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03年5月）

读小说Tess是8、9年前，除了美不知如何形容，哈代是温柔的作者，一草一木皆含感情。也许为此，电影买了很久也迟迟未看，并非是对波兰斯基不信任，画面毕竟有限，是怕破坏了美的想象。

小说中有一场景，德伯到苔丝家里找她，对她大肆宣讲宗教的力量或是什么，那一大段文字让人迷惑而后心惊——宗教的力量，是建立还是摧毁，在哈代的故事中，从来是后者。我们可以通过心理分析断定哈代有过类似经历等等，可以联想到流传的无数被制度扼杀的美好请感，那么，我们是否就可以下结论说这一切是宗教或制度的罪恶呢？

凡存在的必有理由。宗教也是人造出来（教徒不要打我），是人类所需。我们国人也曾憎恨吃人的礼教，大概和哈代心中的宗教是一般面孔。世上没有万能的公理，一切事物有利有弊，以之行善则为善，以之作恶则为恶。宗教宣人向善，可恶还是恶，它无力改变。宗教使得恶可以挂着为善的行头，谋其事，得其利，就像马列主义也曾予少数人生杀大权，令举世混浊，但如果就此棒杀，恐怕世间所有的思想都没勒存活之地，惟余一片空白。并非鼓吹纵容，而是要看清罪恶之源，不是虚空的形而上学，这一切都来自我们人类自身，非我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