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1 17:34:15雲橫秀嶺

古典音樂與同志性向





 看到某校城鄉研究所請焦元浦演講「古典音樂與性別」,為對方感到失策。這恐怕無助於鼓勵性別音樂學的嘗試,雖然焦先生很支持同志平權,但似乎不太贊同從性別的角度分析音樂,無論是他的《別為作品貼標籤》等文章,或是他2013年12月在「好家庭古典電台」做過的同志音樂主題的廣播節目,皆顯示此一否定取向(有點意外,好家庭電台是基督教電台)。當然,他堅持「純音樂無涉性別」是一種立場,但我猜這和畢教授《空間就是性別》的理念大相逕庭。

 日後若還有相關音樂性別的探討,或可聘請關注此議題且贊成以性別角度分析音樂的學者,對學子會更有助益,如:楊建章(國立臺灣大學音樂學研究所,可參其:
「藝術學門熱門及前瞻學術研究議題調查計畫:音樂學熱門及前瞻議題」)、曾靜雯(國立臺灣師範大學音樂教育組博士生,相關論文有「性別研究的範疇與議題探析音樂教室的性別政治-讀《音樂、性別與教育》」等)。中文書目則可參考Ruth A. Solie著,謝鍾浩譯,《音樂學與差異︰音樂研究中的社會性別和性》(上海音樂學院出版)。




 純音樂本來就很抽象,難以從中確認性向,有歌詞的藝術歌曲或有情節的歌劇比較好分析,比如:舒伯特可討論他的歌曲《蓋尼米德》(Ganymed, D.544),主題和同性戀典故較相關,也比較容易聚焦。或是和普魯思特交往的同志作曲家雷納多.阿恩(Reynaldo Hahn, 1874-1947) 歌曲中隱藏的情愫。(分析可見:陳榮貴《具多樣才華的天才型作曲家阿恩》 http://www.vocalistasso.org.tw/front/bin/ptdetail.phtml?Part=2012-1-2)有些同志藝術十分晦澀,若聆賞者不熟同志符碼與典故,往往無法一窺堂奧。

 早期的女性音樂學者麥克拉蕊(Susan McClary)之類「某和弦暗示了性取向」的分析法,或許是一種「策略性本質論」(strategic essentialism),因為想建立同志音樂學(史),須先以此法「建構」才能進而「解構」異性戀霸權,此法重要之處是提供同志解讀的「可能」,譬如:舒伯特並非「鐵定」是異性戀,他也可能是gay
;更是要檢視某些帶有性別歧視的用語(如:「陰性」主題往往等於「第二」「次要」主題之類)。況且,後來踵繼的性別音樂學者早已提出更宏觀精準的切入方式(亦可參考上面書目收錄的文章),揚棄麥克拉蕊的分析法。

 另外,異性戀往往不證自明(華格納不必證明自己是異性戀),同志要證明自己卻有諸多限制和困難(張娟芬在《姊妹戲牆》稱之為「緊箍式定義」)。

 其實當代已有出櫃的同志音樂家,比如指揮家
提爾頌湯瑪斯Michael Tilson Thomas),也有同志主題歌劇或歌曲,由這方向談,顯然比較能「確認」其同志情愫(比如《斷背山已有歌劇版、《蒙馬特遺書》也有人譜曲,天鵝湖格雷畫像都有同志編舞版本)。就連台北愛樂管弦樂團,也辦過同志音樂會喔!




 能夠不計性向的「純淨」藝術世界當然美好,但有時也十分脆弱易碎呀。

舒伯特: Ganymed (D.544) 假聲男高音版本

http://youtu.be/qrW3TE5zyb4

 


米開朗基羅畫作
Abduction of Ganymed, 1532

 

 


春藥 2020-01-12 15:17:37

很不錯的分享~!


http://www.yyj.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