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6 16:37:12斐爾

http://a9.com/Pingtung+City

>>http://en.wikipedia.org/wiki/Pingtung_City
>> it never snows. The local Taiwanese consider Pingtung a suburb although it is very ”developed and dense” by Western standards.

>http://www.ptcg.gov.tw/2_2.htm
>>迄九十五年二月底,全市居民戶數69427戶,人數216258人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B1%8F%E6%9D%B1%E5%B8%82
>>1920年台灣地方改制,日本以此地位於半屏山之東,將此地易名為「屏東」,設置「屏東街」,1933年改為屏東市。戰後合併附近的萬丹鄉、九如鄉、長治鄉,成為台灣九個省轄市之一;1950年行政區域調整,將屏東市單獨分出,成立縣轄市至今。


......



95年我離開居住12載的地方,來到只講英語的學校讀書,之後就在那國家滯留至今,那國家的人從不知道清草茶,冬瓜茶,蓮藕茶,更不會有屏東的肉圓。

近十年我往返屏東,中正路看得出有明顯變化的景色僅僅是Sogo,其餘的屋宅就像我父母輩那年代的高度,雖然機場北遷的選舉標語呼喊不絕,但整座屏東市繼續籠罩在建築物不得超出7樓的飛航限制區,因此市區發展的藍圖從未落實。

記憶中的潮州三角公園,是每逢選戰各路人馬必搶的廣告熱點,安全島上的涼亭也只會在當時感到自身的重要。選戰一過,人氣就像鄰近的六愛醫院冷氣空轉。

以前外公的家對面便屏東是舊法院,法院裡種了被我們喚為[千年杉]的松樹,松樹在我小時後被悄悄砍倒,倒了後,法院也成為我們一群小學生下課探險的鬼屋。在我離開台灣前,鬼屋和旁邊的住外省人的司法新村被剷平,原地冒出[世華銀行][裕東園][假日花市]等等被置入的建築物與居民。

往潮州的台一線上會經過麟洛,再退回一點是右轉往屏東工業區的入口。在童年往往依賴父母汽機車接送的時代,那時十字路口便是我對屏東市界線的極限。騎腳踏車下課後亂逛的年代,最北我也只到過屏北的監理站,最東,大約是廣東路自來水場周圍,西邊我最多到大武營,鶴聲國校那區,這大概就是小孩子一個人下午亂闖市區的地理認知。我也曾經好奇想找萬年溪上的水門遺跡,從中忠烈祠那段開始沿岸索垢,一路騎到游泳池那隨溪流右轉,順基督教醫院那騎到往長治的三叉口,遂迷不得路,直到後來才知道水門在三地門。

台北的肉圓是北部人的口味,油炸又加竹筍,還從頂灌下甜不臘醬汁。屏東的清蒸肉圓咬開皮就是肉,店主還會附上豬血湯,台北人知道的屏東肉圓根本從不存在於民族路的夜市。然而故鄉遺留給我的記憶不單單只是味覺上的,更可回朔到語言上。現在我居住的城市,比台北更執著全球化的焦慮,標準英語是這裡互通的工具語言。當我以英語向他們介紹屏東,我會避免屏東的歷史舊名,我不敢期待他們會強忍笑顏,試著不嘲笑來自猴子城的異鄉人,甭提去澄清屏東市並不是山地鄉,屏東市並不落後,屏東市有機場,屏東市有...但我越說反而越讓他人感覺心虛的辯白,讓自己表現出不能坦然的接受事實的態度。

我最親的外公在我離台的那年去世,他隨留學過日本,但從沒把外地當家;隨著童年的建築與人逐一消失,屬於外在的,可供辨識的實質事物不復存,我們不得不依賴自己的親人,在最失落的時刻以故事重複告訴我們哪些是的確發生過,終究那些人都會消逝,能再次思想起過去的,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