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5 00:39:28fianse
gossip166:風乎舞雩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爾何如?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點,爾何如?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三子者出,曾皙後。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論語,先進篇。
某日早上到校的車程中,聽見廣播裡趙少康與張曼娟的對談。張曼娟提及這段論語篇章。
她說這是論語裡少見的抒情。我同意她的話,每回讀到這裡,心就柔軟了起來。只是我不太同意她的後半段說法。她說,孔子之所謂謂嘆與認同曾點,在於這個夢想相對於其他弟子的夢來得容易實現。
真的嗎?「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這樣的境界如果沒有外在的政局穩定與國際和平,可能嗎?與其說孔子在逃避政治現實地築夢,倒不如他始終明白他建構政治論述的現世意義。張曼娟是個小說家,我想她自然不能讀懂孔子謂嘆的深刻意涵。這會不會也是文學家的高度呢?作為一個小說家,她只能觀照到比較個體的愛恨情仇,於是示現於個體外的世局動蕩與糾葛,對她來說,她或許只能選擇淡化處理或根本無法理解。
可喜的是只有我們這個時代才可能這樣的誤讀孔子。
因為春秋戰國,小小的個人在單一化社會中無論如何是不能遠離政治的。百家爭鳴的學術思維所考慮的主要課題都是如何處理業已解構後的公眾事務,該如何讓這些分崩離析重新納入新的秩序當中。我們的時代卻是多元化的時代。不只政治百家爭鳴、文學、藝術、運動、職業等各種生活面向都已形成多元化社會。今天的你我即便遠離政治現實,我們仍可運用足夠的生活資源來維繫自我的生活風貌。當然,這和過往單一化社會相比,政治的影響性或許只是程度之別,我不敢說政治對我們的影響絕對沒有,但重要程度真的小很多很多。
今天,我們想效法曾點的願望困難嗎?應該不會,只要不看新聞。但在孔子那個時代呢?恐怕不是閉上眼睛就能辦到的事。這也是我們的幸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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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一朗的著名名言是:「我想我一定會成功的,因為我是如此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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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anse
2007-09-26 18:15:41
謝謝你的認同。最近李安的電影,色‧戒,我還沒看,不過,猜想這部電影更能表達我想說而無法說好的部分吧。
小弟認為,他的意思是,人應該回歸到人的層面,春天作春天應做的事,秋天作秋天應做的事。是一種無為的狀態,接近道家所說的“道”。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大概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