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講笑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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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是大班下學期、小孩的老師為了每年（或每學期）出刊一次的愛德園訊，向我邀的稿。這件事我依舊很快答應下來，但絕非認為此差事簡單，而是因為心懷愧疚－－中班時老師就邀過一次稿，怎奈當時我怎麼也沒辦法集中心思寫文章，一拖好幾個月後才終於道歉承認我寫不出來，害老師緊急改找威瑪小姐代打，也天幸威瑪小姐能力好又負責任，救火隊當得極完美。有此惡跡在前，現在老師竟然不怕死地再度要我寫稿，我應該感謝她的「莫名信任」才是，所以又勇敢地當場接下任務。
可惜每年彼時我都是處在一個ｘ都放不出來的階段，去年初夏也不例外，這麼一篇短短的文章不知道打開來寫了幾次還是寫不完，從五月下旬拖到小孩畢業、放暑假、時序邁進了八月，才在接到兩次園方催稿電話後，終於完稿。寄出給學校的日期，是 2006/8/8，一個禮拜一，的下午。
因為是園訊稿嘛，所以難免寫得好像有點像小孩的宣傳稿．．．．呃，哎呀，反正我意思就是說寫得有點正經八百、美化事實（....？有嗎？）啦。值此滿腦子有點亂七八糟又塞了一小堆材料卻難以靜心整理的時候，乾脆就來先貼這篇舊文吧！（對了，不知該期的園訊是幾時出刊？許老師說出刊會寄給我一份哩！下次想到時再問問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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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吃母奶的小饅頭，一直到升浣熊班（註：浣熊班為中班，意即我的小孩足四歲以後才完全斷母奶）的暑假才自己決定斷奶的時間到了。也許這段母子倆長長的相依相偎的時間，造就了他的信心與安全感，不同的人與環境對他來說並不構成壓力，很能隨遇而安。做為獨生子，家庭生活中接觸到的都是成年人，和成年人相處對話對他來說再自然不過；再加上個性活潑嘴巴又甜，在路上大方與陌生人打招呼閒聊是常有的事，他那自在的模樣有時還會嚇住內向一點的大人。他也不在乎一定要有年齡相近的玩伴，總能找到讓自己開心的方式，沉浸在自己想像與玩具的世界裏。為了加強他與同儕相處的能力，從小班就開始念幼稚園成了我們的選擇；我也沒有考慮其他的學校，只一心要讓孩子念這所重視自然生態教育，幫助孩子發展自己解決問題能力的愛德幼稚園。
一路下來，雖然孩子不是個熱情投入團體生活的小孩，仍在豐富的學校活動中學到了十八般武藝，也許不是高手、手不特別巧、運動方面表現也不怎麼強，但比起我們這對懶人父母所能教給他的，仍是滿滿的盛宴。最棒的是，孩子在他的弱項上並不自卑，害怕的時候可以直率表達害怕；在他的強項也不覺得驕傲，只是自自然然地享受他所做所嘗試的一切。老師們對每個孩子個別特質的尊重，從這裏可以看得出來。
小饅頭喜歡做什麼呢？雖然對認字並沒有產生熱情，但一張嘴老是說個不停，編出各種故事，在故事裏套用各種他新近接觸聽聞的社會關係及人際情境。他又是個汽車迷，擬人化的汽車故事也因此總在我家裏播出。大班上學期，老師讓每個小朋友輪流在午睡前為全班講故事，有些孩子很在意學校的每一個活動，也許回家記熟一本故事書，為大家講述整本故事；我的小孩卻天馬行空地即興講述「公路汽車故事」，雖然無厘頭，卻又能自己兜出一個邏輯；再加上他那耍寶的表情意態，把故事說得十分搞笑，聽說硬是讓同學們笑翻天，午覺都睡不著了！
結合他喜歡講話、又毫不怕生的習性，在班上主題活動結束時的展出，他成功地擔任了熱情負責的小小解說員工作。老師們告訴我他十分賣力認真，帶領中小班的弟弟妹妹和實習的哥哥姐姐們參觀並講解，連聲音都快喊啞了。下午我參觀時，兒子牽著我的手帶我看天牛、獨角仙、象鼻蟲、蚱蜢、蝴蝶、蜜蜂組的展覽內容，蟲蟲資料都在他腦子裏，說、唱、示範和解說，那自信熱切的情態，讓我感動又佩服。當他撒嬌地要我抱起來，手上沉甸甸的重量都是我的驕傲！
但是他也有他令老師們擔憂的氣質，例如老是神遊物外，無法集中注意力於別人的分享、討論；在家裏也缺乏動手操作的活動，沒法幫助他建立耐心和細心操作的習慣。我對於他在學習上的心不在焉也常常火冒三丈，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不是想也不想就回答不知道，就是隨便猜一個答案。不過，觀察他在五線譜、注音符號、英文字母、常見簡單國字等等學習範圍的表現，我想他只是認為這些內容「尚無所謂」，沒意會到背誦與記憶是一種有用的學習方法，更沒有競爭心做為燃料，所以在不覺得特別有趣的情況下，顯得學習緩慢。但是他感興趣的事物，不管是從浣熊到河馬的主題：鳥、樹、昆蟲的知識性資料，或是游泳、輪鞋腳踏車等運動項目，學習潛力還是有的，只是接觸頻率太低了（這得怪我們在家裏提供的各種教育活動不夠），沒法建立習慣。
這個開朗樂觀又體貼的小孩，善於排解情緒，凡事很想得開，也不鑽牛角尖，可以說是性格平穩。那些害羞、拘謹、自我要求、好勝等等質地，幾乎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過；我們不需要花時間幫助他處理情緒問題，不過倒是需要心力來引導他認識這是個在很多地方需要堅持才能符合一般期待，完成「成長任務」的世界。但無論如何，我讚美這個可愛貼心孩子的特質，但願他始終能夠如此：開懷地講笑話，在人生各種挑戰中，都不失去那爽朗蠻不在乎的笑顏。
● 以上為交稿之正文
● 以下是幾段被我刪節掉的原稿：
畢業前最後一次同樂會，在學期結束前倒數第二天。問兒子要表演什麼節目？他說：講笑話。編故事、講笑話，正是他最擅長與嫻熟的兩項；有上台表演的機會，他不怯場，爽快報名，雖然粗線條、不知道該為表演項目做周密的準備，但是他的放鬆與直率卻表現得十分自然。三年愛德生活，讓我的孩子保留了這種自得其樂的性情，就連畢業典禮也出個怪招，用尖叫的聲音自我介紹，讓（大家大感意外、好像也挺印象深刻的。）←括號內為 stone 今天增補。
有次帶他到誠品聽童書發表會，剛進到場子裏還沒看清楚人家到底在做什麼，他聽到主講人問有誰要來試試怎麼唸打嗝詩？就二話不說舉手上台去了。我在旁邊偷偷捏一把冷汗，只見兒子倒是自在無比，雖然看不懂國字，倒也能跟著唸詩的節奏和主講人的提示，在該給出打嗝音效的時候打嗝兒。但是他在台上的表演一結束，馬上注意力就轉到旁邊櫃子上的汽車飛機模型與玩具，好像和童書發表及新詩朗誦活動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孩子隨遇而安的本領甚佳，表達自己意見的能力也不錯，只是有時候，也許是很多時候，選擇當個旁觀者，對於群體活動表現得十分游離。河馬班四月中到種籽學苑郊遊，他可以主動要求坐同學家的車，也一貫與大人之間有絲毫不害羞的閒聊談話；卻又從頭到尾自顧自地玩他腦子裏想像的遊戲，在雨濕積水的操場上扮演球賽裁判，對於好幾組躲避球、籃球、丟飛盤等團體遊戲則不表興趣。我想他很清楚自己目前能力的強與弱，對於他不擅長的事，他用不在乎的表情忽視；而那些他會做的事，他還得看心情才決定要不要出頭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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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ne
07/2/2 Fri 4:20pm
我也吃了新寶納多，不過沒幫助。晴很難帶，靖比姐姐好一些，但也稱不上好帶
還有懷孕期間不能喝茶，只能喝花草茶，忌口的食物也不少，蝦蟹鴨都沒吃，連最愛的冰淇淋也主動停了，但孩子還是管過敏
黛妹一直沒把驚喜公諸於世，也許是因為她擔心心臟問題引起大家關心，不過看來一切都很好，真是有福氣哦
人家說：『老大照書養，老二照豬養』，我從來不以為然---自認為自己一定能一秉初衷，一樣對待。然而，形勢比人強，懷恬恬時，與當初我懷悅悅時的處置，幾乎是天差地別。
養悅悅時，我除了在三個月後吃每天新寶納多，攝取的食物幾乎完全以孕婦的『建議食物量』為標竿，每天記錄檢視達成率（悅悅的生養記錄裡還保留著當初的表格與幾次的紀錄），.....咖啡紅茶可樂，全戒！！我對咖啡因『飢渴』到，跟我老公去最香的咖啡館（他們在店中當場烘焙咖啡豆），點一杯最香的曼特寧，....要他慢慢喝，我在一旁慢慢『聞』！！那形跡實在太悲慘，咖啡店的老闆娘都同情我，就此成了熟朋友！！
懷悅悅當時，我的睡眠還達每日至少十二小時，少一個小時，就可以摔破碗盤，昏頭，甚至腳步不穩，.....雖然看來戒慎恐懼，其實當時我們滿心期待，也其實非常輕鬆愜意（所有的學界師友，都很期待我這個在學的孕婦生下寶寶，所以總一切特別寬貸..）.....然而，悅悅的出生，簡直像是挑戰所有對如何養個情緒穩定胎兒的建議，.....完全與就我們所行/所努力的期待相去甚遠，....或者說，雖然頗令人沮喪，但這其實已經是『努力後』的『改良結果』。
養恬恬時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在月經過期不到三天，我已經發現懷孕：孕吐的很厲害，那是星期天，一早，我好不容易捱到十點屈臣氏開門，要悅悅陪我去買驗孕棒（怕我難受到暈了過去，屆時可以讓悅悅打手機叫爸爸過來救人），....回家一驗，果然有了。馬上預約接生悅悅當時的產科醫師門診，他一聽說我這些年來的病史，用哀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真的一定要生嗎？其實，很多事情不需要勉強...』，我回家想了想，跟老公溝通了幾天，.....就依產科醫師拗不過我的堅持而勉強提出的要求，乖乖前往心臟內科徵求醫師的意見（其實，是他的『保證』）與開始密切的超音波追蹤。該心臟科醫師對我的病與個別特殊的復原狀況比較瞭解，對懷孕一事比較樂觀，甚至建議我：暫時停藥，觀察身體是否能撐過這段期間的心臟負荷。若否，雖然這藥並無對胎兒有害的證據，但還是能越晚越少用藥越好。於是，除了新寶納多如悅悅當時勤於服用，額外在中醫部說有多用力就多用力的一補再補之外，.....我吃與睡的質與量都完全無法如悅悅當時要求，咖啡茶與可樂等等，來者不拒，......因為若不如此，我的疼痛與鬱卒無法稍解，....況且，當年超級磨娘的悅悅也給我帶到如此境地（雖然現在還是磨人，但其實我們深知一切都已經大好，甚至相較於其他孩子，未必更難），恬恬能難帶到哪兒去？頂多如悅悅一般，那我何苦戒斷『咖啡因』？！
結果咧？！從剖腹生出恬恬的第二三天，我就確定：恬恬長的與悅悅當時完全一模一樣，然而性情卻明顯溫和柔順太多太多，......截至目前為止，恬恬與悅悅同時的相片對照，即使是爸爸，也會錯認兩個女兒的相片，可是恬恬的生活作息/神情性情/生理發展與悅悅可說是有非常明顯的歧異！！
其實，上篇我獨漏了另一個深刻的感慨（原本想省篇幅，沒想到這一補充更加落落長）：生孩子根本就像領『福袋』---拿到哪個就是哪個，燒香拜佛祈福默禱大約只能求心安，....拆封之後才見分曉，......拆封之後也概不退換，.....不過，老天或許可說是公平的---人家說：『老大難帶，老二就會超好帶』，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證。
總之，謝謝老天爺，讓我們有機會再體驗為人父母的全新心情。
diana
氣管過敏誤為「管過敏」，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