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輕盈

2007-10-23 02:58:28柚子

柚子食事‧四十一‧木瓜糕

留言 5 收藏 0 推薦 0

　　把木瓜蒸成木瓜糕。在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木瓜也可以做成這麼好吃的食物。好吃到我一直想再回去玩一籠來吃。

　　那一天我跑到了一個鄉下到不能再鄉下的地方，有多鄉下呢？簡單說，你從那邊開著四輪傳動的吉普車，飆上一個小時，才有可能找到一家7-11。

　　不過根據直覺，這種地方通常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美食。你看，說著說著，他們就說要炊一籠木瓜糕來吃。

　　我知道有蘿蔔糕，也大概知道作法是怎樣，可是我沒想到木瓜也可以當成材料。印象中，木瓜這種水果不是削皮切塊吃，就是加牛奶打成木瓜牛奶，基本上就是這樣而已。柚子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吃法。

　　先把在來米洗淨，浸泡至少兩個小時之後，用機器磨成米漿。當然，如果有時間及那個閒情逸致，也可以去找個石磨出來玩。而在浸米的這段時間，剛好可以用來把採下來的木瓜去皮刨絲。這個步驟其實可以省略，也就是說把木瓜去皮之後，切塊直接跟著米ㄧ起磨漿下蒸籠也行，只是這樣一來，成品看不到一絲絲金黃的木瓜籤就是了。

　　而木瓜刨絲之後，還要燒一鍋熱水稍微燙熟，順便加鹽巴調味。木瓜採成熟的或是帶青的都無所謂，和米的比例則在１：３以上，也就是說ㄧ斤的米至少要搭三斤以上的木瓜，而基本上，木瓜量越多是越好吃。而那ㄧ天，他們找來了野生的木瓜，這可是好吃天大的關鍵。沒辦法，吃風霜雨露長大的木瓜，硬是比吃肥料長大的來得清香而甘美。

　　不過，讓我戀戀不忘的另一個要素，則是我們用柴火在蒸東西。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來是怎樣，那味道比起瓦斯爐或是電鍋蒸出來的，就是多出一個香味來。

　　話說這時木瓜刨好燙熟，便立即混進磨好的米漿中攪拌，攪得勻了，倒進墊好布的蒸籠裡，架上蒸鍋，以中火蒸兩個小時左右。

　　那天蒸籠的火則是我負責的。小時候見到的學到的，以及後來烤東西的經驗，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揀著龍眼木的柴枝，努力維持灶中剛剛好的火力，一不留神，天黑了。我也是這時才發覺，只是專注在木頭上跳躍的火燄，也能讓時間如此飛逝。

　　木瓜糕的做法跟蘿蔔糕其實大同小異。不過不同的是，木瓜糕多了亮眼的金黃色，而木瓜的清香則是始料未及的意外滋味。蒸好之後直接切片，吃來ＱＱ軟軟；下鍋煎過，那帶點焦黃的外皮則又外酥內嫩。那種東西啊，就是已經吃飽了也還是會捨不得放下筷子的。

　　小時候也曾經有過類似的記憶。在鄉下，逢年過節，總是會有這樣吃撐了還想再吃的感覺。那種食慾，不知是因為食物，還是年節。隔了二、三十年，在南部一個偏遠的山村，我竟也發現一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