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巧合，嗎？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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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不想離開你……

　　我想一直待在你身邊………

　　他的身影，在福音的眼前漸漸倒下……

　　【周、周助！】

　　福音衝過去抱著他倒下的身軀，眼淚不停湧出。

　　那顆光球，是人類的靈魂來源，也是唯一能牽制靈魂的東西。沒有了光球，靈魂會進入長眠並脫離身軀，容易隨風而逝，很難找的回來。

　　而光球被捏碎，也代表著……不二周助，死了。

　　【福音‧婓蓚恩，如何？恨我啊！心愛、重視、想保護的人……當然，包括妳身後那一群人，我都要慢慢的折磨！就從……妳吧！】

　　語畢，妃納展開雙翼，用咒文變出劍，朝著櫻乃砍去。

　　這時的真田已經抽出福音給他的武士刀，但他卻擋不了妃納的力道，險些失了手，讓刀滑開……還好自己平時的耐力還不錯，可以撐一段時間。

　　【原來平常就是訓練你在這時候的功用啊……可惜……】

　　妃納僅用一隻手就快要壓過真田雙手的力氣，這時的她用另一隻手釋放出咒文，準備往前方施加。

　　【不可以！】

　　福音被咒文擊重，鮮血從她的胸口不斷湧出，染了一地腥紅。

　　【請離開這裡，不要再過來.。他就交給你了……】福音把不二交給手塚，手上也用咒文變出一把劍，【妃納，停止吧。這裡不是妳復仇的地方。】

　　【正好。我只想用雙手在妳身上劃下刀痕。孤獨活著的這幾年，好不容易天界發生暴動，我才能見到妳……哼，妳永遠不會懂我的感受！】

　　妃納揮劍，福音死命的擋著，但妃納趁機用咒文加重福音胸口的傷……

　　【呃啊！】

　　【手塚，我們難道不能幫她嗎？】大石慌張的說。

　　【不行，太危險了。只會自己送命而已。】

　　【本大爺看不下去了！】跡部站起來，準備往福音那走。

　　【少爺，不可以。】詠月擋在跡部前面。

　　【區區一個傭人，不要擋在我前面！】跡部伸手想推開詠月。

　　【這樣，您還想去嗎？少爺？】詠月拿著自己的劍指著跡部，【主神命令我不能讓你們過去一步，對不起了，少爺。】

　　【妳不擔心嗎？】跡部大聲的吼著【她現在就快死了！】

　　詠月流下淚，【我當然擔心，甚至害怕呀！可是福音主神呢？她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她的心很痛，因為眾天使們、諸神的死，更因為不二！問櫻乃吧，她腕上的錶和主神的心靈是相通的，應該最能體會她心中的痛苦。】

　　大家轉頭看櫻乃，她的眼神空洞，淚不自覺直流，被越前抱在懷中。

　　【少爺，這不是您我能決定的。我們只能等主神……把這個從她出生起就纏著她的命運，在她手中徹底結束。】

　　在一旁聽他們對談的真田握緊手上的武士刀，沉默的看著福音的身影。

　　這時福音被妃納抓著衣襟，【我說了，乖乖跟著我，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怨恨這個世界？】

　　【我不只恨這個世界，我更恨造就這一切創世神！】

　　【所以妳就這樣毀壞？妳忘了妳本身也是創世神之子？】

　　【我要的是她回來！她幾億萬年沒出現……她為什麼不阻止我們的出生！】

　　【為了讓她出現，妳就毀了這個世界…妳的模式，太激烈了吧？】

　　福音趁機使用咒文，攻擊妃納的慣用手。

　　【呃！沒想到妳還有力氣，看來我要好好招待妳！別忘了妳臉上的詛咒還沒消失呢！】

　　但是，遠方的福音完全沒有動靜……沒有撕裂的哭喊，也沒有任何疼痛的表情。

　　【妳，太小看我們本身的力量了。咒文就像一種程式，絕對有方法破的了，只是不知道要多久而已。】

　　福音的聲音冷到冰點，臉上的刺青……居然消失了！福音是在靜養的期間，利用櫻乃錶上的力量慢慢把詛咒解開的，所以櫻乃才會有錯覺認為力量耗費很多。

　　【呿！可是妳的魔力……也剩不多了吧！】

　　妃納使勁，將福音的劍甩出。一個箭步，福音的手被砍了一刀，脖子被妃納掐住……

　　【………妳…認為，我不會了解妳？】福音問眼前的她。

　　【妳？說笑！妳是最不了解我的！】妃納怒吼，彷彿全世界都被怨氣佈滿。

　　【妃納，妳真的覺得妳是孤獨的？】福音反握妃納的手，虛弱的說著，【打從出生起，我也認為我很孤單呀……】

　　【妳在說什麼？閉上妳的嘴！】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福音臉上。

　　【咳、咳咳！每天，我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著……對這世界充滿恐懼，對神的存在感到徬徨……被推下去的是妳吧？第一個掉落魔界的神，我的另一半靈魂……】

　　【我叫妳閉上妳的嘴！】妃納又一個巴掌打過去。

　　【咳！咳、咳咳！妳不會再孤單了，我會陪著妳，我也不再孤單……】福音抱著妃納，用手上的劍刺向妃納的背，貫穿她們倆的身軀。

　　【姊姊！為…什麼……】

　　妃納的身體漸漸變成光，消失在夜空中，而福音從天空墜下。

　　【福音！】一群人跑過去，真田和跡部俐落的接住滿身是血的福音。

　　福音搭著真田和跡部的肩膀站著，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盯著手塚手上的不二，吃力的往他身軀旁走。

　　【傻瓜！為什麼那時不反抗！】福音跪坐在不二的身軀前，淚流了出來。【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

　　【學姊請把手給我吧……】櫻乃握著福音的手，手錶上的指針回歸到零變成普通的手錶。福音的血沒有在湧出，衣服也變回乾淨的。但這絕非完全治療好，只是表面的傷勢看不出裡面的內臟已經沒辦法修補了。

　　【謝謝你們大家。抱歉，我一直添大家麻煩。】福音看著在場每個人，接著跪在地上，做出祈禱的姿勢。【……我，福音‧婓蓚恩，以創世之名，盼人界不再受傷害。】

　　詠月突然察覺情況不妙……福音的身體圍繞著光，身體也變成半透明，她卻沒有停止祈禱……

　　【以吾之命，讓不二周助，復甦。】

　　福音拿起剛剛掉落的劍，割掉自己的長髮，剩下蓋過肩胛骨的長度。而手上那一把頭髮組成咒文，圍繞在不二身旁。

　　【您在做什麼！您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詠月衝過去捉著福音的手，如果福音要喚回不二的靈魂，相對的她也會消逝。

　　【我是該離開了。】福音很平靜的說，【這是換回一個人類的靈魂，唯一的辦法。】

　　【等價交換嗎？】

　　詠月看福音點點頭，手突然抓了個空，福音的手雖然看得到，卻碰不到了。

　　【妃納在等我了……周助，還有大家，要好好活下去。】

　　福音低下頭吻著不二的唇，飄散成羽毛，散成光，消逝。

　　【……早。】

　　不二走出房門，看見大家都坐在大廳裡。他的體溫在福音離開後沒多久就恢復了，但他昏睡了三天。

　　【發生了什麼事？福音呢？在哪？】

　　看著不二的臉，大家幾乎都在內心與天人交戰，到底是該說還是隱瞞真相？

　　【她用自己的命換了你的生命，要你好好活著。】詠月乾脆的說。

　　不二低下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是嗎……】

　　當天下午，大家就結束合宿回去各自的學校了。不二之後的社團活動都沒去練習，福音的離開對他打擊很大。

　　【怎麼辦呀？大石！】菊丸一下課就衝到社辦，向其他人報告不二的今日狀況，【他簡直失了魂耶！】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況且我們除了比賽，還有升學要準備……】

　　【學、學長們……】櫻乃指了指他們後方。

　　來的人，是冰帝校隊全體。

　　【結果呢？有沒有什麼消息？】大家都知道，跡部是指福音的事。

　　【沒有。】手塚回話。

　　【天界和魔界已經毀壞，下一代創世神之子應該只會在人界誕生。我們要多打聽消息，而現在最有機會知道的，只有手塚，你的媽媽了。】詠月緩緩地說。【曾經見過創世神的手塚彩菜，是最有機會的。】

　　叮鈴鈴。清脆的鈴鐺聲，從他們的後方傳來。

　　瞬間，所有的東西都靜止了。明明是社團活動時間，卻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風沒有吹動，樹叢的葉子也沒有搖曳出聲響……彷彿是在恭迎到來的這位。

　　一名手上抱著嬰孩的女子，向他們這裡走來。淺藍近白的長髮，使她更像被光包圍，粉色的洋裝，襯托她與眾不同的氣質……

　　詠月一個回頭，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嘴巴顫抖的合不起來。

　　【創、創世……神！】

　　詠月迅速的低下頭，做了九十度敬禮。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彎腰。

　　〝我所愛的人類，請平身。這不是你們該有的舉動。掌管星晨的女神，我將妳的恢復神格，現在有事交代。〞

　　所有人站直了身子，除了詠月以外，他們都在等待創世神接下來的吩咐。

　　【謝謝您，有事請儘管吩咐。】

　　〝這個孩子很堅強啊……好好照顧她。〞創世神用風把嬰孩送到詠月手裡。

　　【這是福音嗎？】詠月抱著她，看著那熟悉的臉蛋。

　　【真的是福音嗎？！】其他人都圍到旁邊。

　　〝讓這堅強的孩子和大家重逢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