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

初戀的味道像什麼

很難形容　如果要說　只有一種味道像

藍色萬寶路　苦澀　暈眩　還有白色的夢幻　灰色的絢爛

橘色髮帶的味道　是藍色萬寶路的味道

因為它們一起殉情　愛火讓它們成了灰　化成一種叫做回憶的灰

在一個晴朗有風的下午　這段對話悄悄的誕生

距離妳扯下髮帶已經有一年多　而現在的妳不再戴髮帶

是掛在脖子上那條他送給妳的　他用守護鍛造的項鍊

從妳拉上車門後　我和妳一樣有了煙燻妝　怎麼擦也擦不掉

只因為每晚我在床上翻覆著　仔細的數著

太陽能的掛鐘什麼時候才會停　秒針的聲音對我而言太刺耳

房裡太安靜　我聽著自己巨大的心跳聲

躺著　卻很清醒

妳坐在床邊搖醒我　妳牽著我的手　妳頭靠在我肩上

妳起身　對著我說些什麼　妳笑了　妳哭了

但聽不見　妳很模糊　笑容　倦容

等到臉頰感覺到冰冷　才發覺枕頭濕了

等到鬧鐘響了　才發覺是回憶在演默劇

每天我在夜深人靜的黑暗裡　重複不斷列印妳的背影

四分之一灰諧　八分之一灰諧　淡化

直到有一天你會成為藍色萬寶路的白色　被一種屬於時間的發熱液體稀釋了

人們為它取了一個美麗的名字　淚

橘紅色的路燈下　我想著那晚妳在雨中嚎啕大哭的模樣

我站在灰暗的騎樓下　凝望著那個曾經射出紙飛機的窗戶

像我當初在這裡凝望一樣　於是回憶又演出一段黑白的默劇

你回去吧！　我不會出門我不會下去的！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冷靜　冷靜的連自己都害怕

不要再聯絡了！　什麼多餘的話都留給過去吧！

於是妳選擇　把我揉捏成一糰廢紙　和橘色髮帶作伴

不用再分類了　好與壞　都是垃圾

因為全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