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玦] 68.一切都是「那個人」的陰謀
68.一切都是「那個人」的陰謀
作者: 冷擎
「龍玦…這真的是龍玦…」
像是夢囈般喃喃自語的趙德言,一瞬間就閃到了祭壇前面,伸手打開了黃金匣的蓋子。閃閃發光的黃金匣子正中央,是一枚不起眼,如同新月形狀的玉玦。
「龍玦…現在是我的了…我終於要成為天下的霸主了!」看起來他似乎有點神智不清,伸手碰了一下龍玦。又似乎想起甚麼,把手縮了回來…但是禁不住龍玦的誘惑,他猛然下定決心,伸手一把抓住匣中的龍玦。
不對?!有殺氣!
趙德言雖然癡迷於龍玦,但是練武的人直覺與本能是結合在一起的,瞬間察覺到側面與後面兵器的破空聲,眼前一柄墨黑的刀刃已經劈向正拿著龍玦的右手。
並非他願意,而是本能,直覺地收手扔下龍玦,迅速低下身子往斜側方滾去。
「喀!」
「叮!」
兩聲巨響,漫天王的刀已經劈開了祭壇上的黃金匣,而從後方進攻的歷山飛,一把刀落空砍在祭壇上迸出火星。
「又是你們兩個來壞我好事!」趙德言心有不甘,低吼一句,同時持刀掃向厲山飛的小腿。
歷山飛沒有硬接,原地躍起數尺高,身體向陀螺那樣,雙刀砍向蹲踞在地上的趙德言。趙德言一招落空,又是就地一滾,避開了厲山飛的雙刀,藉勢站起來,大嚇一聲掄刀直接砍入仍在空中像個陀螺轉的歷山飛腰際。
這幾招過招迅速也就罷了,兩個高手不讓兵刃相交,而且彷彿都能預測到對方下一步那樣,搶入有利的位置攻擊對方的破綻。
察覺到趙德言的意圖,歷山飛一手將刀抵住地面,兩腿一縮,仍然像是個陀螺閃掉了趙德言這一刀,同時又藉著抵住地面的刀為支點,旋轉著身體帶著另外一把刀殺向趙德言。
知道歷山飛這個體術功夫厲害,如果繼續糾纏下去,只怕很快就被他那個血滴子般旋轉的刀刃攪成肉片,猛力提一口真氣,長嘯一聲向後飛躍數丈遠,擺脫自己處於被動的不利狀態。
剛才漫天王偷襲趙德言的時候理應刺向他的胸口,但是看到趙德言手中用白布包著的龍玦,一時心急,改成削向他的手腕,果然趙德言如同自己所預料,拋下龍玦保住右手逃走了,而落空這一刀砍在黃金匣子上,龍玦彈跳出來。
人都有一種害怕玉器落地摔破的惜物心態,更何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龍玦呢?
雖然他也知道龍玦是金剛不壞,但看到在空中翻滾的龍玦,也就忘了去追殺趙德言,一個箭步左手一抄,將龍玦搶到手裡。
「哇!哈哈哈哈!我得到龍玦了!我得到天下了!」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漫天王頓時覺得此時此刻正是人生的巔峰,開始在祭壇前面縱聲狂笑。
「快點!保護大王!」直到這時候,魏刀兒才氣喘吁吁帶著剩餘不到十個的士兵衝入宮殿中,一來就看到在祭壇前面拿著龍玦哈哈大笑的漫天王,立馬判斷天下局勢已定。
「護駕有功勞的,榮華富貴不在話下!」大吼一聲,衝上祭壇前將漫天王團團保護起來。
宮殿裡面電光火石之間就展開了一輪的混戰,直到漫天王拿著龍玦得意狂嘯,還坐在宮殿門口的梟解語跟李淳風兩個人才知道,原來是漫天王搶到了龍玦。
但是,不對啊?
說好的「等待千年的惡魔」,就是那個老不死的千年殭屍「中行說」人在哪裡?
不是應該要出來「撕碎大家的靈魂」嗎?
超級怕鬼的梟解語,將信將疑觀察了宮殿內部,這是一個非常大而且很高的山洞,唯一的照明就是祭壇上那十來顆鵝蛋大的夜明珠,但這也就足夠將山洞的大部分照亮了。
山洞頂部應該是蠻高的,抬頭看黑漆漆的甚麼也看不清楚,不過應該沒有鬼魂殭屍,就她的想像,鬼魂應該是白色的,殭屍不會爬那麼高。
「小色狼,我看這個宮殿應該很安全,有可能謎語裡面講的『等待千年的惡魔』就是後頭不敢靠過來那幾百隻三尾蠍。」梟解語卸下了心理障礙,開始敦促道:「你還是趕快揹我進去宮殿裡面吧?」
「那些三尾蠍讓人打從心裡面發毛!」
「我開始擔心萬一有哪一隻三尾蠍覬覦我的美色撲過來,那就不妙了。」
雖說這段休息不算長,但也足夠讓李淳風緩過來。
「好啊,我已經不那麼喘了,我們進去吧!」說著,揹起梟解語進入到宮殿中。不過因為魏刀兒把祭壇團團圍住了,他怕萬一不小心亂鬥之中挨悶棍,所以也只是保持距離遠遠看著。
宮殿的深處,歷山飛與趙德言兩個人鬥得難分難解。歷山飛的招式是以快打快,不停地搶攻以彌補自身的破綻,這對趙德言來說應付起來似乎有點吃力。
每次兩個人對上十來招之後,趙德言都會藉著輕功跳開,保存實力不跟歷山飛硬碰硬。
觀戰的漫天王看在眼裡,心生歹念,既然趙德言的攻防有模式,那麼我就在他逃離師弟的招式那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絕招守株待兔,如此一來,那惡人不死也是重傷!
決定了戰術,他開始提氣運勁,準備蓄力飛躍到最有可能擊殺趙德言的地點,攻他一個措手不及!
宮殿內部雖然大,但是要讓趙德言逃來逃去也還不夠,混戰之中他完全不知道背後漫天王已經張網等他落入陷阱。
很快地,歷山飛一陣搶攻之後,趙德言被逼往後飛躍。
太好了!機會來了!
那惡人這下子落入我攻擊範圍!
你死期到了!
看你往哪裡逃?!
站在祭壇上蓄力的漫天王,算準了趙德言即將落下的位置。
「咳!咳!嗚哇!」
將要提氣擊殺趙德言的漫天王,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劇烈咳嗽,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一軟跌坐在祭壇的台階上。
像是走火入魔又像是全身骨頭散掉,軟倒的身體仍然支撐不住,繼續從台階上滾到底下的地面上,倒在自已剛剛噴出的那一大口血跡之中。
「有暗器!小心暗算!」
「快保護大王!」魏刀兒不明究理,以為漫天王遭到甚麼暗算,一時之間也不敢太靠近,只能喝斥士兵們靠攏過來保護漫天王。
「姓趙的!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用這種歹毒的計謀…你快點交出解藥,否則你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畢竟內功修為深厚,漫天王一察覺自己中毒,連忙強打精神想辦法運功與劇毒對抗,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之際,又想起李淳風的符咒可以解毒.轉頭大喊:「李大人!本王中了趙德言的化骨劇毒.無論如何看在彼此結盟的份上,您一定要救本王一命!」
「慢著!李大人!不,應該叫你師侄,我是你師叔至亨道長!」
「你萬萬不可以救漫天王!」趙德言聽到了漫天王的求救聲,急得反駁喝止:「你要是救了漫天王,我們就拿不到龍玦了!」
「他是個卑劣的偽君子,拿了龍玦就會把我們通通殺光!」
人命關天,李淳風不假思索就小跑步往漫天王那邊過去。「趙大人,喔,不,師叔!」他還沒多想,就喊出師叔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看還是先醫治一下漫天王吧!」說著,右手劍指凝神,開始準備隔空畫符咒。
「你這小子,也要來壞我大事嗎?!」面對不聽勸告的李淳風,趙德言更急了,他破口大叫。
「不准救!我以鬼谷門至亨道長的身分命令你,不准救我們鬼谷門的仇人!」
「聽到沒有?」
甚麼?至亨道長…至亨道長…師叔不是死了嗎?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剛剛自然而然叫了一聲師叔?
怎麼如今趙大人自稱是至亨道長了呢?
驚駭之餘,李淳風符咒畫到一半停了下來…
所以趙大人是我師叔…師叔的命令我應該要聽,可是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趙大人…不…師叔,漫天王既然拿到了龍玦,如果神龍的條件他也能接受,那麼他就可以算是新任的『龍選之人』…不管他跟我們鬼谷門有甚麼恩怨,是不是先救他,再來把事情講清楚呢?」
萬分為難之下,他又補充:「更何況,我現在救他一命,彼此的恩怨也可以一筆勾銷啊!」
「難道你沒看到他們師兄弟兩人就是要置我於死地嗎?」幾乎快要躲不開歷山飛刀勢的趙德言憤怒地罵道:「你這婦人之仁無可救藥!」
然而現實是,他發現歷山飛武功高出自己不少,應該說是估計錯誤,以為毒倒了漫天王,自己可以力敵歷山飛…但是如今險象環生,只怕再過幾十招就有可能斃命!
不如…將計就計!
「漫天王,我師侄實在是善良到可悲的程度…你要活命,就先讓你師弟停手,否則萬一我有甚麼閃失,我師侄反悔不救你,可別怪我沒有網開一面!」
解毒重要,還是殺掉趙德言重要?
漫天王此刻即使半身癱瘓,腦筋也仍然停不下權謀算計。
不對,李淳風這小子就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濫好人,就算殺了趙德言,他還是會心軟救我一命…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如果今天沒殺掉趙德言,未來肯定是一個禍患!
更何況,殺了趙德言,搜他的身,肯定可以找出解藥!
呣…漫天王沒有回應趙德言的要求,沉吟不語。
「小色狼你不准動!沒有我的命令,哪一邊我們都不幫忙!」
「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眼看大家僵持不下,梟解語突然冒出一句:「漫大王,如果你們打贏了至亨道長,是不是你把龍玦交出來給本姑娘,交換李大人為你療毒,這筆買賣應該划算吧?」
「交出龍玦,或許日後你還有機會能搶回來…小命沒了,就算有龍玦也是不可能死而復生的喔!」
這下李淳風更為難了,梟蠻子阻止我去救漫天王,等一下萬一漫天王真的只剩一口氣,我能違抗她的意思見死不救嗎?
在這種場面下違抗她的命令,按照她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原諒我啊!
話雖如此,眼看趙德言已經落入下風,如果自己猶豫,那麼趙德言必死無疑。
只能先叫大家住手,不然又能如何?
「是不是大家有個轉圜,不要鬧這麼僵…漫天王你先放過我師叔,我先幫你下一道解毒咒緩解毒性蔓延,然後大家再來商量看看龍玦要歸屬誰?」
「大家通通都住手,你們說這樣如何?」
吼!小色狼這不是把事情越弄越複雜嗎?
算了,到最後還是有「幻星術」這張王牌,降個星宿在漫天王身上,哪怕他清醒的時候把龍玦抓多麼緊,到時候附身的星宿還不是會乖乖將龍玦交出來!
「師弟!你暫時先停手不要打了,先讓李大人幫我解毒吧?」漫天王盤算了自己的利害,如果得到了天下,到時候要輾死趙德言比輾死螞蟻還容易?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先忍這口氣吧!
「嘻嘻嘻!師兄你忍得住這口氣,我可忍不住!」歷山飛說話間招式仍然凌厲:「更何況很久沒有遇到高手了,今天不過足這個癮絕對不罷休!」
他絲毫不間斷又一輪猛攻:「十年前被這小人給黑吃黑,最讓我咬牙切齒的,就是沒能砍死他,竟然放他跳下懸崖…如今十年過去了,這條老鼠沒死,還繼續暗中算計咱們!」
「嘻嘻嘻!我歷山飛出了名的心胸狹小,如果這小人肯跪下給我磕頭,我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先暫時停下來讓他喘口氣。」他又對著剛剛從刀鋒下逃走的趙德言奸笑道:「至亨妖道,跪下來給我磕頭,就讓你喘口氣,如何?」
「白癡才會相信你這瘋子的鬼話!」彼此爾虞我詐這麼多年,根本沒有信任基礎,趙德言冷笑道:「以你的身手,要是我真的跪下磕頭,十丈距離之內要取我首級根本易如反掌。」
「嗚哇!」才正說著,冷不防歷山飛縱身如同飛魚躍出水面,刀鋒劃破了趙德言的袖子,黑暗中看不出是否見血,但是一件黑色玉玦從撕破的袖子中甩出來,叮叮咚咚落在地上翻滾著。
「不對!那個才是真正的龍玦!」目光被地上翻滾著的玉玦吸引過去,李淳風突然間靈光乍現,大叫道:「真正的龍玦在那邊!」
「叮!叮!叮!叮!」
龍玦仍然在地上翻滾,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趙德言,大驚失色之下,用盡力氣使了一片刀網,硬是接下了歷山飛的後著,接著顧不得可能會遭到歷山飛偷襲,他飛撲向前,抓起了彈跳中的龍玦!
漫天王在劇毒攻心之下極力掙扎,在聽到李淳風大叫之後,也滿臉狐疑地看著手中這個假的龍玦…本來死都不肯放手,即使明知趙德言在這龍玦上粹了化骨劇毒…如今被李淳風一語道破,一陣怒急攻心,「嗚哇!」又噴出一口污血。
看著龍玦在大殿地上叮叮咚咚跳,又聽到李淳風指認地上那個才是真的龍玦,漫天王手上握著的那個是假的…
原來,趙德言竟然用了一個塗滿劇毒的假龍玦,就剛才那麼一瞬間,以眾人無法看清楚的速度調包!!
不疑有詐的漫天王,以為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沒想到,抓在手裡的竟然是塗滿化骨劇毒的假龍玦。隨著真氣運行,劇毒迅速透入五臟六腑,所以才會在飛躍起來,要偷襲趙德言的那一刻,毒發吐血,經脈受損,軟倒在地。
這一連串的變故,梟解語剎那間腦筋終於開竅了!
「所以…所以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她睜大眼睛,有些失神又有些失控大叫:「趙侍郎是趙至亨假扮的,什麼皇上口喻尋找龍玦都是假的,我們都被騙了!」
完蛋了!
這樣算起來,我是中了詭計,被拐騙出宮…
那麼救出皇上的功勞非但不算數,私逃出宮在先,還有可能因此罪加一等!
「可惡的至亨妖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有些絕望地大叫。
奮力逼退了歷山飛,趙德言撿起地上的龍玦,迅速隔空畫了一道「旋風符」在自己身邊製造了一個風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野丫頭妳現在才知道自己只是個棋子啊?」
藉著風壁的保護,趙德言緩緩向宮殿門口移動,一邊說著:「更可笑的是漫天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唉!本來那個塗了劇毒的假龍玦是要用來對付突厥可汗的…既然我的易容術敗露了,只能臨機應變掉包。」
「哈哈哈,果不其然如我所料,你貪心的本性不改,禁不起誘惑,死死抓住有毒的假龍玦不放手!哈哈哈!」
「可惡!你這下賤的妖道!」氣急敗壞的漫天王放下了手中那個漆黑的假龍玦,氣急敗壞罵道:「今天拚了這條命不要,本王非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可!」
歷山飛剛才被趙德言架開,讓他有了空檔持咒建立風壁,心有不甘咒罵了幾句,馬上又掄刀砍向保護趙德言的風壁,但即使歷山飛內功高強,卻無法刺穿這個籠罩著趙德言,看似透明卻又具有極高防禦力的小型龍捲風壁,氣得他咬牙切齒不停地揮刀亂砍,只可惜還是被彈開。
「再說了,我的聰明才智並不在我師侄之下,我只是裝傻暗地裏面引誘你們落入我設的局…你們難道以為這洞穴就是靠李淳風指點才發現的嗎?」風壁中的趙德言一下子音調興奮高亢,一下子又嫉世憤俗:「告訴你們!我早就找到沙漠冥蟲所在的這個地獄之門了…只是無奈鬥不過沙漠冥蟲,才想到潛入皇宮偷取『九曲龍尾』來對付沙漠冥蟲。」
「唯一的疏漏,竟然讓『九曲龍尾』逃離結界附著在野丫頭身上…」
「別怪我,我也只能將計就計,把你們騙來這邊幫我對付沙漠冥蟲囉!」
「梟蠻子…我突然間覺得很累…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發現真相只是一個開玩笑似的騙局…我把龍玦找出來了…可是這又能怎樣呢?」
經歷那麼辛苦的路程,一直以來都認為是皇上秘密給自己這個神聖的任務,要挽救即將崩潰的帝國,消彌即將席捲老百姓們安定生活的戰火…
現在知道這一切就只是一個謊言,是至亨道長為了滿足自己奪取天下的野心而設下的騙局…自己的師叔竟然是背後的陰謀家…李淳風開始覺得自己的世界解體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誰能相信?誰又不能相信呢?
「嗚…!」不遠處傳來漫天王痛苦的呻吟聲,把李淳風從震驚狀態喚回了現實。
還是救人要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走到漫天王身邊,隔空劃了一道「無敵解毒神咒」,甩在他胸口。
「嗚…!」漫天王仍是痛苦不堪,顯然這劇毒的毒性很強…
他又再劃了一張,貼在漫天王深黑色腫脹的左手…他看了一眼在漫天王手邊的假龍玦,顯然劇毒是從這邊入侵,又再加上漫天王想偷襲趙德言,真氣運行血脈,才會那麼快就劇毒攻心。
無敵解毒神咒的效果依然有限…畢竟這是深黯法術的師叔調製的劇毒,早就盡量降低解毒神咒的療效了。
「小色狼,依我看你的解毒符咒對這個劇毒只有緩解作用,要真的能幫漫天王徹底去除體內的劇毒,最快的方法還是得向你那個人渣師叔拿到解藥才行!」雖然也是失望到了極點,不過按梟解語的個性,馬上又把那些不愉快扔到腦後,開始對李淳風的行為指指點點。
嗯!看來也只能求師叔了!
「師叔!師叔!」李淳風強打精神轉身對著站在風壁中,手上拿著龍玦仔細端詳,神色萬分得意的趙德言叫道:「請師叔惠賜解藥!」
「既然師叔已經得到龍玦,就請師叔放漫天王一條生路吧?!」
「放肆!」趙德言突然間青筋暴突,破口大罵道:「當年這兩個江洋大盜禍害百姓,如今又想造反跟我逐鹿中原…根本就不知好歹!」
「且不說這兩個賊人逼我跳崖的仇,難道你認為,把漫天王救活了,他就會造福社稷百姓嗎?」
冷笑了一陣:「不說大道理,就講眼前的事情,你認為他真的會放過我?放過你們兩個?」
「呼呼!」
「本王在此允諾,拿到解藥之後…,呼呼!…絕對不動你們任何一個人半根汗毛!」此刻漫天王也自知命懸一線,好漢不吃眼前虧,能活命要緊,其他的事情來日方長。
「嘿嘿嘿…哈哈哈!」趙德言爆出一陣狂笑:「可憐啊!可憐啊!」
「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們看一眼真正的龍玦吧!」
他高舉著手上的龍玦,像是要讓在場所有人看清楚龍玦長甚麼樣子那樣,炫耀似地高舉過頭用手指將龍玦轉了一圈,哈哈大笑道:「你們還是中計了!」
不知何時,趙德言已經退到了宮殿門口附近:「我才是真正的龍選之人!」
「你們這些小角色,還有天底下沒本事也想造反的阿貓阿狗,自命不凡的假英雄、假好漢,根本都不配做我的對手!」
說罷,仍是高舉著龍玦,轉身大步往宮殿外走去。
「別讓他逃了!」漫天王用盡氣力大叫。然而身旁的魏刀兒乃至於剩餘的幾個親兵轉頭互相看來看去,沒有人敢上前去追捕趙德言。
「呀!!!」趁這機會,瞅見趙德言背後罩門洞開,歷山飛用盡全力對著趙德言的背後突刺:「給我死吧!」
很可惜,儘管已經用上十成功力,但仍無法傷到他一絲一毫。
趙德言逐漸遠離的狂笑聲,仍不停迴盪宮殿中,無情地嘲諷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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