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25 11:42:35黃曦儀
三月裡的孩子模樣
【記事一】寫作
後來，我發現我舖天蓋地的寫作，用一萬字寫完【台北行】，這事，是以文字填補我時間之充裕。從前，當蠍拉我手走過大街小巷，那細碎的時間淺得彷彿從不存在，也許靜止無聲，也許如雲，飄過又散去，現在我彷彿什麼都沒有了，除了我的筆，及我筆尖點出的一絲，那飄渺，如幻如虛。
時間，被我的文字佔據。無聲，這一直，鏗鏘的鐺鐺響。
【記事二】孩子與詩
是什麼推動孩子也不眠不休，為詩而戰鬥呢。我寫文章並不是為了戰鬥，也許是，為了息存，內心的一種殘，好比撕裂的敗身。尤如錯落，陌生的夜。
【記事三】愛。創作
妹妹說，我根本不愛蠍。
「我。以。愛。情。開。拓。我。創。作。的。視。野」
是嗎。我並，不以為然。假如創作是因為戀愛，戀愛則推動創作。這是雞與蛋的問題。我愛蠍嗎，誠然我愛(七十五個巴仙)。我愛攪創作嗎，誠言(喜歡悲情，二十五個巴仙的感覺)，我，的而且確，在貓空喝茶時，這樣告訴過羊兒：
「有時我，寫文章那種味道，是因為堆砌，這樣搭那樣相連，並不代表我真的，非常傷心。也許藍色，只是一種美，就算它破敗，代表憂鬱，都是人們對它堅執，以為是的，非常苦澀。」
以為難過是什麼呢，就算我寫虛無，都是一種生活。愛情，在寫手眼中，什麼都可以是，什麼都可以不是。文人多大話，「羊兒呀，妳就不要信」。
就不要信，我真的沒有蠍，非。常。不。行，就算我今晚流了淚，也寫了文章，那也是，形容我流了淚，並記錄了，為一個女孩子流淚而己。有什麼好激動，有什麼好感嘆呢。以為我生命缺少了什麼，就算是，蓬蓬錯覺，如綠如影。
別。猜。想。我，就算我高興，傷心都好。妳。永。遠。都。不。懂。得。
「我是以自己存在著，並且，真實鮮明」。
【記事四】與孩子討論寫作
媽媽：「有時我這樣寫因為我覺得，美。」
孩子：「我也是(笑)。」
媽媽：「有時我們閤上眼都能寫情詩給女孩，她們以為我們很愛她們。」
孩子：(笑而無言，因為懂得)。
媽媽：「當然，多少要有點感覺，才能夠寫(沒有說出口，在心裡想)。」
孩子：「您知道我為她做了這麼多東西，目的只是，要她記住我。」
「好」，非常坦白。雖然蠱，叫很多女孩子，都為幻影心碎。
要。她。記。住。我。多少個愛情迷蠱後面，包含著，這種種風範不同，面貌不同的手段。以為愛，其。實。只。是。遊。戲。
「蠱就是那樣的，浪漫主義」。
【記事五】莫問
真真假假，有空都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迷思上。
莫問。讀我的文章，純真的，別以為欺。我拿筆，在天空裡塗的，非法顏色，別想像我，孩童一樣甜美。
【記事六】孩子與媽媽
孩子和媽媽溜進紅街市，地上濕漉漉，像有魚穿梭於兩壁。
孩子問媽媽想吃什麼，媽媽走到鮮蝦仁的擺攤，伸手要了一斤。
孩子想要買豬肉，媽媽說二樓才賣豬肉，孩子帶媽媽走出紅街市，在馬路對面蔬菜巷的冰肉店買，包裝香腸。
然後孩子問媽媽，吃青椒好不好。其實媽媽不吃青椒，但點頭稱好，孩子一邊選青椒一邊說他不懂得看，哪個新鮮，後來總共買了三個。媽媽也不懂得，選擇青椒。
買完青椒，孩子與媽媽在蔬菜巷來回旋轉，賣生菜的伯伯忙著跟嬸嬸說話，機乎忘了找贖，想到的時候，開口缺一個牙的傻笑。孩子和媽媽離開高士德後段，走進凍肉店買一罐可口可樂，和包裝中段雞翼。
孩子將車泊在公園附近，媽媽帶孩子去超級市場買貓糧。勇敢咪咪要兩罐，嚴選吞拿魚塊和金裝鯛魚塊，堅強咪咪吃一個都不到，就選吞拿魚及白飯魚。孩子說不知道媽媽家裡有貓，怎麼可能，都大半年耶。孩子經過媽媽居室的天井，大叫好呀有那麼多車位，媽媽也覺得不錯，住在這兒方便安全又很寧靜。
孩子在媽媽的家探頭探腦地找書看，媽媽拿蝦去洗，放蛋白和調味料搓混，拿雞翼去醃加豉油加紹酒加胡椒粉，媽媽洗好手走出客廳看孩子，把台北的手信拿給孩子並和孩子說話。孩子說銀色快手原來是他的朋友，孩子又翻著婆婆的散文集，問媽媽可不可以要一本，媽媽要先請示婆婆，笑而不語。
閒聊到七點媽媽好餓，肚子餓了叫孩子去煮飯。孩子在廚房洗菜開始切那三個青椒，孩子切得很快兜擺一起也看來不錯，嘴上說三年都沒有做菜了，媽媽生日就來煮給您吃。孩子炒青椒香腸，媽媽炒雞蛋蝦仁，而後孩子洗鍋子爆蒜頭薑片，煮滾可樂放雞翼炆熟，期間媽媽拿相簿給孩子看，結果孩子做乾了雞翼，嗅起來可還，香。孩子和媽媽夾手夾腳將飯菜端到檯面，媽媽偷偷地搯湯喝，孩子在廚房炒完最後一碟生菜，上碟，與媽媽一起吃飯。
就這樣綿綿漫地聊到寫作與愛，詩與愛，精神生活與愛，就這樣逐小逐小地明白一點又恍然大悟了一點。時值夜深，孩子跟親娘講完電話媽媽的勇敢咪咪即撲入其懷，勇敢好男色定想跟孩子親親嘴巴。勇敢放開爪子在孩子的牛仔褲上開磨，如果孩子不使力地揉背，就老實不客氣地蠻叫兩聲，孩子抱著勇敢不知如何是好，一會將她放在地上，一會她又爬入懷抱，孩子抱勇敢玩了不消十分鐘，舉手投降。跟媽媽要滾水喝跟媽媽講心事，孩子時而不停地笑，時而淡淡然地說不知道女人的腦袋在想什麼。親愛的孩子，很多時候，媽媽也不知道男人的頭腦裝什麼，也許人類原本就是一種複雜的動物。我不理解您同時您亦不理解我。
十二點孩子回家，媽媽打開電腦東摸西摸。孩子的廚藝是不錯的，現在媽媽除了懂得做蜜糖雞翼之外，還會做可樂雞翼。
【全篇完】
初稿於二零零三年三月
後來，我發現我舖天蓋地的寫作，用一萬字寫完【台北行】，這事，是以文字填補我時間之充裕。從前，當蠍拉我手走過大街小巷，那細碎的時間淺得彷彿從不存在，也許靜止無聲，也許如雲，飄過又散去，現在我彷彿什麼都沒有了，除了我的筆，及我筆尖點出的一絲，那飄渺，如幻如虛。
時間，被我的文字佔據。無聲，這一直，鏗鏘的鐺鐺響。
【記事二】孩子與詩
是什麼推動孩子也不眠不休，為詩而戰鬥呢。我寫文章並不是為了戰鬥，也許是，為了息存，內心的一種殘，好比撕裂的敗身。尤如錯落，陌生的夜。
【記事三】愛。創作
妹妹說，我根本不愛蠍。
「我。以。愛。情。開。拓。我。創。作。的。視。野」
是嗎。我並，不以為然。假如創作是因為戀愛，戀愛則推動創作。這是雞與蛋的問題。我愛蠍嗎，誠然我愛(七十五個巴仙)。我愛攪創作嗎，誠言(喜歡悲情，二十五個巴仙的感覺)，我，的而且確，在貓空喝茶時，這樣告訴過羊兒：
「有時我，寫文章那種味道，是因為堆砌，這樣搭那樣相連，並不代表我真的，非常傷心。也許藍色，只是一種美，就算它破敗，代表憂鬱，都是人們對它堅執，以為是的，非常苦澀。」
以為難過是什麼呢，就算我寫虛無，都是一種生活。愛情，在寫手眼中，什麼都可以是，什麼都可以不是。文人多大話，「羊兒呀，妳就不要信」。
就不要信，我真的沒有蠍，非。常。不。行，就算我今晚流了淚，也寫了文章，那也是，形容我流了淚，並記錄了，為一個女孩子流淚而己。有什麼好激動，有什麼好感嘆呢。以為我生命缺少了什麼，就算是，蓬蓬錯覺，如綠如影。
別。猜。想。我，就算我高興，傷心都好。妳。永。遠。都。不。懂。得。
「我是以自己存在著，並且，真實鮮明」。
【記事四】與孩子討論寫作
媽媽：「有時我這樣寫因為我覺得，美。」
孩子：「我也是(笑)。」
媽媽：「有時我們閤上眼都能寫情詩給女孩，她們以為我們很愛她們。」
孩子：(笑而無言，因為懂得)。
媽媽：「當然，多少要有點感覺，才能夠寫(沒有說出口，在心裡想)。」
孩子：「您知道我為她做了這麼多東西，目的只是，要她記住我。」
「好」，非常坦白。雖然蠱，叫很多女孩子，都為幻影心碎。
要。她。記。住。我。多少個愛情迷蠱後面，包含著，這種種風範不同，面貌不同的手段。以為愛，其。實。只。是。遊。戲。
「蠱就是那樣的，浪漫主義」。
【記事五】莫問
真真假假，有空都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迷思上。
莫問。讀我的文章，純真的，別以為欺。我拿筆，在天空裡塗的，非法顏色，別想像我，孩童一樣甜美。
【記事六】孩子與媽媽
孩子和媽媽溜進紅街市，地上濕漉漉，像有魚穿梭於兩壁。
孩子問媽媽想吃什麼，媽媽走到鮮蝦仁的擺攤，伸手要了一斤。
孩子想要買豬肉，媽媽說二樓才賣豬肉，孩子帶媽媽走出紅街市，在馬路對面蔬菜巷的冰肉店買，包裝香腸。
然後孩子問媽媽，吃青椒好不好。其實媽媽不吃青椒，但點頭稱好，孩子一邊選青椒一邊說他不懂得看，哪個新鮮，後來總共買了三個。媽媽也不懂得，選擇青椒。
買完青椒，孩子與媽媽在蔬菜巷來回旋轉，賣生菜的伯伯忙著跟嬸嬸說話，機乎忘了找贖，想到的時候，開口缺一個牙的傻笑。孩子和媽媽離開高士德後段，走進凍肉店買一罐可口可樂，和包裝中段雞翼。
孩子將車泊在公園附近，媽媽帶孩子去超級市場買貓糧。勇敢咪咪要兩罐，嚴選吞拿魚塊和金裝鯛魚塊，堅強咪咪吃一個都不到，就選吞拿魚及白飯魚。孩子說不知道媽媽家裡有貓，怎麼可能，都大半年耶。孩子經過媽媽居室的天井，大叫好呀有那麼多車位，媽媽也覺得不錯，住在這兒方便安全又很寧靜。
孩子在媽媽的家探頭探腦地找書看，媽媽拿蝦去洗，放蛋白和調味料搓混，拿雞翼去醃加豉油加紹酒加胡椒粉，媽媽洗好手走出客廳看孩子，把台北的手信拿給孩子並和孩子說話。孩子說銀色快手原來是他的朋友，孩子又翻著婆婆的散文集，問媽媽可不可以要一本，媽媽要先請示婆婆，笑而不語。
閒聊到七點媽媽好餓，肚子餓了叫孩子去煮飯。孩子在廚房洗菜開始切那三個青椒，孩子切得很快兜擺一起也看來不錯，嘴上說三年都沒有做菜了，媽媽生日就來煮給您吃。孩子炒青椒香腸，媽媽炒雞蛋蝦仁，而後孩子洗鍋子爆蒜頭薑片，煮滾可樂放雞翼炆熟，期間媽媽拿相簿給孩子看，結果孩子做乾了雞翼，嗅起來可還，香。孩子和媽媽夾手夾腳將飯菜端到檯面，媽媽偷偷地搯湯喝，孩子在廚房炒完最後一碟生菜，上碟，與媽媽一起吃飯。
就這樣綿綿漫地聊到寫作與愛，詩與愛，精神生活與愛，就這樣逐小逐小地明白一點又恍然大悟了一點。時值夜深，孩子跟親娘講完電話媽媽的勇敢咪咪即撲入其懷，勇敢好男色定想跟孩子親親嘴巴。勇敢放開爪子在孩子的牛仔褲上開磨，如果孩子不使力地揉背，就老實不客氣地蠻叫兩聲，孩子抱著勇敢不知如何是好，一會將她放在地上，一會她又爬入懷抱，孩子抱勇敢玩了不消十分鐘，舉手投降。跟媽媽要滾水喝跟媽媽講心事，孩子時而不停地笑，時而淡淡然地說不知道女人的腦袋在想什麼。親愛的孩子，很多時候，媽媽也不知道男人的頭腦裝什麼，也許人類原本就是一種複雜的動物。我不理解您同時您亦不理解我。
十二點孩子回家，媽媽打開電腦東摸西摸。孩子的廚藝是不錯的，現在媽媽除了懂得做蜜糖雞翼之外，還會做可樂雞翼。
【全篇完】
初稿於二零零三年三月
上一篇：血靈。愚人。張國榮之死
下一篇：殊。小貓
巴仙=%, 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