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每次總會跟自己說，如果有可能、如果可以、如果…好多好多的如果，能換回一個可能嗎？

老實說，答案是看個人的吧
有人說有試才有希望，有人覺得不用試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現在的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熬完昏昏欲睡的兩堂課，走出大樓時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變的灰濛濛的，雨滴不斷的和地面敲擊，交織出一首獨特的交響樂

下雨了……
傘，穩穩的放在背包裡，卻一點也不想拿出來
突然有種想淋雨的衝動，顧不了濕淋淋的後果，管不了落湯雞的糗態，決心一定，走入雨中

水珠一滴滴掉落在髮絲、鼻間、臉頰、肩膀…
吸收了水分的衣物，少了蓬鬆感，緊緊依附著皮膚，濕黏的感覺令人不快，皺眉的扯著身上濕黏的衣物，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淋雨本來就會濕，現在就用這段回家的空檔，淋淋雨吧

仰著頭，感受著雨滴從天而降的衝擊，似乎將不愉快的心情也沖淡了不少，胸口那股沉悶的感覺似乎也消減許多

最近在煩些什麼，老實說，我自己並不知道，只是覺得煩悶
是低潮期嗎？
或許吧

如果知道事情會走到這一步，當初還會選擇說出口嗎？
或許…不會了吧…也或許…還是會吧…
答案是什麼，我根本還不知道

維持一樣是悶，說了是煩，無論走的是哪條路，都是哀傷，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呈現，唯一相同的是，他都感覺不到，那份所謂的哀傷，是我偽裝的太好，還是逞強過了頭，不清楚，但現在無論清楚與否，那份悲傷，都只能自己承擔

朋友曾說，與其告白不如乖乖的當個朋友，或許關係會持久些，因為一但說出口，得到的答案是拒絕，或許連朋友都當不成

那時，我也曾顧慮過，我想或許我們不會如此
但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了…
凡事都有例外，偏偏我們不是那個例外

愈來愈疏遠的關係，噓寒問暖曾幾何時變成一種奢望
看著MSN上的你，我不知道該不該敲你
有心事時，想找的人已經不能是你

走在雨幕中，突如其來的熟悉身影，讓我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好久不見。』

不是他，心裡湧起一股失落，雖然明知道不該有所期待，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祈禱著，希望…能見到他，讓我知道我們之間，到底還能是朋友嗎？

…雨停了…？

看著身旁的人影，再看看頭頂，一把傘擋住了本該落下的雨滴

『別淋雨，會感冒的。』

聽著身旁的關心話語，身體卻不自覺得往傘外走去

『…我連關心你的權利都不配擁有？』

偏頭望向他，複雜的神情讓我知道，我又再一次的傷害了他

『…沒有，只是想林淋雨，反正都濕了，也不用撐傘了，你先顧好自己吧。』
『為什麼想淋雨？』
『為什麼你想知道理由？』
『…我只是想關心你…』

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回雨幕中

『…謝謝，但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畢竟，我曾經不顧你的感受，深深的傷害過你。』
『我不認為那叫傷害，畢竟告白本來就有失敗的可能。』
『但連朋友都不讓做，你不覺得我很無情？』
『我想你是怕尷尬吧，所以才這麼決定。』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連我傷害你，都要幫我找理由。』
『…那我能問…真正的理由嗎？』

沉默，除了沉默我不知道我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因為我給不起承諾，我不能跟你說，我們還是當朋友就好，因為我知道有一段時間我辦不到，那段時間的期限在哪，我無法找出確切答案，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與其說繼續做朋友，卻對你疏遠，不如乾脆狠一點，話說白一點…』

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

『哈哈，有沒有覺得我很自私，明明傷害了人，卻還找了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為你好，但其實何嘗不是為自己…我很糟糕對不對？』

可是我卻希望，他能明確的跟我說，我們還能不能像以往一樣，不要像現在這樣，逐漸疏離的感覺，讓我患得患失，這樣真的好痛苦

『…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

看著他，我答不出來，他的哀傷我不是沒看到，他的難過我不是不知道，但…我無法成為那抹去他哀傷的女孩

『…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愛的人、愛我的人
我選擇的是前者，因為愛情不能只是單方面的付出，有歉疚的愛情並不完整，苦澀的愛情伴隨而來的是痛苦，縱然想被細心呵護，我依舊不能自私的拉著愛我的人往深淵裡跳

對不起…我不是那能抹去你哀傷的女孩…

從頭澆淋而下的熱水，沖去了一身寒意，也洗去了淋雨過後的黏膩感

已經忘了是怎麼回到住所的
忘了離開時，那雙眼中盛載的是什麼樣的哀傷
也忘了那時，想起他時，伴雨而下的淚水
忘了…真的不想記得…

換了套乾淨的衣裳，兩手忙碌地擦試著滴水的髮絲，望了眼窗外，雨仍繼續下著

會下到什麼時候呢，這場雨？

嘆了口氣，視線轉回到電腦螢幕，MSN上可以知道許久不見的他正掛在線上
皺了皺眉，關閉視窗
就當…沒看到吧…

如果…能有時光機…回到從前該多好…
如果…當時什麼都沒說…是不是什麼都不會變…
如果…從沒喜歡過你…

雨天構築的世界…
淚水編織的天空…
隨風放逐的過往…
伴雲消逝的情感…

如果…
什麼都只能是如果…

---晞

隨手寫的短文
希望大家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