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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以來,兒子前後收到二張紅帖,他忍不住哀叫和搖頭,白花花的鈔票就這麼沒了好幾張了；他的反應讓我想起,今年初我得到好友去世的消息,心痛不已!二代人不同的對比..

年輕時,收到的都是紅帖子,每每一包包的現金送出去後,既替好友成家高興,也不捨辛苦賺來的薪水；晚年來,收到的都是白帖消息,現在已經沒有人在寄白帖子了,都是以電子訊息或電話通知,火化後直接入塔,所以,我的悲傷和心痛都只能是在家獨自默哀。

世代的更新,不同的感觸,年輕的人,有年輕一代的煩惱,而年老了,也有年老的困頓；我們要守的,就是健康為首要,有沒有錢在我眼裏反而是其次,因為錢不用太多,夠用就好,而什麼叫”夠用”?生活開支而已,多了反生煩惱,也許是我不夠貪心吧。

年紀大了,身體生理機能也隨著退化,我們沒法子像年輕人那樣揮霍身體,稍一不慎就受傷,復元得慢又擔心轉移或惡化；一旦生病,又怕成了兒女及家人的累贅,所以,照顧好身體,注意自己的健康,變成是我們現在最需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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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星期日去北橫四稜溪爬山,昨天大家在登記人數,本來我有些懶怠不太想去了,又聽到幾個家人紛紛臨時取消也不去了,我也順勢回覆”這次不參加”,但事後心裏很愧疚,說好了一起去,行前幾天卻變卦,若我是召集人,我一定不高興的。隔日,召集人私line我,勸我還是考慮一下,因為此地點只去這次,不會再去了,我被她說服了…

每個月我至少會安排1-2次去爬山,不要花太長時間的,3-4小時以內走完的,尢其喜歡上去觀音山,那種在樹林內且需要攀繩索的小山路,可以練腿力和臂力,哪怕回來後好累,心情卻很好。

現在的工作讓我每天都會筋骨酸痛,我想,高難度及行走時間太久的山,大概不適合再去爬了,要鍛鍊肌力只能就近爬爬觀音山了…。

我一直想念花瓶岩上的植物”蜘蛛抱蛋”,上次看到一小片,頓感欣喜非常,回來後一直唸唸不忘的,想再上山一次,再去觀賞一番；還有另一座岩上的”骨碎補”,也是令我十分難忘的可愛蕨類植物。

每過一年,就感覺身體愈不適,快速退化的筋骨疼痛,常讓我夜不能寐,連最愛的健走也停了一週了。因為身體上的各種疼痛,讓我有時變得很懶散,不愛動,所以,當初租地種菜,就是強迫自己勞動,去做我喜歡的活動。菜園的工作有時也累人,得翻鬆泥土,而且是一再反覆的挖土操作,操勞過後,換來幾天的酸痛和疲憊,但是菜苖種下後,卻是滿滿的期待和希望!

人過五十才想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一點點亡羊補牢的後果,但是,年輕時誰會想給自己設限太多﹖年輕不就是要盡情揮灑嗎﹖青春只有一次；可惜,我也沒有好好把握,而是讓年輕的歲月在無知中不自覺的浪費和流失掉了。常常我們想把自己的經驗和後悔分享給年輕人,但他們始終聽不進去,認為我不懂…,原來當年的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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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看翁明哲的”紅色橄欖”那是他在西班牙留學時寫的,在2002年初版的短篇散文。幾年前我曾跟著老師學過鉛筆畫,但他看我的畫風後,建議讓我改臘筆畫,果然,用臘筆畫出來的比鉛筆生動有感情多了。

我們全班都很喜歡翁老師,真很喜歡!一學期結束後,他居然不教了,原來要準備畫展,還有,他真的很忙,我們很不捨得,因為再也沒什麼機會見到他了。每次都很期待去上畫課,看著他瀟洒的走進教室,怎麼說他瀟洒呢?我的心會噗噗噗的急跳著,但又不敢直視著他的眼睛,他跟學生是會保持著君子距離的,即使走到同學們的身邊,他也會避免碰觸到。我們很喜歡圍著看他作畫,看了幾分鐘,我們就會紛紛發出讚嘆的聲音,尤其那一次,他只花了一分鐘就幫同學畫了一張臉部速寫,神韻太相似了,即使那只是一張鉛筆畫,我簡直迷戀到快昏倒了!

覺得我很容易迷戀老師!第一位是孫大川,我的高中國文老師,他是一位優雅、斯文兼學識淵博的卑南族人,他有一對深邃的大眼睛,英挺的鼻子,略帶沙啞的聲嗓。十幾歲的女生看男生,都是先看帥,但各有異,也有同學說他一點也不帥,但我就是會在上課時始終緊盯著他看。他只教了我們一年,就出國去深造了,好多年前,我曾在報章上看到他的消息,但據體是什麼消息?現在也想不起來了。即將畢業前,他幫我們算命,看手相,我把手掌攤開放桌上,他低頭端詳了好一會,居然先沈默,然後說我”不要算”,他真的看出端倪了!

這些回憶在我生命中是有佔著一塊位置的,因為我一輩子都會記住老師的臉,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是一塊鮮明不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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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身於農家,因為熱愛農村,所以我一直以來,嚮往著老後回歸農園,年輕時想得太單純,以為我退休後,可以回到父母身邊陪伴,一起農作,誰曾想到,父母均早故,父親64歲身故,母親59歲身故,二位老人家僅隔3年都離開人世。

也因為”以為”可以在父親的農地耕作,父母離開後,土地均由弟弟繼承,這是閩南人一向的傳承習俗,我年輕時完仕忽略了這麼重要的訊息,加上自己也沒什麼存款,想要在北部買一塊土地,談何容易!

山上的老房子產權上也有一些問題,只有地上建築物的所有權,土地地主不知下落,至今,弟弟也沒敢花大錢去整修久無人居的老屋,每年只能修修補補的將就著保留房子。

而我,像流落在外的蒲公英,盼著安定的心始終飄流著,有幾年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雖然知道中南部的地便宜些,但總有人提醒我,現金要留著花用,不可全部投入買地,就算買了地,自己一個人住著也不安全,將來身故了這塊地又將由誰接手﹖所以不要胡思亂想著土地的事了,眼前好好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好不容易透過友人,租到一小塊15坪大的農地,做個開心農地的村嫗,我可以在菜園混上一整天,心情愉快的耕種,收割的成就感和分享,一開始那二年真的很逍遙自在,真的過著退休的農園生活,但是,現實就像一塊黑布迎頭蓋下來…。

只好重出江湖再去上班賺些微薄的收入,以貼補各種固定支出,現在我的感觸即是,歲月靜好的前提,妳得有存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