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多醒來﹐把窗帘拉開一條縫﹐瞇眼看天色由黑變白﹐照亮窗外的河。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雨﹐牠錯了。都柏林整日陽光。

吃過早飯後出門﹐沿著旅館後面的街走﹐就來到三聖大學的門前。推開陳舊的大門走進去﹐一座座中世紀的建築赫然在眼前。從校園的後門轉出來不遠便是愛爾蘭的國家圖書館。也許是因為如今非旅遊旺季﹐各景點的旅客都少之又少﹐我幾次懷疑都柏林城里是否只有我一個旅人。國家圖書館也是如此。

我獨自走過空曠而狹長的長廊﹐推開一扇又一扇木門玻璃門﹐終於來到葉慈的領地。這裡展出著葉慈的書稿﹐信件﹐以及他的私人物品。這位被視為愛爾蘭的驕傲的詩人最早被外人熟知卻是因為他墓碑上的詞﹕投出冷眼/看生﹐看死/騎士﹐策馬向前﹗ 不知他是否在鼓勵他的國人們﹐不要為生死而躊躇徘徊﹐因為生命是無時無刻不在前進的。

距國家圖書館不遠的是王爾德故居﹐就是那位總愛用各種形式的文學來諷刺社會﹐卻又不斷追求美的愛爾蘭作家。他因同性戀行為而被捕入獄﹐身心大受打擊﹐出獄後便死在巴黎的一家旅館里。即便是如此﹐他的幽默和對美的追求從從來未曾改變。就在他臨終前﹐他還這樣告訴他的朋友﹕[這牆紙實在太難看了﹐簡直叫人無法忍受。你去告訴他們﹐這牆紙和我﹐必須有一個要走。] 當然﹐最終離開的是王爾德。

在王爾德故居門前的公園里有一尊他的彫像。他坐在大石上﹐用同樣匪夷又帶些嘲弄的眼神望著過往的每一個行人(見下圖)。

離開公園﹐我又去了愛爾蘭的國家博物館﹐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被一具保存得異常完好的千年古屍嚇了一跳﹐而後趕緊跑到附近一家咖啡館叫一杯香濃的愛爾蘭咖啡壓驚﹐順便把一天的見聞寫下來。

 

 

窗外的河

都柏林街景

 親愛的王爾德

親愛的葉慈

老教堂

寒日里空曠的都柏林城堡和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