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的少爺第三十一章

鑼鼓喧天。
今天是「江南第一莊」少莊主娶妻的日子，只見冷峻瀟灑的佐助面無表情地騎著白馬，在大門外等候新婦的轎子。
看熱鬧的蘇州父老已擠在宇智波府外等候迎娶的隊伍到來。
鳴人也擠在人群中。
遙望著佐助那張俊逸的臉，他想起連日來火熱的纏綿。情郎強健的軀體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意圖將他們間的苦悶消弭於無形。他知道即使走到這一步，自己都沒有辦法恨他！
滿心苦澀地看著負載新娘的轎子由遠而近，鳴人的臉色也越來越慘淡……是啊！她終於到了……
突然間，一道劍氣掃向坐在白馬上的新郎。
「啥？」圍觀的群眾紛紛驚呼走避，而神情凝重的佐助似乎得到解脫般，閃過凌厲的攻擊後，便揮扇反擊。
「卡卡西大哥……」被擠到後邊的鳴人，一眼就可看出揮劍破壞婚禮的人。
「是你？」
躍下白馬後，佐助正視前來鬧場的人。見原來是卡卡西，他手上折扇揮得更加快速。新仇舊恨在兩個男人之間蔓延開來，圍觀的人雖然越來越多，卻抵擋不了他們眼中的火焰。
「不然你以為會是誰？」不願輸在佐助沒有防備上，卡卡西丟給情敵一把長劍。
接過劍，佐助的招式進得更快，漫天劍氣罩向前來找碴的人，「你不該來！」
「殺了你，我就走。」
卡卡西只攻不守，他今天抱著玉石俱毀的心來赴這場婚宴，只因為他視如珍寶的人兒被糟蹋了，他要討回公道。
「就憑你？」佐助嘴角流露輕蔑的微笑，而長劍在他手中似乎有生命般，揮動得更淋漓盡致。
「我是不算什麼，可是我就要殺了你這個不守信用的人！」
兩人手中的劍招越來越快，旁觀者也看出兩人似有天大的仇恨般，非置對方於死地不可……
兩劍相交，發出雷電般奪目的光芒。
「不要打了！」在外圍觀看的鳴人終於忍不住了，隨手拿起擱置一旁的竹棍閃入兩人的刀劍中，期盼能化解這場惡斗。
不明白義兄為何挑今日斗上佐助，鳴人露苦澀的微笑。
蘇州城還沒有過婚宴當日有人找新郎倌拚個你死我活……是為了櫻家姑娘嗎？
眾人眼中閃爍著絕對的疑竇。
「啊！」沒料到一場熱鬧的婚宴居然變成惡斗，迎娶的花轎停在街頭，遲遲未進宇智波家。
而阻擋兩人對招的鳴人卻險象環生……
「鳴人快走！」佐助將劍招打偏。
「鳴人當心……」卡卡西一聲低吼。
「我求你們停手！」鳴人大叫。
刀劍無眼，佐助不在乎自己身上多了個窟窿，卻無法接受鳴人受傷，只有捺住性子問，「好！你說我哪裡不守信用？」
「你答應我善待他的！」卡卡西憤恨地往鳴人站立的方向一指，手中的長劍依舊使勁揮動，「否則我怎麼會讓你把他帶回宇智波家？而你善待他的結果就是馬上娶個女人進門？」
這是什麼理由？眾人把疑惑的目光移到清逸出塵的白衣少年身上。只見他俊逸的臉蛋一陣青一陣白……
「這個……」
「說不出來了吧？這就是你的承諾？」卡卡西眼中迸出激憤。他割捨了心頭的一塊肉，但搶走他心頭肉的人並不珍惜?!早知道有今日，他絕對不會放手！
「你沒資格質問我做事的方式！」佐助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鳴人。
卡卡西豁出去了，「我是沒資格問，但是我愛鳴人！如果你不在乎他，就把他還給我！」
「啊？卡卡西大哥……」鳴人呆了，沒料想到一向內斂的男人居然在眾目睽睽下說出他們心知肚明的秘密。
「何必這麼吃驚？你早知道的，不是嗎？」卡卡西變得咄咄逼人。
「你別妄想，卡卡西。他是我的人！我有我愛他的方式。」再度迎向情敵瘋狂的劍招，為了贏得伊人，佐助情願自己身敗名裂。他不在乎他們的情愛公諸於世，如果卡卡西敢在大庭廣眾開口詢問，他就奉陪到底，因為他的人絕對不容許覬覦……
這就是他的愛！
「佐助……」鳴人擔心的目光在情郎身上游移。
「我是沒資格問，但我要你死！」看到鳴人只注意佐助，卡卡西心痛如絞，氣瘋了！
他的眼神變得非常凶殘，腳步凌亂。
卡卡西狂亂的劍勢全劈向奪走鳴人的男人！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了。
那一日，佐助當眾奪走他的夢想、他的一切，現在卻還要他來領受椎心刺骨的遺忘……
鳴人不在乎他啊！
蒼天！你為何待我如此……卡卡西心中痛苦地悲鳴。
城南大街上，在萬頭鑽動的喜宴會場前，一黑一紅的身影正凶狠地纏斗，似乎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他們腦海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如果沒有這男人，鳴人一輩子都是自己的！
「住手！你們快住手！」鳴人嘶聲叫喊。
但兩人手上的劍也揮動得更快。
在「江南第一莊」前的老老小小全都啞口無言。看著這場惡斗、聽著三個人的對話，他們覺得自己彷佛偷窺了一場愛得如火如荼的戲，而導引出這場戲的，卻是個衣白勝雪的男子。
陡地，塵沙揚起，卡卡西一閃神，差點跌倒。
佐助旋身躲過漫天風沙，長劍順勢往敵人跌倒的方向招呼──沒錯！這場突如其來的沙暴是為了見證他們人生的最後一幕。
「你上當了！」卡卡西的軀體猛然往下沉，而手臂立即揚起，將手中的玄鐵劍往急促靠近的身體飛刺而去。
「不──」隨著那驚心動魄的斥喝聲，雪白的身影發狠沖來，卡卡西震脫而出的劍瞬間刺穿了他的胸膛。
霎時，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衫。
「鳴人！」
「鳴人！」
嘶吼聲同時從兩個錯愕的男人口中驚爆出，而兩道人影即刻狂奔至鳴人面前。
「快來人啊！」抱住虛弱的軀體，佐助大喊。
「不用了……來不及……」
緊握伊人的手，嘴角揚起淡漠的微笑讓佐助心痛如絞，豆大的淚水即刻滾落。「鳴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答應要陪我到老的……」
「男人有淚……不輕彈……」鳴人抬起手，想抹去他眼中的淚霧，但已力不從心了，才舉起的手臂虛弱落下。
「只是……未到傷心處……」接住鳴人的手，佐助的熱淚滾落在他的手心，也落入他的心裡！
只差一步，只差他把新娘娶進門，他們就可以到北地相守一輩子，他們就可以到沒人認識的地方度過一生……蒼天為什麼要這樣作弄他？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
上天會奪去他的生命嗎？
佐助緊緊抱著鳴人溫熱的軀體，恐慌不斷在胸口蔓延。他感覺到他的生命逐漸消逝中……誰來幫他留住他？
「抱歉……我……食言了……」視線越來越模糊，鳴人的胸口湧出大量鮮血。
「不准！我不准！」抱著氣若游絲的伊人，佐助感覺自己正慢慢失去他。「快來人啊！誰來幫我救救他……快來人啊……」
「不用了……」鳴人虛弱地擺手，「我只遺憾……不能陪你到老……對不起……我食言了……」
「不要再說了！我會找最好的大夫醫治你！」佐助神情慌亂地嘶吼著，悲切的嗓音在眾人耳間回響。
「不用了……」鳴人痛苦地合上眼。他的人生走到這兒也算圓滿了。
「不許！我不許！」
見鳴人已失去意識，佐助咬緊牙，在眾目睽睽下把他抱進莊裡，不管在街角的花轎。
「少莊主……」家丁都慌了。這怎麼辦？
「去找剛手大夫，快去！」一直站在門口沒說話的宇智波老夫人突然出聲，揚起聲調交代管家。
「聽到了沒？還不趕快去！」聽到指定找剛手大夫，管家全身寒毛豎起，趕忙吆喝底下人。
沒別的原因，在蘇州醫術最有名的即是「一品堂」的大夫，而剛手大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老夫人要一品堂的大夫來看這個少年的傷，顯示老夫人非常重視他。
不趕快找到大夫怎行？
「老夫人，那……」牙呆呆地看著老夫人。
「去如意山房好好看著。」宇智波老夫人轉身准備離去，順道囑咐，「等剛手大夫把人救活了，就告訴佐助……我准他不用娶妻，就帶著他喜歡的人到江北，去做他喜歡的事吧！」
「老夫人?!」
牙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莫非老夫人也氣病了？
「連我也不見得會下來替佐助挨刀，我想櫻姑娘應該也不可能做，而這個男娃兒卻做了……我想佐助交給他照顧，應該是很妥當……」面對這對苦命鴛鴦，宇智波老夫人終於鬆口。
「好的！我會告訴少莊主。」
語畢，宇智波老夫人頷首，轉身就走。
看她年紀一大把，還是被這兩個癡情的後輩感動得痛哭流涕……
走進內院，宇智波老夫人默默看著晴朗的天際。是啊！愛是死生相許，只是大家都沒有緣分經歷而已……但是她的蠢兒子有這福分，她該替他挽留，而非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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