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關係，比爾是我的孩子。」

老師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我卻如雷貫耳－青，青跟老師是父…父子？！青的父母不是早就過世了嗎？難道說，那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老者似乎也頗為訝異，不過神色一下子就恢復正常。「原來如此，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他。」

「那你得先過我這關。」

「你？」老者冷冷的看著老師，一付「就憑你？別白費力氣了！」的表情，不過他還是說「那好吧，今天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在老地方。」說完，不等老師回答，他就走了。

老師看著他離去之後，彷彿沒事一樣的繼續手邊的工作，只是表情多了份悲哀？或是決絕？我看不出來。今晚想必有一場廝殺吧，但我現在一步路都沒辦法走，想要跟去絕不可能。

「梨姑娘，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老師突然這麼說。「她雖然嫁給了剛剛那個傢伙，不過是被逼迫的，我們都知道，彼此才是真正的最愛。他雖然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所以才…唉，我想這債是非還不可了。」

老師攙著我到內屋休息，還找來冰塊給我敷。「小邵，你要好好保重啊！」，說完這句話，老師就回外面繼續晚餐的生意。時間差不多到了之後，他又進屋來，看看我的情況，我想對老師說句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師大概也是。我聽見他拿武器的聲音，腳步聲漸行漸遠，我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覺醒來，我竟然，我竟然…在我台北家裡的床上！青在我的旁邊趴著，難道這是夢嗎？我試圖移動自己的身體，沒想到牽動腳踝還是讓我忍不住叫出聲音，雖然滿小聲的，還是把青給吵醒了。

「你醒啦？」他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夢？」

我想起麵攤、老師、梨姑娘…，但目前不想告訴他。「大概吧，但一時想不太起來。」他的表情有些懷疑，不過我打算裝傻下去－如果他還要追問的話。

「喔。你的腳還好嗎？」

「老實說…不太好…」真的很痛。

「我去拿冰塊給你，晚點再帶你去看醫生吧。」他邊說邊走出房門。

我仔細回想這陣子的大小事情，他實在沒理由這麼平靜，還要帶我去看醫生？他不是被追殺嗎？我剛剛的夢又是怎麼回事？是從哪裡開始現實轉成夢境的？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突然懷念起一切都還沒發生前的那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