太一個人獨自己離開了橘慶太房間,然後清楚聽到房內傳出的淒厲的哭聲。
那是何等痛苦,何等傷心、何等絕望,失望的哭泣聲。
所有氣力都被剛才吸取了一樣,無力的一個人坐在地上,手掩蓋自己雙眼,到最後他只能看著他受苦,什麼也幫不上忙…繞了一個圈子,到最後他們什麼也得不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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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令人刺鼻的藥水氣味實在令人喘不到氣,伊崎央登十分不安地跑到手術室前,只見一個惶恐不安的,染了一身血跡的韓嬅坐在椅子上,至於齊孫天卻跟她一樣血跡斑斑站在一旁。
伊崎央登抬頭望著手術室的紅燈,瞭解到事情的嚴重到達什麼情況,喃喃自語,「發生什麼事……?」
伊崎央登緩緩走上前問道,頭腦沒法正常地運作,有的就只有無盡的疑問。可惜齊孫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別開了臉迴避伊崎央登的目光。見狀伊崎央登就感到氣憤,手越捉越緊,有點令人喘不到氣,走上前捉住他的衣領,大聲的吼道:「發生什麼事啊!怎樣清會在醫院??」
「你回答我啊!!你幹什麼不說話!!為什麼清會在醫院!」
「央登!」
一把聲音將伊崎央登的情緒壓制住,他捉住伊崎央登的肩膀,細聲的說:「你別那樣子,那裡是醫院……」
伊崎央登瞟了一眼王逸澪,情緒微微調整過來,只見他的頭微微的搖一搖,樣子即時表現出快要哭的一樣。
「逸澪…你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怎樣清會在醫院……是不是血塊移動了…咦…你告訴我知道……」
雙手和嘴唇都害怕得發抖起來,王逸澪皺起雙眉,然後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壓制住自己的情緒,用最冷靜的語氣說:「清被襲擊…」
「咦…?什麼……?」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伊崎央登一面迷茫似的錯愕表情望向他,王逸澪繼續說下去。「詳細情況不知道,只知道清被人從背部插了一刀而引致大量失血,現在正在搶救中。」
被送入醫院的理由是被人插了一刀??而不是因為腦中的血塊引致,他們身上的血跡都是從李清身上沾上的,那個教人不解的答案,叫人怎樣去接受。呆滯的目光慢慢移轉在地上,伊崎央登無力地跪在地上,感受到恐懼帶來的感覺是如何。
「怎樣會發生…會發生那種事……」
「也許不是想像中的差,你不用太擔心。」
王逸澪嘗試用說話來平伏伊崎央登的心情,但似乎起不到作用,只見伊崎央登緊握拳頭,咬緊下唇,連嘴都被他咬破流出淚來都沒發覺到。
「央登……」
等待的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大家都沒說任何話,只是默默地等待裡頭的當事人。在靜寂的走廊上傳來強烈的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相川靜弦和伊崎右典一副匆忙的跑過來。
「清…啊啊…那裡…啊啊……」伊崎右典吞了一口口水,將說話整句說出來。「清在那裡?」
「右典……」
都沒有時間回答他的問題,手術室的紅燈已經熄了。病床由手術室內推出來,不過趟在床上的李清的情況就令人感到不樂觀;毫無血色,心電圖微弱地跳動著,吸著氧氣以及打點滴,彷如眼前不過是一具活著的屍體一樣。
驚中有喜,既苦且樂,又痛又悲,伊崎右典的心情就像打翻了的五味架,感覺複雜得實在無法形容。
即時失去平常的冷靜,彷彿變成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樣,完全沒法理解眼前是怎樣的一回事。伊崎右典衝上前大力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清!清!我是右典啊!右典啊…你醒醒啊!」
「清…清…」
完全漠視身邊的醫護人員,伊崎右典只是一直喊叫著李清,可惜李清一句也沒有回應她。看到這情形,王逸澪從後捉住他。
「伊崎先生,冷靜一點!你不要那樣子。」
六個人當中,只有王逸澪能夠保持冷靜去面對,其他人看到李清的出現都鴉雀無聲,韓嬅在遠處看到時已經傻了眼,若不是齊孫天在身旁,很可能早已暈倒下來;伊崎央登別開了臉,逃避眼前所看到的事實;相川靜弦看到時只是呆在原地,不知道有何反應回應那刻的震撼;至於伊崎右典最為失控的一個,假如沒有王逸澪捉住他的話,他早已推開所有醫護人員。
大家都想走近到她的身邊,可惜醫護人員很快將她推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大家身邊。害怕和惶恐的心情一同湧上胸口,陣陣痛楚遍佈全身,心中百感交集。
「做什麼?放開我!!」眼看著身影漸漸遠離自己,伊崎右典不停地喊道,「清!清!不要…我不要……放開我…清!清……」
猛力地在王逸澪懷中掙紮,只希望可以走到她的身邊,只可惜剎那間的距離太遠了,他根本就沒法走到她的身邊去。身後的相川靜弦更是越看越心痛,因為那種痛苦伊崎右典又要再經歷多一次,而主角同樣是李清,還要折磨他多少次才能滿足?
淚水忽然直流在到下巴去,氣力也在一剎間被帶走,伊崎右典無力地蹲在地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像一個木偶看著那條沒有人的走廊,相川靜弦走上前輕輕撫摸他的面,回心笑了的說:「她會沒事的。」
有淚不敢流,有苦不敢吐。明明就是一個謊言,但是卻莫名地平靜下來,這位總是把事情都一個人去承擔的伊崎右典,抬起頭來看著被他認定的女人,鼻頭一酸,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哇哇哇…………!」
那是當年的事之後沒有過的哭,像是要把心和都哭出來,像要把體內所有水都要擠出,而相川靜弦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擁抱他,淚水默不作聲的流下來。
情如兄妹般的,伊崎右典跟李清早就建立一份親逾血肉的感情,任誰失去了誰,那傷痛……同樣不能接受。
李清對於伊崎右典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相川靜弦抓緊他的背,以往惶恐不安的感覺都沒有出現,反而是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放心……她不會有事……」
看到這樣的場面,王逸澪都不知道可以說什麼話來安慰二人,看到韓俊由手術室走出來後便站在身旁,王逸澪皺起眉心,說:「情形如何?」
「手術雖然成功,但那一刀所造成的傷口都蠻深,刺穿了她的肝臟,加上她大量出血…」
韓俊一邊說,面部的表情就有所微變,害得王逸澪一面驚訝,楞了楞望向他。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韓俊面上的稀有表情,是一面愁容。這副面孔究竟想說什麼,韓俊是出名樸黑臉,但他竟然會擔心,心裡都猜測到七八成。
最後大家達成默契,韓俊便轉身走到韓嬅面前,跪下來對她笑逐顏開。「哥哥陪你一起回家。」
「哥哥…我……」
「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這麼的一句話,韓嬅頓時變回小女孩,上前擁緊韓俊,之前絕不輕易流下來的淚水,現在也一一都湧出來。
看到韓嬅能這樣放聲大哭,齊孫天心裡不禁鬆一口氣,之後王逸澪跟他說:「你也回去休息,這裡由我去處理。」
沒有理會齊孫天是否答應,王逸澪只是拋下一句話便獨自離開手術室。他一個人坐升降機去到樓下的深切治療部,他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外。
淚流滿面的坐在地上,王逸澪不願哭聲被泄溜出半點聲音,用手緊緊地遮住嘴巴,手掌都充滿鹹味,他實在不能被他們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也希望那不過是一場惡夢,隨住醫院內簡單的裝飾品以及靜寂的空氣伴隨王逸澪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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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清晨的東京,原來是別一番風味,瞟了一眼手錶,現在是早上七時,他回來這裡已經有四十八小時,所有事都在一剎間化為烏有,房內只有他一人,活動的範圍也被局限了,除了浴室以及床舖外,他什麼地也去不得,現在的自己跟籠中鳥一樣被人困著,總是他如何哀求,橘老太都沒有回應他的要求。
「慶太。」
小松亞希子的聲音由身後響起,橘慶太沒有轉頭望向她,因為他知道她怎樣會出現。
「你出去…我不餓……」
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隨即又道:「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那樣下去你會熬壞身子。」拿起一碗白粥給他,不過橘慶太連看也沒看便輕輕的推開她的手。
「放心……嫲嫲絕對不會讓我死去…」
「慶……」
「亞希子……」
回頭凝望她,面色蒼白得如一張白紙一樣的恐佈,然後他笑了,橘慶太在強笑,在那雙呆呆目光內根本無笑意,有的只是…一份茫然又強烈的絕望。
「失去了就活不下去………的重要東西……你覺得在這世界會存在嗎?」
小松亞希子沒有回答橘慶太,由他獨個兒自己說下去,「我…我認為有…」回頭再次望出窗外,那個他再沒有機會踏出的世界,目光只是充滿悲哀,徐徐說著。「…死一般的活著……和真的死了…那一種比較幸福呢?」
「我根本──不想活了……」
「慶……」想開口說道,不過橘慶太又斬斷她的說話,「抱歉………出去好嗎……?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松亞希子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所以她放下早餐便離開了,小松亞希子離開後,橘慶太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然後走過去,所有盛裝的器皿都是用上塑膠,房內能夠成為武器的東西都被拿走。
「嘻嘻……哈哈哈哈哈!!!」
忽地,他大笑起來,笑聲十分響亮,不過不消三分鐘,笑聲停下來,傳來是一陣東西跌倒在地上發出的響聲,椅子成為發洩工具的踢倒在地上,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雙腳開始無力地跪在地上。

失去了她……一切都結束了…
他以為……失去那個人…這個世界彷如結束了一樣…
為什麼……他要活著…?
他無法原諒自己…無法死去的自己…現在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不過是一軀傀儡……
一點一滴地累積著…心裡的悲哀…那些…終於滿溢出來…化做淚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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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典,不要太勉強自己…」悠愁的目光看著伊崎右典,他卻微微帶笑,說:「放心,我不會有問題。」
明明就在勉強,為什麼要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伊崎右典快要崩潰。
同樣的事,同樣的人,他不可能再承受多一次衝擊,不然他必定會發瘋的。而她現在可以做的只有默默地保護他。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伊崎右典像是感到相川靜弦的心意,用手輕輕握緊她的手示意安心。
穿上保護衣,伊崎右典吸了一口氣,兩人才進入深切治療部,入進去;床邊滿佈器材,房間是特別設計過,完全阻隔外界的聲音,所以顯得房間特別寧靜。
李清全身被插上喉管,全身動彈不得,只能依靠身旁的呼吸機和靜脈注射來維持生命,安祥的睡著。假如心電圖沒有發出聲音的話,也許會認為她已經死去了。

那……會是一個玩笑嗎?
這樣不是太過份嗎?

如果那是一個惡夢的話,那麼請他快一點醒過來,他該如何接受眼前的事實,現在又回到惡夢的開始嗎?
此刻胸口刺痛起來,那一痛比平常痛得十二萬分的。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思考不到任何事,下一步該如何辦?心臟突然停頓了一下,伊崎右典先讓自己鎮定下來,不過實在太令人感到震驚,心情根本沒法鎮定下來。他抓緊胸口,心快得要跳出一樣。向前踏出一步,可是在半空中她又感到猶豫的停下來,不過到了最後他還是踏出去。可惜那一步是無比的沈重,每向前踏一步,彷彿腳被縛著幾斤泥土一樣,沉重得他不想再向前走。終於走到她的身旁,坐在她的身邊。
「清,我們來了,你聽到嗎?」
伊崎央登一步也沒有走進去,只在玻璃外外看著她和他,已經昏迷了將近一星期的李清沒有任何轉好的跡象,相反伊崎右典越來越消瘦,再那樣下去,下一個倒下的人說不定是伊崎右典。其實在之前他們早有準備去承受那一切的突然,但原來現實的殘酷比他想像中的嚴重。
「你還記得昨天我們說到那裡?」
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靠近她的耳邊細聲的開始說著,「剛好說到你這個小女人私自拿了我的音樂來做Acerbic的背景音樂,明明我那首歌就沒有對外開放,偏偏就你私自拿來用,我那首歌根本就不是作來給你那樣子…」
這幾天,相川靜弦一直就陪伴著伊崎右典,他一直在細說大家之間的事,希望李清會睜開眼笑著望向他們,只不過李清依然一直睡著,沒有回應伊崎右典一句說話。





「慶少爺?」
探頭往裡頭一看,見不到一個人影,鍵本輝走進房內,窗簾布被撕下來,枕頭內裡的羽毛四散在地上,衣櫃內的衣服都散在床上,至於桌子上依然擺放今天的早餐;房內看不到有任何通訊用品,也看不到半塊玻璃片,老太早已將窗框的玻璃除下來,換上一支有一支的鐵欄,也在牆的一角上安裝上攝錄機,現在的那不是房間,只不過一所高級囚房。
張望四周都看不到他,走近浴室,清楚聽到水聲的聲音,鍵本輝走進裡頭一看,卻見橘慶太坐在企缸上,任有花灑射向他。
「慶少爺……那又何苦?」
鍵本輝即時關掉水制,拿了毛巾抺乾橘慶太身上的水。看到這面色蒼白的橘慶太,鍵本輝心裡都痛了,已經連續一星期都拒絕進食,橘慶太明顯消瘦了整整一個身位的。
「輝……你由我…」
橘慶太無力的向鍵本輝作出請求,只不過鍵本輝沒有答應他的要求,慢慢地扶他走出浴室去。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也不能這樣作賤自己……」
除下濕漉漉的衣服,換上乾淨的衣服後,才看到手上有一處處傷痕,看來橘慶太是存心尋死,偏偏他那個心願又無法達成。
看到桌上涼了的餸菜,鍵本輝又交代一聲,「我拿點東西給你吃,你不願意也好,也請慶少爺保重身體。」語畢,鍵本輝離開了房間。
視環房間四周,都給他弄得亂成一團,即使絕食,嫲嫲也會定期找人為他打點滴,要他熬到結婚的那天嗎?那個他不喜歡的人將要成為她的妻子?
橘慶太想死也沒法死去,那樣子的他跟行屍走肉沒分別,不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麼跟誰結婚都是一樣的。
看見放在窗臺的已經凋謝的風信子,房內已經再沒有風信子的香味了,橘慶太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的走上前拿起風信子,隨手拿起一個膠杯子,溫柔地將風信子移植到膠杯子裡。
再把它放在床頭邊的櫃檯上,雙手抱緊枕頭,希望殘留的香味可以令自己忘記所有事而沈睡下去。

明明就在伸手可及的距離,他好喜歡李清,李清也喜歡他,明明就這樣就滿足了…但為何要把他們拆開…?

所謂的失去,就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