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02 21:23:39李喆

外婆家---發表於自由副刊

初二回娘家是傳統習俗,我們家卻很少在初二的時候回去。

因為住得近的關係,父親開車載著全家人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從來沒有塞車的困擾。

小時候聽到父親說要回外婆家都會很期待也很高興,因為外公外婆給壓歲錢總是給得最大方,外婆煮的飯菜又很好吃。

外婆家是一家小雜貨店,外婆總是讓我們有喝不完的汽水、零食。

除了愛吃,我還是個從小就很愛發問的小孩子。

小時候總有許許多多的疑問,但有些問題卻本能似地沒說出來,例如,為什麼總沒見過舅媽,也從沒見過姨丈?

還有一個印象,同桌吃飯的時候,外婆會另外裝一碗飯,夾了一些菜,徑自一個人走進了一間房間。

一次意外地跟蹤,我模模糊糊覺得看到一個蒼白瘦弱、好像無法自理生活的身影。

外公外婆相繼過世後,回外婆家的次數就少了,舅舅也疑似罹患了憂鬱症,母親和阿姨為了舅舅,不時通電話,有一次,我在旁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對,在這時候把多年來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是不是還有另一位舅舅?」

「那位小舅舅已經過世很久了。」母親緩緩說著,眼眶有點泛紅,而這一問似乎加重了母親的心事,我也知道不該再多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