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歷史分組
久違的恐懼又出現，難道脫離團體就不能存活？
報告有很多要寫稿，我不曉得，我的文筆，除了瑄以外會輸給誰？
因為我不能唯唯諾諾，不能鞠躬哈腰，不能臣服得五體投地所以沒人要？

我落單，小老師把我填進最後一組
我問，「你和我同組嗎？」
冷淡的說，「怎麼會，我有跟你同組嗎？」
大聲而難堪的

早上去501，看到慧，她看著我，溫暖的微笑：「怎麼樣，心情不好？」
『去外面好不好？』我說。
幾分鐘後，我靠在牆壁上，說了幾句，情緒一時無法控制
眼淚不斷落下。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巨大的失望。
同班一個學期，徹底的失敗，原來我在人際關係這方面，繳了白卷。
「說話直，強勢，和男生吵架……」種種女生對我的指控。
說話直？
高中後我已經清心寡慾
說話不直了，我認為已經盡力做到不傷人
平常話本來就少，要講的話全部寫在日記本裡，就算我講了，也沒人聽到
似乎習慣被忽視，發表一個意見，不會有人聽到，聽到裝作沒聽到？
強勢，沒錯，我害怕報告無法如期交出，老是跟在妳/你們後面催催催。
但現在已經改了，我知道，沒有人發現。

和男生吵架？
之前有一次，他指著我大叫：「女沙豬！」
我矍得好笑，我沒干涉你憑什麼被他指著鼻子罵？
我回敬了幾句，吵了幾句之後他擺擺手，說懶得理妳
在我感覺這算是開玩笑。微不足到的玩笑或是拌嘴
在女生眼裡，這就是和男生吵架，罪名之一？

老師告訴我這些輿論後，我去找他，我問，「這算吵架嗎？」
『不算吧。』他看著死神漫畫漫不經心的說。
早就不在意，我和他不在意了妳們在意個什麼勁

不撕破臉　不吵架　不說別人壞話　不惡作劇　不整人　
我不了解連續三次的拒絕意味什麼
兩組是女生，一組男生，對我說了一樣的話。
「全數通過：不要。」歷史小老師說「她們說，老師提的方案也不要。」
『謝謝…我知道妳盡力幫忙了，謝謝。』

中午和小女生吃飯，聊到型男有幾個女生喜歡，短暫的快樂。
知道第一組不讓我進去，我叫住要離開辦公室的小女生。
後來我沒有進去，在外面吹著冷風，摀著臉，竭力忍著，眼淚不要掉。

我該怎麼辦，想不出半個結果，除了一個人以外。

小女生朋友當假的，完全沒發現我消失，無所謂了。
午餐時我說，「小女生，你真的很不夠朋友耶！」
型男被我略過，他坐在講台椅子上面吃
我坐小女生後面，脫下外套。
「哦~~寬衣解帶了…」型男說。
『你吃飽撐著啊！』我冷冷的說，開始用湯匙砍甜不辣。
「什麼？」
「她說你吃飽撐著。」小女生笑著說。
『吼……妳越來越毒了！竟然說這種話！』
「你比我毒了幾百倍還說！」更用力的砍下另一塊甜不辣，沒有食慾
『對對對，我比妳毒！』他過去盛湯，一邊笑。

-------------------------------------

「表決之後我們決定不要。」小不點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笑容還在。
『對了，妳問過全部的人嗎？全部都說不要？拒絕的有幾個？』
「………」小不點看別的地方。
『妳不用說名字，說數字就好。』
「我不要。」
『小不點，』
「我不想講，我真的不‧想‧講。」她轉過來，很生氣的看我。
「……」我認真的盯著她的臉，是憤怒，沒有錯，是憤怒。
在妳眼裡我會讓妳憤怒？
「很好。那，我…無所謂了。」
我的眼睛望進她的眼睛裡，沒有找到一絲友善。
我走了。

「我不知道耶……」烏普斯眼光閃爍，「我們決定不要。」
『哦…好，我知道了，謝謝！』我笑了，真正的微笑。

--------------------------------------------

歷史老師，我不是說過了嗎？
再去問其他組，也只是難堪第二次第三次而已。
到最後我還是要自己做，不會有人要跟我同組。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事情發生前我已經看到了結果。
一切又回到國中的原點。

老師說，「我介入好嗎？」
不要害我了……你這麼做是好意，我知道
但這麼做只會把我推入深淵，變成全班公敵，我已經有經驗了，不是沒有。

「妳的能力OK，我說真的，報告寫得那麼好，這不是能力的問題，是人際關係的問題，唉呀，能力好的人就是這樣，我也是！」
歷老擺出自戀耍帥的樣子。
你說的話讓我想哭，真的，非常謝謝你。

說好不想的還是想，擔心開學後緊接著的地理報告，擔心畢旅怎麼辦
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我想熬到高三就沒事
不知道是誰的提醒，還有漫長的高二下要過。
好難過。

想到妳們的臉，就算以後503歡樂的慶祝，我可能沒辦法融進去
看著妳/你們的臉，上面寫著：「反對票。」
是啊……打排球替妳們做了那麼多球，救球賣力，替妳們想辦法度過許多事情
都忘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歷史老師說：「只要妳做錯一件事，不管前面做了多少好事情，別人永遠只會記得不好的。」

這是2007.2.1的事。

今天早上起來，又夢到了，又夢到以前抽屜被倒出來，書上都是鞋印的樣子。
我親眼看到你們的腳踩在上面，臉上帶著笑容。
我看到你們眼裡對我的嘲諷與厭惡。

回家趕緊打給攸，國中怎麼和他們和解的，至少有個譜。
攸說，大概是阿毛開始和我接觸....

他找我聊了很多，純粹因為性別的不了解。
而我的性別界線一向模糊。

重點是因為這些事情，他開始不排斥我，繼而影響到別人.....
直到有人污辱我他大叫：「道歉！」

聽到這些我怔住了.....沒想過是他，也許不是也許是
但，再怎麼樣，開學後也不會出現另一個阿毛來幫忙。

連個相似的個體都沒有，完全沒有

該怎麼過，不知道，管他去死，我能說什麼
手指關節的粗糙面又生出來了.....該死的壓力
清楚明顯的提醒，又有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