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評辻本祐樹之沖田總司~11(中)
零落滄海勁節,飾淨冠玉殘缺,情如瑤台水榭,不負獨秀孤絕─ ─辻本祐樹(つじもと ゆうき tsujimoto
yuuki)
- 前言 -
第十一集 菊一文字(桑雪)中
留下悲傷的阿悠,就那樣離去,祐總不僅不懂得女孩子喜歡甚麼,更不懂得安慰為他流淚的女孩。
前來醫館取藥的美代將這一幕看進心裡,她聆聽阿悠傾訴。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只希望那位大人能用那雙漂亮的眼睛微笑,就足夠了!但那樣一想,就覺得很可憐,變得很悲慘。」阿悠神情有點強顏歡笑。
美代急上前:「沒有那回事,這沒甚麼可憐的,也不是什麼悲慘的事,惦記著自己喜歡的人的心情,是女子常有之事,只要能有個喜歡的人在,就會覺得能來到世間真好。」
「只要有喜歡的人?」阿悠勉勵笑了笑,眼淚卻沒忍住。
「是的,是呀!」美代回想曾撲到土方懷裡訴情衷,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也苦苦的一笑,上前以衣袖輕輕拭去阿悠的眼淚。
這兩生逢亂世的女人,愛上的是刀口舔血的武士,且恰恰是世代交換的前鋒砲灰啊!其實挺羨慕阿悠的,能跟祐總有牽扯,即使短暫如曇花一現,也是幸運到讓人無以復加(笑)。
祐總被近藤叫了去,笑容滿面帶著一臉的天真可愛。和藹可親的近藤開門見山說,關於菊一文字的事情已經談妥了!祐總疑惑,近藤笑言:
「對方說,這把菊一文字如能掛在聞名天下的劍客,沖田總司的腰間最好了!低價轉讓給我們了!」
祐總不敢相信的拿起菊一文字,近藤要祐總不必顧慮,從即刻起菊一文字將屬於祐總,然而祐總的表情顯示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擁有,近藤卻說了經典的一句話:「是菊一文字想到你這裡來的,就別客氣了!」
寶劍贈英雄,祐總是配得上菊一文字的,只是,此刻的他,不敢要。菊一文字選中他,阿悠也心許他,然而他卻承受不起啊!走在廊下的祐總,拔出菊一文字端看,腦海裡閃現著近藤的勉語及阿悠的淚言,很是糾結,只見他甩了甩頭,還刀入鞘,又舉起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揮得掉嗎?
祐總換了練習服出現在練習場,大夥正精神奕奕地練習,見到祐總前來,全都愣住了!
「真是的,你們怎麼了!」這裡看不到祐總的表情呢!雖然憑祐總抑揚頓挫特別清晰的嗓音可以想像他豐富生動的表情,但覺得這導演取鏡挺有自己想法的,對跳一下鏡頭不好嗎?
永倉新八率先疑問:「總司,身體不要緊嗎?」
「是啊!你好像又瘦了!」齋藤一心疼的神情。
隊友們都好擔心祐總,無需太多贅言,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啊!
「沒有變啦!」祐總語氣輕鬆笑容純潔。看著這樣的姿容會不由自主地跟著揚起嘴角,然而內心深處卻也泛起陣陣的酸楚。
「齋藤君,陪我練練。」祐總前一刻笑的天真無邪氣,下一秒馬上正兒八百,要求阿一陪他練習,這孩子在努力的強化自己病弱的身軀。
把僅有的力氣發洩在練習上,暫時忘卻所有煩人的事,然那劍術貨真價實呢!幾個回合阿一就敗陣下來,新八見狀那是躍躍欲試。
「好,總司,我也來試試。」新八興致高昂。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祐總清越澄澈的嗓音,笑顏依舊純麗,不禁讓人想起第一集時,新八挑戰祐總的場景,好近又好遠,此一時彼一時,相同的情景卻不同的心境,不知不覺隨著祐總成長至最後了嗎?有種即將要分離的感傷!醞釀著……
這次祐總與新八比試的畫面沒清楚帶出是誰勝,但可想而知。阿一是了解祐總的,看著祐總橫衝直撞的練劍,雖然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但每次這樣的練法都是因為心情不好,聽見阿一如是說,土方看著祐總飛躍的小身板鬱悶了!
原來,不只是對菊一文字的迷惑,還有最傷神的為情所困,這才是祐總想找事情轉移注意力的本心吧!山崎從美代那裏聽到了祐總與阿悠互相傾慕,理所當然的會告訴土方,土方這才知道祐總老是心事重重的原因。土方找了半井大夫商量,想把祐總託給半井大夫治療肺癆,而阿悠也能就近照顧祐總,一舉兩得。誰說土方是後媽呢!這版血風錄把土方洗白的很徹底啊!這不,連玄節大夫都說,世人把土方稱為鬼之土方,沒想到能從這樣人物的嘴裡聽到這麼溫情的話,總覺得有什麼隱情,這話把土方給說啞了!土方回想起因為自己的緣故讓美代一夕家破人亡,而自己又因為身負使命無法給予相對的感情回報,這種身心煎熬,就像慢性毒藥。
對祐總的情形,土方或許能感同身受,但即便相同情形也未必有一樣的疼痛程度。再次開口,土方回覆半井大夫的話聽了很暖心也很傷感,他說:「沖田是新選組不可缺少的男人,這個男人的病,希望您能治好。」這是請託,強烈的請託,誰都無法說出口的無藥可治,只能騙騙自己的一定要想辦法延長他的壽命吧!這個讓人愛惜不捨、情難分離的男人,沖田總司。
「你會繼續活下去,以你與生俱來的美麗姿態,即使我死了!」
跪坐在練習室裡,擎著菊一文字,娓娓的訴說,難得見祐總悲傷的面容,那種恨別離的氛圍濃的化不開。不甘心,與菊一文字這麼短暫的相遇就要分離,不敢接受,阿悠對自己的一片真心。
「總司。」
土方不知何時來到,這一聲喊讓凝著菊一文字出神的祐總窘迫的回頭,有點埋怨的,「土方先生,你真是的,從甚麼時候開始站在哪裡的!」
「總司,我要你去玄節大夫那裏住。」土方一臉嚴肅的說著,是命令的口吻呢!祐總驚訝回頭,土方續言:「在大夫那,把肺癆治好。」
「還以為你會說甚麼呢!」祐總看著土方露出微笑。別的隊士肯定不敢這樣跟土方說話,也肯定不敢違背土方,只有祐總不同吧!竟還笑著說:「我拒絕哦!」
「不!我不許!」土方這回像是不會輕易妥協。
祐總疑惑、略為不快的看著土方,不懂土方的堅決,然很快的又換上笑臉,「總之,說不去就不去。」”看你能拿我怎樣”,這句是祐總的潛台詞(笑)。
祐總起身走到土方身邊,點頭施禮就要告辭,才跨了一步,便被土方用刀柄頂了下腰,祐總痛的彎下身去(土方你你你!!!真狠><),咳了幾聲,仰頭怒問:「你這是做甚麼!」
「我甚麼都沒有做。」土方可真是一點都不憐惜呢,看著祐總抱肚蹲著喘大氣的還揶揄,「是你走不穩了吧!」
「你說甚麼!」祐總神情一凜跳開,大口喘著氣,皺眉瞪視土方。祐總這下知道土方擺明是找碴來著。
「總司,好久沒和你練劍了!」土方好整以暇的走入練習室,稀鬆平常的口吻。
「練劍?」祐總不解土方這麼糾纏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一決勝負,總司。」土方霍地抽出刀,指向祐總。
土方突然的舉動讓祐總有些驚訝,祐總吞了下口水,心裡是忐忑的,神情似笑非笑,「什麼一決勝負,土方先生。」
「怎麼了!把刀拔出來試試。」土方表情嚴峻,往前一步進逼。
祐總退後一步,表情是不相信土方會逼自己。
「用那把菊一文字,來殺我試試,做得到,就聽你的。」土方嚴肅的說著,土方並不篤定自己會贏,我想,他賭的是一份決心,為了讓祐總去治病,甚麼方法他都願意一試。
「你好像是認真的。」到這份上了!祐總知道非比不可,頓時眼神凜然,先把刀插在腰間,握住刀柄拔出刀,抿了抿唇,眼神冷峻,冷透了骨髓。
「你會送命的呀!土方先生。」
祐總好心的提醒,土方沒搭話。這是虛張聲勢還是因為自己是不敗之姿呢!也許試圖要土方回頭是岸吧!(噗!)
「準備好了吧!」祐總再言。繼續柔性的勸導,平常應該挺管用的,此時此刻卻失靈,土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比起劍術,口才變好了!總司。」土方揶揄道。土方當然知道祐總在爭取時間勸退他,但他這次不想再由著祐總,因為沒有比失去祐總更讓他害怕的事了!所以即便自己也沒有肯定的勝算,仍然要試出結果。
從來就只有祐總腹黑土方揶揄土方,哪有土方強迫祐總的份,曾幾何時,角色對換了!調侃的話向來都是祐總對土方明刀明槍的,現在換了人說,看看祐總的表情,眼神冷的可以穿透人,閉了下眼,吸了口氣,那渾然天成的峻峭,漫成一股凌厲的殺氣,腳慢慢地移開站成馬步,那凜然的眼神在柔如美玉的臉上格外尖銳,這等蕭颯氣勢讓土方為之謹肅。
大愛這場戲,祐總凜然的眼神,那冷峻的神情,不猙獰卻崢嶸,即使閉上眼都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裡,這個表情練多久呢!至今仍然深深震撼著我。
對峙了半晌,提吸了口氣,一聲呼喝,祐總率先揮刀砍了去,互擊刀聲摧心肝,鏗然一響,菊一文字悲壯墜地,祐總怔然!不到三招,祐總的刀就被土方劈落!
執刀之手還抬著,不敢置信,甚是悽然,想不到結果超乎自己想像,殘忍!殘酷!
「我輸了!」喘息,帶著接受輸的悲壯之音,顫抖著好看的唇形,「是我輸了!」像洩了氣的皮球,祐總頹然的跌坐地上,再也強承不住了!(淚)
非得這麼赤裸裸的攤開眼前方休?那麼土方是達到目的了!然而他不是要的痛快,就算曾以拚過祐總劍術為目標,土方也絕對不希望看到此刻如此弱不禁風的祐總,我是這麼想的。土方默默的將菊一文字拾起,輕輕的放到祐總面前。
「看來情況很糟糕啊!」
「從幾天前開始的,刀變得特別重。」祐總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坦言,此時此刻心該有多傷。
「果然是這樣啊!」土方理解的。
「竹刀的話還揮得動,真刀的話就,身體怎麼都不聽使喚。」祐總悲傷言,突地恍然的,「你早就知道了嗎?土方先生。」
土方解釋著自己並非早就知道,而是認為,無論多麼的珍視名刀,逃跑絕對不是總司會做的事情,總司不是不拔刀,而是拔不了刀,土方是這麼想的,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啊!總司怎麼會不戰而逃呢!肯定有甚麼原因,果然!沒有把握的仗,總司不想枉斷性命,才剛與存世700年的菊一文字相遇,怎麼也不能就此分離。
「刀變重,死亡無疑在逼近,我是這樣想的。」
淚自眼眶中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對於剛與名刀相遇又與喜歡的人再相會,這種耀眼的時刻,生命卻已經是風中殘燭,誰能不悲從中來。在土方面前,無需再遮掩,祐總帶著哭腔,訴說著自己如今的真實狀況,眉頭一鎖一放盡是風情,淚眼迷離,哽語悽惻,這楚楚哭相讓人柔腸百結啊!也太惹人憐愛了吧!混蛋!
「看著美麗的刀和美麗的人,就會覺得自己是個非常汙濁的人,反正反正都要破爛不堪地死去。」悲涼自嘲一笑,笑中帶淚,「土方先生,我怕死,好怕。」
「誰都怕死,但是,不能逃避。」土方這話是安慰是鼓勵。
祐總抬起頭,蹙眉、扁嘴望著土方,那模樣兒真是我見猶憐呀!不知道土方有沒有想將祐總摁到懷裡疼惜的衝動呢!筆者是有的(笑)。
「去戰鬥,和你的病,然後給我凱旋歸來。」土方看著祐總激切的說著,土方真的好在乎祐總啊!
其實筆者不喜歡這段怕死的台詞,不是因為英雄主義,而是認為以總司的心性不會如此懼怕死亡,這段真有點過了!讓總司有貪生怕死的誤導。然後,祐醬在博客提到,他說這場戲第一次是NG的,因為他嚎啕大哭了(乃是有多入戲啊!:P)!現今感覺,祐醬是把自己當作總司在經歷那段歷史啊!
練習室裡,菊一文字被安放在刀架上。
「名刀菊一文字啊!」齋藤一看著刀,心裡想的應該是祐總吧!
「這樣看,簡直像這個道場的保護符一樣。」井上源三郎感概說著。
祐總離開道場,他們都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