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鵝黃絲巾》2024/11/24
簡宛回台北,常送我們絲巾,說:「絲巾不嫌多。」真的,我們都是絲巾達人;常常互相欣賞、讚美。
有一回,她讓我們挑時,我指著她繫在頸間的說:「我喜歡這條,我沒有黃色的。」
「不嫌我用過,就給你。」我歡喜接收了那條有她體溫的絲巾。
四年前,我出版第一本台語書《驚驚袂著等》,在慶城公園接受《文訊》專訪,那個秋日,繫那條絲巾拍出來的照片是我最愛的照片之一,在微風裡揚起的絲巾有簡宛濃濃的友情。
多年來,常有機會和簡宛相聚,她的丈夫石家興在中央研究院有研究室,伉儷定期回國;1999年,我和新彬還曾應邀去北卡簡宛創辦的讀書會分享我們的創作和編輯經驗;住在她家住了幾天,享受他們的家居生活。
那回,她隨手給了我一枚磁鐵,上面是一個甜美可愛的女孩,和一行字Look for the joy in every ordinary moment. 她讀那行字,笑著說:「我們的散文都是比較樂觀開朗的。」
後來,她們難得回國,我們靠電子信連絡;近兩年,因為她生病,只能靠石大哥的「年終報告」,來了解她家的近況。
11月8日凌晨,我夢見和新彬隨團到美國旅行,搶時間去看簡宛。離開時,她一直留我們,跟她說,隨團,沒辦法多做停留,三人(後來出現了玉蕙)匆匆離開。…….
我當天就把這個夢貼到群組裡。
她們回覆說,因為惦念,所以做這個夢;說:「我們都惦念著她。」
次日,11月9卻在臉書看到她兒子寫著:我親愛的媽媽 Jane Shih 昨天傍晚安詳地離世了。
難道真的如人說的,她來和我們道別嗎?
死亡是生之必然,但是這麼親愛的朋友離開了,總是難過悵然。幸運的是,我們之間有很多美好的日子,可以慢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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