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終於要回台北了。

離車子要來的前一、兩個小時，我和小小傑在看電視，

那是一個介紹動物生態的節目，鳥媽媽正在餵食小鳥們，

小小傑的問題很多，「牠們在做什麼啊？」

「為什麼媽媽要餵小鳥吃東西？牠沒有手喔？」

「爸爸咧？」…我看著這樣的小小傑，差點應付不來，

小朋友總是有很多的為什麼，我摸摸小小傑鼓起來的腮幫子，

還有好可愛的小手手，小小傑很鎮定的繼續看他的電視。

「你喜歡小孩喲？」

「自己生一個啊。」

我弟突然站在我面前，冒出了這句。


過了一會兒，小小傑一個人在空地那騎著有輔助輪的腳踏車。

我來了這幾天，都還沒去堤防那，那是我小時最愛去玩的地方，

風很大，堤防很長很長，望不到盡頭，

下面是一望無際的綠色或黃褐色的農作物。

我走向空地的出口，小小傑說：「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我走在前面等著小小傑，小小傑帶著滿臉笑容，小小腳丫快走過來，

右手抬高高，我看著這樣的小小傑，突然有種自己是個母親的感覺…

我牽著他的小手手，微笑著。


走向前，有一排矮樹，上面點綴著些許五瓣的紅花。

我牽著小小傑，站在一朵花前面，

「這是朱槿花。」

「＆％※＃花。」小小傑口齒不清的覆誦了一次。

「不可以拔喔。」

「不可以拔。」

「可以摸摸。」

我摸了一下朱槿花，小小傑也跟著我摸摸這陪我度過小時的可愛紅花。

我牽著小小傑繼續向前，小小傑一個個指出這是誰家的倉庫、那是神明公公…

口裡還一直說著這裡有蝸牛喔。

我帶小小傑爬上對他來說很高很高的階梯，小小傑比我想像中的勇敢。

站上堤防，遼闊的田原，

「漂不漂亮？」

「漂亮。」

帶小小傑看了一下，我就帶他下去了，怕叔叔會擔心。

回程的樓梯，小小傑踩下了一步，

「會不會怕怕？」

「會…」

我帶著小小傑改走緩坡，要走下去的時候，

「怕怕。」

小小傑張開他的小手臂，我抱著他走回家。


這天的早上十點，我和家人坐著九人座的車子踏上歸途，

我看著小小傑在車外揮著他的小手手，

下次再見囉。



pic：http://www.cpami.gov.tw/khmp/natural-observation/9102flower.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