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老師常想目前自己對學生所做的種種，是過去老師從未對我做的。這麼想的我不免會稍感安慰，卻也疲憊不堪。

例如，堅執「回答學生問題遠比趕課程進度」的這一則信念，就經常使我必須和自己的耐性以及應變能力賽跑。因為按照既有的課程安排授課畢竟比較輕鬆，加上課暇之餘經常必須傾聽學生各式各樣的問題，積累下來的情緒真的需要出口，但小郭老師卻只能自我對話或看看天空沉澱思緒。所以正式上課時，小郭老師往往只想單純地授課。

然而這種小小的想望，總是一再落空。孩子的學習、人際互動總是充滿大大小小的狀況。小郭老師的公民教育不只在課程當中進行討論，還必須教導學生落實於生命情境才行。於是一進入課室，或許就會發現兩個學生正在嘔氣、吵架，於是就順便討論溝通的技巧或「是非要溫柔」的意義與重要性；若發現原本是好友的兩人忽然形同陌路，那麼就來談談尊重與包容對於友情的重要性；若有被恐嚇或被誤會的問題，好，那我們就來討論危機處理與化解衝突的技巧。

最棒的事情莫過於看見學生原本嚴肅的神情，因為這些討論而舒展開來化為一抹微笑。當然學生被自己的講述內容深深吸引，讓他們閉氣凝神，擔心一不小心一個呼吸就漏聽了故事細節的時刻，同樣也自我陶醉不已。看見自己的上課游刃有餘固然開心，但不知為何小郭老師就是無法完全沉浸喜悅當中。

猜想一個可能或許在於我是很喜歡獨處的人，因此學生的親密付托總會讓我透不過氣來。理想是每個學生都能自足、勇健地追尋自己的夢、理想，只有當他們感到困惑或傷害到別人時，我們偶爾才陪他們閒話家常或小心謹慎地給予建議。然而，我漸漸發現能陪孩子聊天（而不是訓話）的大人其實不多，但如果不想將這些孩子輕易交付給外面的大孩子（中輟生），那麼我就只好必須不斷壓縮自己的獨處時間和他們相處和談話。

還真是矛盾啊！呵呵。

奇妙的是每當我真的快不行時，總會誠實和學生坦言，此時，學生會格外地體貼與安靜。然後，小郭老師會開始小聲地向他們傾訴當時情緒的內在歷程。學生認真傾聽的神情與心意還真叫小郭老師亂感動一把的。

嗚～，雖然和學生玩很盡興，但心底處的想法是好想放個長假唷。

註：原寫於2002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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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城外，一位十五歲的小女孩走到我面前，告訴我她才看過《雙面薇若妮卡》，她看過一遍，兩遍，三遍，而她只想說一件事：她現在了解真的有靈魂這個東西。～工作一年，犧牲那麼多金錢、精力、時間、耐心，虐待自己，戕害自己，做上千種決定，只為了讓一位巴黎少女領悟靈魂真的存在，就值得了！《奇士勞斯基論奇士勞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