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14 02:48:31我們

而人生一瞬,如同被演奏過的每個音符。(Ring)

20050217<第二章>
真正的”閱讀筆記”應該是興之所至,讀到哪寫到哪。突然有一行令人心動的語句觸發某些直接或間接的念頭,而這些念頭一閃即逝,就算重讀也不一定會有相同的感受。

現場演出的魅力也正是如此。舞台劇、舞蹈、音樂會。除了空間的真實感外,也伴隨著時間的不可逆性。每一個分秒都是演出的一部分,那種「無法重來」的刺激感是表演結束後,伴隨著腦中繚繞的影像或聲音留存。與文字生來就以文本(儘管可能被數位化)的形式存在有所不同,反覆閱讀一段文字或許可得到新的領悟,但文字本身是不變的。作曲家若與作家形成對比,演奏家我倒認為近似於讀者-一個高竿的讀者,確實可以將所讀的書內化成自己的一部分而加以重新(在自己的人生中)詮釋。

而人生一瞬,如同被演奏過的每個音符。

這書因為太好看,偶爾受限於空間(這是我的通勤書),無法隨手寫下筆記,於是仍以「章」為單位。翻開第二章的第一行,我就訝異於他們談論起文學與音樂之間的類比,正是在讀第一章時於腦中盤桓不去的。

另一個有趣(弔詭?)的,是巴倫波因提到關於「排練-演出」之間的關係。他說排練是為了確定不對的東西不要在演出時發生(P.59),而非以此為滿足,然後在晚上的演出再做一次(P.58)。我自己也有很多現場演出的經驗,平時練習是一回事,真正上場又是另一回事。很多在預演時怎麼都做不好的細節,正式上場卻有令人驚艷的表現;同樣的,平時完全沒問題的段落,卻也可能在舞台上砸鍋。充分的練習可以改掉「不對的東西」,但在演出的瞬間永遠有無法預料的意外。

隨著對談的進行,我看到更多的音樂名詞。巴倫波因說「忠於記號的問題其實並不存在。」(P.60),這裡面當然有很多專業考量,但「相對」的概念卻是共通的。走到唱片行,同樣的作品可能有數十種版本,是指揮與演奏家對於樂譜的詮釋,轉換到聽者的耳中,也有不同的解讀。這也是古典樂的難度-讀遍樂評與年度評鑑,也不能說服自己的耳朵真的「懂」。

(照片攝於”米倉”,2007/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