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兄弟:詩畫的共鳴
非馬是我們眾多朋友中一位極富於思想和創造性的詩人。一九八六年在芝加哥一次藝術家的聚會上我們相識並成為好朋友。當時他送我們一本剛出版的他的新詩集《白馬集》。以後他每有新詩集出版,必送我們珍藏。而幾乎所有出版的《周氏兄弟》畫冊也當屬非馬一家的珍藏之列,還包括我們的幾幅繪畫原作。每逢周氏兄弟藝術展,無論是在芝加哥、紐約、或是倫敦、東京,非馬不是親自光臨便是發來賀電。而欣賞非馬詩作也成為我們藝術生活中極富情趣的一部份。
他的詩,在冷峻嚴謹的表象下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從而使人們讀出了這位在世界近代詩壇上風格迥異的詩人如火如荼的生命內涵。
人們知道著名的詩人非馬是一位核工程師,於是又很自然地把他的詩與科學的精確透澈聯繫在一起。
然而那些清晰意象的邊沿卻彌漫著渾沌濃郁的無以傾訴。
一位科學家擁有著數百首的詩作,這不能說不洶湧著過於滿溢的情感的激流。幻化在他詩行下的那些線,那些圓,那些繽紛的色彩,如此浪漫地呈現出詩畫的意象。
「直巷」在他的思維中變成「萬里愁腸」,終抑制不住地呼出:「母親啊,我正努力向您走來!」
「黃河」的「一個苦難,兩個苦難……億萬個苦難」終成排浪,「使它渾濁,使它氾濫」,使它「改道又改道」。
真正的詩評家們已指出在非馬詩中「這種想像力貫穿現實所獲得的詩的真實往往令人震撼低迴不已」。而作為藝術家的我們,從非馬詩作中所獲得的情的共鳴更是「令人震撼低迴不已」!
或許我們更願意以繪畫為非馬的詩作詮釋出一種更為宏大、無邊無沿、模糊神祕、沸沸揚揚的意境。為非馬詩所作的那些插圖便是畫家與詩人共鳴的心跡。 .
或許我們又想向世人透露我們這位傑出詩人朋友的另一個罕為人知的秘事:他對繪畫的熱情也併同著他的詩情日漸熾烈。
一九九二年三月 於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